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帝都，我在意的從來就不是輸贏。”酈月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語氣中似乎著揮之不去的沉重。她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封信，輕輕放在石桌上，語氣誠懇地說道：“請幫我將這封信轉交。告訴華煉，帝都學府的路我既然選擇了，我就不僅僅是有義務讓自己走下去，而且還要走出我自己的光彩……”

    “……好。”聖女夏綾有些發愣，酈月轉身看向她，四目相對，後者說道：“那麼，聖女也該放我離開了吧？畢竟，我修煉的時間都快被你消耗光了……”

    “如此……夏綾那便告辭了！”聖女夏綾說著，一個閃身旋轉。酈月只覺得眼前一花，景色消失了。

    而在酈月離開之後，夏綾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戲謔，樂呵呵地說道：“華煉啊，沒想到你還有不被人喜歡的一天啊？”

    “呵……”從大樹之後走出來的聖子華煉輕笑一聲，說道：“我說過的，她很有趣。”

    “可是不得不說，月離姑娘也算是深不可測了。我這麼敏銳的靈魂力，竟然沒有探查到月離姑娘的任何玄力品階，甚至是我最為擅長靈魂力，都沒有明確的界定。”夏綾作為聖女，說的話自然很是客觀。可見，她對酈月的印象還算說得過去。

    “可是，她性格很好。夏綾，你知道的，有一種人，註定不是和我們同行的……”華煉一邊感慨著，一邊將酈月剛纔留下的信拿起來。

    他並沒有拆開，卻已經獲悉一切。酈月很直接地告訴他一句話，整封信也就一句話——友誼是不需要立場的，利益纔是。

    夏綾自然察覺到華煉的神情，精神力掃過信封，輕聲呢喃道：“果然，她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啊……”

    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聖女夏綾這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剛纔的棋局。真正的殺招被溫和的棋風掩蓋，她自己忽略了這一點，竟然還說自己贏了？

    華煉也看了一眼棋局，說道：“果然，輸贏什麼時候，都是可以反轉的啊……”

    ……

    庭院之中的酈月，依舊保持著握住茶杯的姿勢。她猛地回神，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靈魂力探查四周的情況，卻沒有任何異常。

    “酈月酈月，剛纔那個聖女精神力太敏銳了！”阿羽的聲音傳出來，酈月自然聽得上心，詢問道：“那個聖女夏綾，是不是察覺到了你們存在了？”

    “可以這麼說吧……”阿羽撓了撓圓滾滾的腦袋，阿宮解釋道：“這位聖女夏綾的天賦，應該就是超乎常人的敏銳感知力。在她的神識之中，九封玄鎖的空間之力被察覺到的機率增大了……”

    “也就說明，這位名聲赫赫的聖女夏綾，也不會簡單啊。”酈月苦笑一聲，頗為苦惱地感慨道：“帝都，還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啊！”

    ……

    轉眼過了好幾日，陽光明媚，氣候宜人。

    當然，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也提上了心頭，帝都學府的考覈文試結果出來了，武試也會同步公佈。

    屆時，位居榜首的人自然會備受關注。最讓酈月頭疼的是，之前文試覺得還行，可武試被道皇突然出現，原本的計劃被打破，如今還真是有些意外啊。

    她為什麼會這麼想？整個帝都學府的入學考覈中，也只有酈月呼聲最高。因未知而神秘的玄階，加上佩戴著的那半塊精緻面具，給人一種頗為高冷的氣質。背景也被黑夜拍賣行買了個徹底，明碼標在了黑夜拍賣行名下。傳聞與道皇坐下的聖子華煉，私交甚佳，可謂帝都第一風雲人物啊。

    誰會知道，頂著月離這個名字，著實壓力大啊。

    而且，帝都學府之內，酈月的生活也沒有半點平靜。自己是女扮男裝的事情被道皇親自揭穿之後，一群被酈月打敗的人各種不服氣……

    於是，考覈這幾天，酈月院落裡的打鬥次數最多，日子充實而充滿喜感。

    “扣扣”的一聲，小廝敲了敲門便走了進來，躬身行禮，說道：“月離姑娘，帝都學府的入學考覈成績已經公佈，恭喜月離姑娘登榜！”

    “看來，榜單的首位另有其人啊……”酈月輕聲說著，聽不出來什麼情緒。小廝連忙把腰低的更厲害，說道：“月離姑娘位居第二，學院也做出瞭解釋。之前因為月離姑娘女扮男裝，對於考覈存在了欺騙的行為。可鑑於您在道皇面前應對解決，所以，只是從輕處罰……”

    “呵……”酈月輕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小廝轉身準備離開。酈月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詢問道：“對了，考覈既然結束了，我可以出去逛逛了吧？”

    “考覈已然結束，月離姑娘可隨意走動。之後姑娘會有專門的住所，還請及時回來，小的可以早點帶您去。”

    “好的，多謝告知。”酈月說完，再一次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把摺扇，扇了幾下，人也漸漸離開了小廝的視線。

    出了帝都學府，酈月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釋冰，畢竟之前小若的事情也讓她暫時沒心情去黑夜拍賣行。

    在街上走走停停，酈月只覺得，此刻的自己纔多了一絲人情味。平日裏忙著修玄，大多數注意力都留在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可漸漸忘卻了自己還是一個人，還有這樣的人情味兒。

    “月兒？”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酈月立刻反應了過來，轉身看著眼前的人，說道：“家白哥，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啊。”

    “第二名，不錯的成績啊。”沈家白上前，揉了揉酈月的腦袋，滿臉的寵溺，說道：“我那時候也好不容易纔進了前十，沒想到你會排在第二名。看樣子，我這個妹妹，還真是厲害啊……”

    “呵……”酈月嘟著嘴，嘴角不自覺傷亡，說道：“別人不知道內情也就算了，你還調侃我啊？”

    “道皇……沒有為難你吧？”沈家白的語氣中沉重了幾分，酈月似乎不想談及這個話題，便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吧，這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