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肺腑之言
這說不通吧?還是說,沈家白有意隱瞞自己?這麼說來,這一路上的事情,還不足以讓沈家白的對於酈月足夠放心,也不足以讓她知道有關道皇的很多事情。想到這裏,酈月還是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實力還不夠,沈家白這樣做,也只是爲了保護自己而已。
似乎察覺到了酈月周身的氣息有些低沉,釋冰也隱隱有些猜測,出聲安慰道:“你放寬心就是了,道皇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們這些人操心。”
“也是。”酈月自顧自的勸慰著自己,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對了,你不在你的黑夜拍賣行裡快活逍遙,跑到這個茶樓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嗎?”
“談合作而已。”釋冰一聽到酈月的問題,連忙打哈哈不正面回答,酈月卻擺了擺手,說道:“哎,懶得聽你的事情。古石城我也只待今天,明日便要啟程去帝都了。”
“這麼快啊?”釋冰一臉的矛盾,似乎在思量著什麼,抬頭看向酈月,滿眼的期待,樂呵呵地說道:“月離兄弟啊,只要你說一句想讓我陪你去,我就立刻放下一切,一起去帝都如何?”
“為什麼要帶著你?”酈月往後靠了靠一臉嫌棄地看著釋冰,撇了撇嘴,說道:“此行我也跟你提起過啊,是爲了帝都學府招生的事情。帶著你太麻煩了,而且,古石城裏認識你的不少,帝都也行還有不少認識你的人吧?貿然和你走在一起,我更危險好嗎?”
“怎麼?就爲了那個隕皇閣的沈家白,你就這麼殘忍地拒絕我的跟隨嗎?”釋冰一臉隨意地說話,而酈月卻聽出了其中深意。
他竟然知道自己身旁的人是隕皇閣的人?
“別人或許還沒有察覺,你酈月好歹我也認識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身邊還帶了兩個人,我能不查清楚嗎?那個沈家白明顯對你是圖謀不軌,另有所圖,你……”釋冰說著,語氣中是壓抑不住的抱怨和嘮叨。
“等等,打住!”酈月連忙抬起了手勢,一臉疑惑地看著釋冰,反問道:“難道我一點都不會識人待物?看不出沈家白對我是好是壞?你也不想想,我一個從平行世界飛昇上來的低階修玄者,在這裏能幹嘛?他一個隕皇閣的頂樑柱。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月離兄弟,這麼說就是你的不對了。”釋冰欲言又止,滿是感慨地暗自腹誹,還是抬頭,說道:“你的天賦是我見過的修玄者當中數一數二的。即使是這元世界,我見過天賦異稟的修玄者也不在少數,而你的潛力已經超過了我最初的判斷。更更重要的是,你還在一點點重新整理我對你的認知,明白嗎?”
“不明白!”酈月皺著眉,感覺釋冰還是這麼奇怪,情不自禁地說道:“簡直莫名其妙!”
“哪裏莫名其妙了?我說的是事實好嗎?”釋冰側著頭有些委屈地看著酈月,堅定著自己的想法。酈月卻搖了搖頭,解釋道:“若是我真有你所說的那樣,當初也就不會這麼狼狽了,不是嗎?爲了一個我,我的徒弟和青月狼王洛辛雙雙自爆,彩雲姐和龍傲風身受重傷,就連不羈,也因為我而性命垂危……”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酈月反問了一句,苦笑著說道:“凌老說的沒錯,我的氣運牽扯太大。若是想不斷進步,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可這樣的代價太大,即使是苦盡甘來,那時候的所有人,也都回不到從前了。”
“北源山谷之中的事情,對你的影響不小啊。”釋冰語氣不好,情緒也似乎有些低沉。酈月苦笑了一聲,勸慰道:“沒什麼了,只要同胞們平安無事,我再努力也值得了。只是,不羈因為我,至今還沒有脫離危險……”
“……”釋冰不知道如何勸慰,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酈月的眼神從低沉到堅定,雖然很短,可釋冰覺得這個過程很是漫長。
“所以,帝都之行,很大程度上就是我來到元世界的目標。釋冰,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將你牽扯進來。已經有太多的人爲了我犧牲,我不想你也爲了我而傷痕累累,明白嗎?”酈月說著,眼中滿是堅定,眼眶溼潤。
釋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他距離酈月也就一個圓形的木桌,自然能感覺到酈月的懇切,也知道她用心良苦。可釋冰自己的性子他自己也清楚,酈月這個朋友是他認定了的,還有什麼不能搭進去的呢?
窗外的風吹動著屋簷下的風鈴,響聲清脆而通透,鳥鳴聲蓋過了屋內的靜謐。
釋冰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回答,酈月輕笑一聲,起身說道:“謝謝你的茶。我該回去了,那就告辭了。”
“酈月。”釋冰難得叫一次酈月的真名,他看著桌上冒著熱氣茶杯,嘆了口氣,說道:“你若是信得過我,就仔細留意若靈那個女人吧。”
“……”酈月覺得釋冰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可還是覺得,他不會害自己,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會留意的。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釋冰呢喃著,看著酈月一點點消失在樓梯口。
她還是老樣子,離開的時候,從來不回頭。可真正當她的朋友有任何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的永遠是她。酈月的性子很直接,也很純粹。也正因如此,對於酈月生人勿近的形象,大多數人下意識的認為她高冷神秘。
只有釋冰這樣的人才知道,酈月一點也不神秘。相對於人心複雜的修玄世界,酈月內心的純粹,是很多人夢寐以求卻永遠都達不到的。所以,釋冰從一開始就知道:酈月,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出了茶樓,尾隨酈月的兩個小尾巴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釋冰的人處理了。
這種事情酈月從來就不上心,畢竟太過微不足道。在古石城裏,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太過頻繁,酈月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她走在回古董店的路上,回想起來事遇到的身受重傷的華煉,又撞上了洽談生意的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