“只要你願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新來過。”四周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酈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依舊呆坐在地上，哽咽聲夾雜著滿腹委屈，說道：“我也希望可以重新開始，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但是那樣的我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模樣，不再是那個稚嫩的姑娘了。”

    似乎沒有聽到任何回答的聲音，所以，酈月原本發泄的話也堵在了胸口。她有些失落得低下頭，呢喃道：“難道你真的不太明白嗎？如若我真的無情，那麼，你眼前的人將會是一具空殼。可是深淵想要的繼承人，並不是這樣的，不是嗎？那你又何必讓我這一個心，再一次消沉下去？”

    “呼呼”聲音從耳邊劃過，酈月下意識的抬起頭便看到了。純白色的影子幻化成人形，看上去不太真實，如同雲霧隨時消散一般。他就這樣出現在酈月的眼前，飄飄蕩蕩，恍恍惚惚。

    而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如果沒有一點心理建設的話，恐怕真的會嚇暈過去。可是酈月之前見過平行世界的至高規則，你見過小型世界的至高規則，所以對於眼前的場景，還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沒想到你見到我，反應竟會如此平淡。”至高規則的聲音悠悠傳出，帶著一種歷史的滄桑感，又極富有磁性，聽上去讓人過耳不忘。

    酈月有些哭笑不得地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往往因為自己的體悟之力還不夠。與至高規則都沒有辦法去對視。她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所以纔有了這樣的動作，解釋道：“若是我第一次所見到的至高規則是你，恐怕真的會嚇一跳。這是我見過的規則化形不少，你這樣形態的還算是頭一次。”

    “哦，這倒新奇。在你身上我雖然嗅到了平行世界的規則氣息，可是並不是那麼純粹。”規則一番言論，眼前的人並沒有反駁。

    因為酈月徒弟東方舒雲的緣故，對於小型世界的至高規則也有一些接觸。雖然平日裏很少有人察覺到這些，但是不乏有高手存在，自然能覺察到她的不同。所以在這個時候，考驗的便是酈月的反應能力了。

    “這件事情我不想解釋，因為你知道的比我清楚。況且同樣身為至高規則，你們幾個之間的聯絡，肯定遠比我想象的要頻繁許多。”酈月說著，只見眼前的至高規則卻搖了搖頭。

    這倒是讓酈月有些意外了，畢竟他們之間有著共同的語言，平日裏又不可能與人類溝通。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流應該不少纔對，如今的搖頭是什麼意思？

    “因為元世界在我們之中的超然地位，所以除了他的命令之外，我們很少會聯絡。你的身上同時存在兩種至高規則的氣息，如果不是元世界的規則之力替你掩蓋的話，恐怕他的界心石主人早就察覺到了。哪裏還會讓你平安活到現在？”不得不說，深淵至高規則突然的一席話，讓酈月回想起來很多事情。

    怪不得之前，道皇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詭異。甚至是，她能察覺到周圍的氣息，可莫名其妙地帶了許多限制。雖然看起來很微小，稍有大意便察覺不到。可是酈月精神利益是變異過的存在，自然異於常人很多，她那時也只是有些疑惑，並沒有多做他想。

    “我對你的一番考驗你已經知道了用意，但是為什麼還是不知悔改？酈月，你要知道：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如果可以的話，考驗通不過，你會一輩子留在這裏。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都悔悟終究不夠！”至高規則語氣中帶著一些生硬，明顯在指責酈月的不是。

    後者並沒有辯駁，這件事本身就是她的一個心結。如今只是讓她回想一番事情，再一次經歷相同的場景，可是那又如何？能夠改變現今的欺騙嗎？即使在心裏無數次地告訴自己要原諒他，可是那種痛感讓自己無法忽視！

    “就是你所看到的，我經歷著無數次的美好和無數次的失落，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給別人希望？本身就處在深淵之中，你告訴我……我能救贖何人？”酈月語氣中帶了一些低落，看上去情緒不高。

    她的眼中帶著淚水，卻始終都掉不下來。或許這纔是她的倔強，不甘心向任何人屈服，纔會擁有如此的心性吧？

    規則化形所產生的雲霧看上去飄渺不定，給人一種亦幻亦真的感覺。可是酈月卻沒有心思去觀賞這些，她側過頭看著一望無際的純白色，說道：“人們都只知道深淵中的黑暗，就沒有想到它核心的位置。是如此的美麗……”

    “你知道深淵的存在，是爲了元世界的負能量堆積而成。可是你並不知道的是，當初的我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為我心甘情願。酈月，如果做不到放下，那就做到成全吧。那個時候我也放不下，如果不是創世神後凌對我的後續提供能量，恐怕深淵早就不復存在了。”至高規則突然回憶了一番前塵過往，倒是讓酈月有些始料不及。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深淵的存在也會有如此曲折的經歷。她原以為的規則之力，也就只是經歷漫長的時間所產生的靈智而已。

    “你在這的心思完全瞞不過我，不過也算是正確的吧。我們只是一種規則之下，所聚集的能量產生的一種靈智。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們也不懂感情。可是我們身為規則之力，要懂得運用法則，去維持整個天地間的能量。而人類世界太過複雜，變數太多，所以我們纔會選擇一個人留作繼承者。”

    “……”酈月第一次聽到至高規則選擇繼承人，是這樣的理由，一時間覺得新奇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