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往事不提
“不,我並不打算殺你……”酈月說得很是理智,她依舊緩步靠近任申,像是凌遲前最漫長的等待一般。她面容神情不變,依舊那麼精緻,依舊那麼淡漠,仿若世間一切都無法讓她動容。
酈月抬頭看向無盡虛空,說道:“小型世界的人要出去,困難太大了……我應該感謝你的到來纔是,怎會讓你死呢?混元境的玄核,可是個難得的東西……”
“你……你要玄核做什麼?”任申一聽到酈月惦記上了自己的玄核,立馬變了一副腔調。要知道,一旦被奪走了玄核,任申從此就是個廢人!
“呵……我知道,每個人的玄核都有各自的屬性。”酈月說完,手中的玄力緩緩聚集,她看了看任申,目光沒有一絲波瀾,道:“平行世界沒有人知道,玄核也可以過渡給小型世界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型世界的人修玄天賦更高,也更適合……
既然你已經接受了任倩雲給你的任務,就應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你那麼看不起我,那麼輕視我……沒關係,我會讓你知道,惹到我酈月的人,該是怎樣存活的……”酈月說完,手中的淡藍色玄力已然匯聚,她想到任倩雲當初的嘴臉,想到元不羈那冰冷的神情,酈月就沒有心思忍下去!
她的手緩緩接近任申,後者的眼睛都直了起來。這是他的玄核,又怎會輕易給別人?!
“酈月……你這樣做,就不怕平行公館的制裁嗎!”任申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作為混元境,很多家族的門客大多不會這樣被動挨打。尤其是,酈月仗著自己對小型世界規則的熟悉程度,任申更是覺得鬱悶以極!
但此刻,玄核不保的情況下,任申直接服軟求饒,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為何會這麼做!
“平行公館?呵……任倩雲擅自封印小型世界,這罪名可比我嚴重多了。”酈月說著,手中開始結起法印,因為在不取人性命的情況下取出玄核,也只能複雜一些。
“不,你不能這樣!酈月,看在小若的面子上……放過我好不好?”任申徹底軟了,他看著酈月的法印一點點成型,法印中的紋路漸漸清晰,更讓他心裏叫苦!
讓他失去玄力如同廢人,比死還難受!
“小若對你這個父親,早已經失望了……”酈月語氣很平淡。
“酈月,你真的要這麼狠心嗎?毀人修為,天地不容!”任申眼看求饒無果,轉而發起狠來。他雙目赤紅,惡狠狠地詛咒道:“小雜碎,你當真以為,這封印你能衝破?哈哈哈……就算衝破了又能如何?元少爺依舊會和小姐結婚,到時候,你就是最大的笑話!哈哈哈……”
“呵……”酈月鼻息漸粗,她很少讓情緒左右自己,可聽到元不羈和任倩雲要結婚,酈月還是忍不住地憤怒!她眸光從冷淡轉變為冰寒,仿若三九天的冰川,只讓人覺得徹骨的冷。酈月說得極為緩慢,道:“是嗎?他們結婚了又如何?剛好,報仇之時完全不用多行些路途……
既然你故意激怒我,讓我給你個痛快……作為晚輩,我怎麼可能成全你呢?”酈月說完,直接將完成的複雜法印直接擊向無法動彈的任申。
“啊!”任申的慘叫聲盤旋在天空之中。
剝離玄核的痛苦,就如同削骨噬髓,痛不欲生。任申作為修玄強者,已然疼到抽搐,差點精神崩潰。
“任申,進入小型世界,你完全可以平安無事。怪就怪在,你要殺我,而且……你的那張嘴,陰毒不說,花言巧語騙了小若的母親……”酈月說話間,法印漸漸消失,任申的丹田處緩緩升起一個紫色晶體模樣的東西。
“不……我的……我的玄核……”任申虛弱以極,他看著自己的玄核被逼出身體,看著酈月的手緩緩抬起,看著玄核一點點移向酈月的方向……
任申此刻,怎一個奔潰了得!
“我們走。”酈月拿到玄核直接收入儲物戒中,長袖旋了半圈,酈月身形已然移動向外圍。
“……”瑞辛有些不解,看著遠行的酈月,根本沒有管顧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任申。
奇靈大陸依舊平靜,誰人知道,一場毀滅性的戰鬥竟然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更沒有人想到,至高規則,竟然會有這樣的用處?!
酈月匆匆離開,瑞辛實力不足。也無人發現,任申的玉佩突然發光,又突然隱滅,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
瑞辛很快追上了酈月,他在猶豫要不要詢問。
“有疑問提出來便是。”酈月表情依舊冷淡,這次卻沒有選擇橫跨虛空,而是在大陸上空飛行。
“我有兩個問題:你為何不殺他?還有就是任申口中的婚事是怎麼回事?”瑞辛作為上位者多年,這點觀察能力自然具備。任申和酈月的對話雖說簡單,瑞辛卻還是猜出了一些事情。
“不殺他,是因為混元境進入小型世界,至高規則的限制就會有選擇性的阻礙著任申的發展。而我的威脅也就小了很多,對我的限制也少了很多。
沒了玄核的任申,肉身也就只有地階初級的實力而已。留著他,沒有了玄力修為,高傲的任申看盡人間百態,這遠比了結了他要好得多。至於婚禮……”酈月說完,有些猶豫。
她一個加速,停留在不遠處的山頂,瑞辛也隨後落地。
“我以前喜歡過一男子,後來他突然變心……”酈月說話間,瑞辛還是感覺到幾絲冷意,很顯然,酈月說起來輕鬆,心底還是在乎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讓酈月念念不忘!
“所以你,跌落在小型世界,就是因為他們的追殺?”瑞辛直接問出聲,但語氣有些猶豫,甚至是試探
“對,最重的傷,便是他……給我的……”酈月的聲音已然消失,她老想著遠方,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瑞辛沒有開口,他有些疑惑,思索了一會兒,更為猶豫,道:“酈月,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有什麼不能說的?”酈月繼續看著遠方,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平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