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維護酈月的人越多，就說明她這個人越好，元不羈越覺得自己的眼光是那麼好！可偏偏這麼好的人，自己卻沒有牢牢抓住，毫無作為地任由這一切發生。到現在這個地步，元不羈知道，自己的責任也不小。

    就算事情已經過了七八個月，他心裏的痛依舊難以平息。那麼遠在北邊的她呢？還是那麼渾渾噩噩地度日嗎？

    每每想到這裏，元不羈的心裏總是疼痛不已。也只能以足夠的理性壓下心中的苦悶，無休止地修玄或者閉關。

    萬焰山當初既然莫名其妙地讓東方舒雲爆發，那麼就說明有什麼事實是被掩蓋了的。倖存者不過三四十人，可沒有一個人願意再提起當時的事情。對於萬焰山上毀滅一途的修玄者事情原委，所有知情人都諱莫如深，不願過多提及。就連任家，也沒有對當初的事情有更多的描述。

    因此，東方舒云爲什麼會將隱藏了那麼久的毀滅之力爆發出來，為什麼酈月會拼盡全力地維護東方舒雲？萬焰山上究竟有什麼讓他們大打出手？僅僅是因為一個神獸即將出世的傳言？

    這一切元不羈都是懷疑的。他也希望能找出一些線索，來進一步瞭解事情的真相。而一路走來，越來越多的修玄者在萬焰山上徘徊，神獸即將出世的訊息也就越發可信了。

    ……

    北源山谷之中，雪白的世界，看久了眼睛會很難受。

    酈月難得沒有坐在庭院中，她只是將自己關在屋子內，並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在房間內設下了結界後，酈月才安心進入了幽心小居。

    一轉眼回到了熟悉的環境，酈月一路走向藏書閣。凌老便坐在藏書閣的露天台上，一旁的清茶香氣悠長。

    “凌老。”酈月如同往常一樣打著招呼，凌老沒有看她，只是招了招手，實意她坐下，說道：“你準備如何處理舒雲的事情？”

    “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的修玄之路，理應由她自己來面對。”酈月看著凌老為自己也倒了一杯清茶，她端了起來，嚐了一口，舌尖回味無窮，可見其造詣不淺。

    凌老將自己手中的茶水飲盡，說道：“她沒有太大的主見，這個問題最終還是會回到你的面前。”

    “不，凌老，這件事情我不會再過多參與了……”酈月說著，嘆了口氣，復而開口，道：“這件事情從萬焰山開始，與我的牽扯越發地深。如今我也爲了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這樣也已經足夠了。解鈴還須繫鈴人，舒雲在萬焰山上留下的因，也該讓她承擔這個果。”

    “酈月，你比我清楚，這件事情你不會置身事外，從始至終都不會……”凌老語氣沉重，聲音也滄桑悠長，給了酈月一種可以安心的魔力。

    “我知道。”酈月輕笑一聲，說道：“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能看到這些因果聯絡。我身在北源山谷中，將外界的部署也已經完成。還有的局面我也替舒雲操控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東方舒雲自己的路了……”

    “萬焰山上的再一次爭鋒麼？”凌老嘆了一聲，說道：“哎……你可知道，若是再這般放任下去，火幽雀只會成為另一場戰爭的犧牲品……”

    “不，凌老。”酈月一臉的平靜，卻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她替凌老添了一杯茶水，說道：“這北源山谷之中遠離喧囂，也有足夠的時間讓我更加領悟時空一途的奧秘。我可以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萬焰山，讓他們爭無可爭！”

    “如此……那便放手去做吧。”凌老就像酈月的靠山，讓她總有一種極為安全的感覺。

    “好。”酈月說著，放下了茶杯，拱手行禮後，徑直消失在原地。

    凌老也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著遠處，呢喃道：“雛鷹也該到了起飛的時候了啊……”

    ……

    酈月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東方舒雲便已經站在了門口。

    放眼望去，陳設並不華麗，卻很大氣。酈月的房間是幽心小居中最為寬敞且精緻的，她在幽心小居待了四十多年，有充足的時間將居住地打理的很精緻。

    “師父。”東方舒雲走了進來，躬身行禮，低著頭說道：“我想離開幽心小居。”

    “然後去哪裏？”酈月沒有問她為什麼離開，也沒有問她什麼時候離開，只是想聽聽自己這位徒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