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明的這一聲驚呼，可是把五人嚇了一跳，見楊曉明此時的神情，五人不由有些奇怪，紛紛是向楊曉明投來詫異目光。

    嚴亮率先開口問出大家共同的心聲：“不是你說小團體不好嗎？為啥子我不讓我這樣做？”

    楊曉明在心中苦笑嚴亮的單純，頓了頓，才說道：“在這個階段貿然打破傳統是作死的行為，小團體已經形成那麼久了，大家已經習慣了小團體的生活方式，你一個呼籲大家壓根不會聽你的不說，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大家被你說服了，小團體都不存在了，大家互相絕對也不會交往了，到時候去了印尼，絕對所表現的就是11個人在場上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嚴亮聞言，更加迷茫的用手撓了撓腦袋：“這咋啥話都由你說了？剛給我們說小團體不好，現在又說不能貿然打破傳統。”

    楊曉明笑著搖了搖頭，視線依次從：“我的意思，小團體目前還是有必要存在的，我們的隊伍需要的是改變，而不是改革。如果想要做球隊的改變者，我覺得聰明的做法是先慢慢地改變他們的固有觀念，時間長了水到渠成，小團體的傳統自然而然就會被弱化了。”

    “曉明的意思和醫生說的保守治療、手術治療意思差不多吧。改變就是保守治療，承擔的風險更小，而改革就是手術治療，雖然見效快，但是承擔的風險更大。”一直表現的比較沉默的楊古梁說道：“難怪之前總有人說要改革國足體制，喊著要除去小團體弊病，結果都失敗了，現在一看，原來是太急於求成了，起了反效果。”

    楊曉明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你比喻的很貼切。”

    楊古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爸在西班牙開中醫館，推廣的就是相對保守的治療方案，我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懂了。”

    於是六人一邊一起吃著飯，一邊討論該怎麼潛移默化的改變球隊小團體現狀，彷彿他們不是球員，而是球隊的領導層一般。

    這讓外人看來，或許是一個很可笑的畫面——幾個毛都沒長齊，連18人大名單都沒確定進入的小球員，竟然想著如何去改變球隊，乃至改變國內的足球風氣，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但看到五人衆志成城熱火朝天的模樣，楊曉明有一種十分幸運的感覺。

    幸運這個年齡段的他們，還是比較單純，幸運一些不好的觀念並沒有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

    幸運這個年齡段的他們，也比較熱血，會爲了一個目標而拼盡全力，幸運他們不會甘願隨波逐流，同流合污。

    楊曉明來到海口的第二天，U19集訓隊的隊員們就發現了留洋幫的異樣，他們似乎會主動去找別的小團體聊天，雖然大多換來的都是錯愕和提防，但也有幾次和對方聊著聊著，果然就找到了共同語言。

    對於這一點，楊曉明早有所料，同齡人嗎，共同語言肯定不是多麼難找到，類似的經歷，類似的愛好，都有可能變成是朋友的理由。

    至於U19的訓練。

    強度和巴塞羅那B隊差不多，訓練內容也沒有什麼新花樣。

    每天一早先來五公里的體能訓練。

    然後就是分組的技巧訓練。

    下午則是戰術演練和分組對抗。

    大概是早有心理準備的緣故，也大概是留洋幫中除了楊曉明，還有三個來自西班牙的俱樂部。

    所以楊曉明對恢復成國內的作息習慣很快就適應了，只是程冬每次看自己的眼神，讓楊曉明感到很不舒服。

    程冬給他安排的任何訓練任務，他都一絲不地完成了，他不明白，程冬對他還有什麼不滿？

    憑什麼對其他球員和顏悅色，對自己就冷言冷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