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故人已非
“好久不見了,一見面竟然是這一副狼狽模樣……”酈月上前,看向被押送的婦人,輕笑一聲,說道:“明夫人,四十多年沒見,昔日榮光無限的你,已經憔悴到這個模樣了啊?”
“酈……酈月?”明夫人眼睛瞪得老大,試圖掙脫身後女僕的束縛。
“怎麼?明夫人竟然還記得我酈月啊?這身男兒裝扮都認得出來,明夫人果然慧眼如炬啊……”酈月的明諷暗刺,讓明夫人氣憤不已,冷聲呵斥道:“你的模樣,化成灰我也認識!”
“明夫人還真是高看我了……”酈月嘴角微揚,緩步上前,頗為從容地說道:“想當初,您不辨是非,顛倒黑白,把我趕出了平行公館。只可惜風水輪流轉,今日是你被押送……”
“呸!”明夫人一臉的憤恨,刺耳的聲音說道:“當初館主對你青睞有加,我又怎會留一個狐媚貨色在他身邊?現在看來,你也就這點能耐!還扮起了男人?你是很缺嗎?也對,畢竟當初元家看上的是權勢,你註定被別人拋棄……”
“呵……看樣子,你是有多久沒離開過梅園了?訊息閉塞道這個地步?”酈月說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你的館主與我,沒有半點你想的可能性。至於你臆測而出的東西,我沒興趣配你胡鬧!”
“胡鬧?哈哈哈……我胡鬧?也對,起碼我有能耐讓你離開,你沒能耐讓我死!哈哈哈……”明夫人的笑聲悽婉,酈月輕嘆一聲,說道:“殺了你,豈不讓你輕易解脫了?明夫人,你這招激將法還真不怎麼高明。當然,我不是沒有能力讓你死,只不過……你活著面對這些,豈不是比讓你死來得狠一些?你說呢,明夫人?”
“好!”只聽身後一聲讚揚,酈月偏過頭。
來人一身玄色繡金廣袖龍袍,發間帶著用玉笄固定的冠冕,眼前懸著的珠旒在臉上投下一道道陰影,許是最近戰事不斷,公務繁忙身心俱疲,面上略微有些憔悴,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再加上身後擁著烏泱泱的一大票手下和宮女僕,看上去便顯得尤為陌生。
“館主多日未見,依舊如以前一般意氣風發啊……”酈月轉身,並未行禮,而帶酈月進來的幾個青衣人躬身行禮,頗為恭敬地喊道:“館主!”
“意氣風發?酈月,這麼多日不見,你嘴皮子倒利索了不少嘛……”館主笑著說完,一臉嫌棄地瞥了眼明夫人,說道:“好歹是榮光一時的明夫人,如此不懂禮節,活脫脫一個潑婦!哪像酈月,四十多年未見,依舊明豔動人……”
“呵……”酈月嘴角微揚,低著頭說道:“館主謬讚了。”
“謬讚二字,可不是什麼好詞兒……”館主說著,頗為戲謔地看向梅園,說道:“和你那位元家的冰臉少爺相較,著實美多了呢!”
酈月被逗樂了,從鼎鼎大名的平行公館的館主口中說出“冰臉少爺”四個字。酈月一下沒憋住,不自覺就噗嗤笑出了聲。唇角微揚,眉眼彎彎,桃花眸裡映出幾分瀲灩,爍爍明豔,讓人幾乎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