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月看著地上的影子，一邊走路一邊說道：“聖子是你自己的名字嗎？還是朝廷中的職位？”

    “算是職位，不算名字。我叫華煉，聖子可以有很多，而華煉只有一個。”華煉解釋著，酈月低頭思索了一番，說道：“我記得，聖子與聖女往往形影不離，總會一同出現在。為什麼，你會單獨行動呢？”

    “呵……”華煉看得出來，眼前的人可沒有任何掩飾自己的疑問。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可華煉偏偏覺得，和酈月這樣的相處方式，總有一種莫名的舒服，令他很放鬆。就如同每一次和聖女的交談一般，可以毫無顧忌地說話，不用考慮任何事情。

    “傳聞聖子豐盛俊郎，聖女美貌傾城。我很想見一見傳聞中傾城絕色的聖女呢？”酈月說著，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好奇和憧憬。

    華煉輕笑一聲，解釋道：“很遺憾啊，月離姑娘。聖女她……近日事情頗多，而且她要務在身，有一段時間沒有出來走動了。”

    影竹依舊跟在酈月的身後，有些不明白酈月的行為。按照她的性子，這個華煉肯定有可取之處了？帝都之中，能在短短兩日，就能見到朝廷中鼎鼎大名的聖子華煉。影竹覺得，酈月的運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當真是變態的可以啊！

    “那也無妨，反正我來帝都學府參加招生，就存著一定要進入的打算。只要我成功進入帝都學府，那麼在這裏要待很長時間的，總會見到聖女的。”酈月語氣中沒有任何失落，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建築，沒再多說什麼。

    華煉卻側過頭看了一眼酈月，又轉回頭看著前方，嘆了口氣，說道：“月離姑娘隨性自然，交友也推心置腹。只不過，令華煉沒想到的是，月離姑娘會與妖獸做朋友……”

    “……”酈月臉色微變，她知道影竹的真身已然被華煉看破了，他纔會說出這一番話吧？

    “我這人就這樣，交朋友只看性格是否相和，不問出身，不問立場。”酈月輕笑一聲，試圖化解尷尬。

    影竹眸中沒有半點波瀾，從一接觸華煉就已經察覺到了。只不過帝都學府的門口人多眼雜，不方便將事情說出來。

    “雖然月離姑娘的性格我很喜歡，可華煉還是提醒一句。帝都之中，你的這位影竹朋友……還是要小心警慎一些為好。”

    “……”酈月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總覺得華煉提醒的話中另有故事。她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華煉，你與傳聞中，大不相同啊……”

    “何處不同？”華煉詢問出聲。

    酈月卻沒有即可回答，只是說道：“一路上啊，都會聽到你和聖女的一些傳奇事蹟。我更好奇的是，與我接觸時間雖然不長，可你待我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隨性自然。”華煉說了四個字，解釋道：“或許，你和聖女她一樣，都有種由內而外的隨性氣質，給人一種很是舒心的感覺。”

    “你的誇讚總是那麼充滿了魔力啊……”酈月感嘆了一句，體內的九封玄鎖暗暗調動，將蠱惑的能力吸收，她也在一瞬間恢復了清明。

    華煉輕笑一聲，不再多說什麼。他的提醒適可而止，不會爲了一個幾麵之緣的人而越過界限。

    ……

    聖子外府的路途不遠，一路上相處也很和諧。難得的是，酈月從始至終沒有任何趨炎附勢的姿態，這讓儀仗隊伍的眾人對酈月和影竹二人多了些好感。

    處於朝廷中數一數二超然的地位，聖子已然成爲了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阿諛奉承的人不少，巴結討好的人更多。尋常人見了，也更會曲身膜拜，很少有人如同酈月這般與聖子說話了吧？

    與聖子朝夕相處的僕人，可以說還是很瞭解華煉的。看得出來，他今日說了很多的話，比往常一個月加起來都多。想來，那個叫月離的姑娘，也算有幾分本事了。

    酈月會這麼想嗎？她完全沒考慮這麼多！純粹地覺得，這個華煉身上的氣息很舒服。重點是，酈月是平行世界的界心石新任主人，她很熟悉至高規則的力量。而眼前這個華煉，大名鼎鼎的聖子，身上竟然有一些至高規則的能力！

    想來，元世界的至高規則被道皇壓制，它察覺到了聖子華煉身上的純正氣息，纔會有意侵染吧？這樣一來，道皇也不會有太大的注意力，也不會輕易察覺……

    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聖子聖女二人，平日裏都會住在皇宮之中，與道皇作伴。只是偶爾纔會在外府居住幾日，可繞是如此，外府的地位還是難麼難以逾越的高！

    進入聖子的外府，單單是陳設就已經是大氣奢侈了啊！

    酈月抬頭看著外府中的富麗堂皇，而華煉卻習以為常地往前走，並不看左右任何人。儀仗隊伍退下了，華煉帶著酈月和影竹一路去往書房。

    令酈月趕到驚訝的是，書房的擺設卻極為簡單。陳設很少，樸素簡單，更為舒服。酈月輕笑一聲，說道：“沒想到堂堂的聖子華煉，還要這麼顧及顏面啊？想來，外面的富麗堂皇是給別人看的，只有這輕簡質樸的書房，是你最喜歡的地方吧？”

    “我才發覺，你也是一個知人意的女子啊。”華煉說著，輕笑一聲，開啟了書案旁的窗戶，風吹了進來，捲起了書本幾頁紙張，響聲不大卻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