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桌之上。”華煉沒有動，依舊站在窗邊。

    酈月看到書案上的紙條，走了過去徑直拿了起來拆開。便看到了招生榜文調整的資訊了……

    只不過，酈月皺了皺眉，抬起頭詢問道：“主修的屬性需要找到相應屬性的珍稀靈草？想拼人力啊？”

    “你還真是……一點就透啊！”聖子華煉看了一眼酈月，後者聳了聳肩，說道：“這怪不得我啊，畢竟，帝都學府的一切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我只是想問一句，這些人勢力都會在明面上這樣說明嗎？不會在暗地裏進行？非要這麼……”酈月思索了半天，才說道：“非要這麼堂而皇之地拉幫結派？要知道，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帝都學府的行為無疑是在挑戰朝廷的勢力。”

    “這就是帝都學府的高明之處了……”華煉說著，抬手指著書案對面的椅子，酈月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他才坐下，一邊沏茶一邊解釋道：“帝都學府的明面上，只是說明參與招生的人必須身份尊貴。可元世界太大，修玄者有成千上百萬的人，要剔除大部分人，就只能從背景上去入手。”

    “……”酈月接過茶水，輕輕吹了一口，微微抿了一口，點了點頭。華煉作為朝廷的聖子，這煉茶的手藝更是一絕啊！

    “那麼，實力強大卻孤身一人的修玄者，該怎麼辦？帝都學府的招生也就說明了，身後的勢力也便只是站隊而已。也就是說，帝都學府招生所參與的修玄者，都是出自各大勢力的。”

    “朝廷中的修玄者，不問出處？”酈月看著華煉，側著頭詢問。

    而華煉輕笑一聲，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正因為朝廷不問出處，也就沒有理由責備帝都學府招生的出處了……”

    “果然高明啊……”酈月輕笑一聲，將手中的茶水飲盡，不住地讚歎，說道：“好手藝！”

    “多謝誇獎。”華煉頗為淡定地回答了一句，酈月卻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可是我也參加了招生，只不過……沒什麼背景吧……”

    “不會啊，我看得出來，月離姑娘應該是有名有派的大戶。”華煉說著，酈月有些疑惑，微微皺著眉，詢問道：“那麼元世界上，還有哪幾家較為龐大的勢力團體，沒有明確地與帝都學府有合作的？”

    “這是自然有的，畢竟元世界疆域遼闊，很多地方的勢力都不太願意接觸帝都，這裏的勢力盤根錯節，極為複雜。”華煉說著，神態從容，輕笑著繼續說道：“例如，已然歸隱了很多年神秘莫測的換月山，那裏的人玄力高強，更多的是天賦異稟，在元世界極為出名。”

    “……”酈月嘴角不自覺抽了抽。華煉卻再一次抿了一口茶水，繼續解釋，說道：“還有就是，南嶼的好幾大勢力不太接觸帝都的修玄者。商業有很多，其中最為神秘而強大的黑夜拍賣行，很多時候就已經沒有人可以請的動他們了……”

    “……”酈月嘴角再一次抽了抽。

    她怎麼覺得，這個華煉說的話，明顯針對自己吧？他怎的知道自己是從換月山而來？又怎麼會偏偏提起黑夜拍賣行？釋冰並沒有給自己任何承諾不是嗎？

    不對，上次在古石城的黑夜拍賣行中，三樓裡，釋冰似乎丟給酈月一個很普通的黑木令牌。

    “只要你還在帝都，這些事情也並不是什麼隱秘，慢慢你也就會了解到了。”華煉說著，再一次給酈月添了一杯茶。酈月微微頷首受領了，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對我的態度讓我覺得不那麼真實呢？”

    “很多人都是這樣覺得的，可很多時候，我都是那麼真是的存在……”華煉的語氣中多了些感慨，望向一旁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複雜。

    酈月也輕嘆一聲，說道：“人生本就如同夢幻一般，你我又何必如此執著，這些所謂的真真假假呢？最起碼，眼前的你我，都真實存在著，這樣就夠了啊……”

    不得不說，酈月的話讓華煉有一種驚喜。他一直以為，酈月只是隨性灑脫居多，沒有到她還有如此透徹的感悟啊！

    酈月似乎感覺到了華煉眼中的情緒，輕笑一聲，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來了釋冰給她的那一塊黑木令牌，詢問道：“這個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黑夜拍賣行？呵……你還真是……”華煉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你原本就有這麼好的基礎啊！那麼你想好了沒有？從黑夜拍賣行哪出什麼寶貝靈草？”

    “冰系屬性的靈草，我還不是很瞭解黑夜拍賣行會給我什麼樣的期許呢……”酈月也沒有過多的驕傲，淡然一笑，從容處之。這一點讓這位聖子華煉覺得，眼前人無論是眼界還是氣度，都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纔對。

    但是酈月確實有點不太清楚，畢竟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釋冰會讓自己去代表黑夜拍賣行？想來，換月山為什麼不給自己身份背景？酈月只覺得，尋梅莊主深謀遠慮！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若是酈月真的以換月山弟子的身份出現在帝都學府，一貫神秘莫測的換月山竟然會派出來人？帝都學府的勢力會上升一大截，而酈月也會成為帝都之中知名度提的很高。

    道皇眼皮子底下，酈月還是需要隱匿自己的身份為好。她對成為眾矢之的沒有興趣，更沒有那個想法。出名不應該透過換月山，太引人注目的方式反而會群起而攻之！

    可是一想到元不羈的傷勢，酈月還是有一種衝動！立馬讓道皇注意到自己，啟用自己的衝動！朝廷中對於藥材的管控太過嚴格，尤其是高階丹藥更是多重保障。邪路酈月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就連正路如今都困難重重啊……

    “月離姑娘，華煉覺得與你交往很自然，也就斗膽奉勸你一句吧。”華煉話音未落，酈月輕笑一聲，只說道：“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