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程冬聽出了一點別的味道。

    “我看老哥你是當局者迷啊。”董大炮笑道：“能進30人大名單，他就能進18人大名單？他進不進得去，還不是你說了算？”

    程冬聞言，有些心動，但嘴巴上還是咕噥道：“他在西乙的表現我們也知道，取得主力，對他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嗨，西乙不過是一個二級聯賽而已，從比賽強度就可以看得出來，人均跑動八公里有時候還不到，楊曉明至今跑動距離還沒超過六公里，每次比賽完還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別把他想得太神奇。如果他真那麼厲害，為什麼你們的大名單一直沒把他划進來。靠一群跟風球盲的抗議換來的名額，能有個什麼實力？”董大炮笑道。

    程冬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身覺自己這個師弟說得很有道理，但還是說道：“就算他打不了主力，但單憑他的速度和射門的質量，當個替補還是沒差的。如果他集訓表現合格，我們還是要從原本的大名單中往外擠人的。假如原本的大名單已經被足協洩露出去的話……歸化球員的事情上我就已經得罪人了，這下他再擠進來，我就真成十足的惡人了。”

    電話那頭的董大炮聞言，卻是毫不避諱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你還笑得出來？你是誠心等著看我笑話呢吧？”程冬有些生氣地說。

    “沒有沒有，我是笑老哥你爲了一個小事繞了半天不得竅。”董大炮說道：“你也說了，他表現合格就可以入18人大名單，但合不合格還不是你說了算，你愁什麼？”

    程冬聞言，身子微微一顫，然後將腰桿子挺直了幾分，說道：“你意思是讓我故意刁難他？不可能的。這叫徇私舞弊。”

    “誒誒誒，話怎麼說的那麼難聽呢？我可是在給你出主意呢！”董大炮連連說：“什麼叫徇私舞弊？他本身就是走後門進來的，最後一次集訓只剩三天了，之前的集訓考覈都結束了，憑什麼別的隊員經歷過重重考驗，他卻可以越過那麼多考驗直至最後一關，所以你不對他要求嚴格，就是對別的球員的不公平，那才叫徇私舞弊。”

    不得不承認，董大炮的口才還是十分好的，至少隨便這麼說幾句，就把程冬給繞了進去，還讓程冬覺得董大炮說的彷彿很有道理。

    對這一切渾然不知的楊曉明，此時已經來到了海口市，懷著壯志雄心，自信滿滿的踏入了集訓中心的大門。

    十多分鐘後，程冬叫停了場上正在訓練的球員們，並將他們召集到了一起，然後無比鄭重的將剛剛辦完手續，換上訓練服的楊曉明叫到了自己身邊：“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輪換進來的天才邊後衛楊曉明，希望你們在最後的三天和.諧共處，積極配合。畢竟，足球是一個集體性的運動。”

    眾球員紛紛鼓掌。

    楊曉明也是很禮貌的鞠了一躬，但在鞠躬下去的時候，他卻不被人察覺的微微皺了皺眉毛。

    程冬在介紹他時，用到的“天才”這個詞，讓他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