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卻是彷彿覺得自己之前的話缺乏一點說服力，便又率先開了口：“其實你被吹了犯規，全國的網友都覺得你挺冤枉的。我看你被換下場的時候似乎挺不開心的了，但你也不要太生氣。體育比賽嗎，各種不公平的情況的事可能會發生。”

    原來江夢學姐就爲了這件事，大半夜犧牲自己的睡覺時間打電話給自己開導，楊曉明不禁想笑。剛發生的時候，自己的確蠻生氣的。但畢竟自己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球員了，如果不是江夢說起來，自己甚至都忘記有被誤判這件事兒。

    不過覺得好笑之餘，楊曉明更多的卻是感動，一個女孩熬夜看自己原本並不感興趣的足球。因為一點小小的細節，就擔心自己，要打電話來開導自己，說起來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沒有，我沒有為這件事生氣，江夢學姐，你放心吧。”楊曉明這樣說道。

    江夢確實察覺到了什麼：“可我感覺你現在情緒仍然不是很高。”

    聽江夢這麼問，楊曉明似乎沒怎麼多想，便是反問：“江夢學姐。如果大家所期望看到的我，與主教練所安排的我有所不同。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選擇？”

    “嗯？什麼意思？”江夢有些不解。

    於是楊曉明就將主教練赫拉德要求自己儘可能參與進攻，以及別人希望自己做好分內事的兩難局面講給了江夢。

    江夢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曉明，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都不是非要做出一個選擇的。”

    江夢頓了頓，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語言：“我不懂足球，所以說的可能比較外行。我覺得你的問題，並不是選擇，而是不知道怎麼去做到剛剛好。”

    “剛剛好？”楊曉明腦海之中似乎閃過了一點點靈感，但是卻又沒有抓住。

    “嗯。在攻守之間做到剛剛好。”江夢說道：“我們中國的哲學體系講究凡事有個度。我覺得你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你沒有掌握住這個度。怎麼樣既能做好防守又能支援進攻。如果能掌握這個度，你就等於在兩邊都做了選擇。又怎麼可能會為此苦惱？”

    楊曉明沉默了，做夢的話算是點醒了他，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在兩者之間做選擇呢？這兩點看似矛盾，但對於攻守兼備的球員來說的確只是一個度的問題。原來問題其實很簡單。自己只是庸人自擾，找錯了方向而已。”

    江夢繼續說道：“我雖然不懂足球，但現代足球那麼多年的歷史，肯定有許多優秀的攻守兼備的球員吧。你如果實在著急又找不到自己合適的度。現在的網際網路那麼發達，你為什麼不上網搜尋這些攻守兼備的球員的影片去學習呢？”

    江夢的確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孩兒，她的話其實並不算是點醒了楊曉明，而是將楊曉明從一個牛角尖中拽了出來。

    但也就是這一拉，似乎纔將楊曉明在西班牙的足球生涯真正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