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白
有句俗話叫做“無事獻殷勤”,說的應該就是月蓮這種了。
來到沁梅亭,她上得了廳堂打掃,下得了生火做飯,甚至對憑空蹦出來的小兔妹關愛有加。對此,蕭雲清只是笑笑的趁其不備將自己的碗筷和月香的換一下。
此舉立刻引起月香不滿,礙於維持表面的he諧也不好說什麼。
這幾天,小兔妹一直纏著月香讓她教一些人類的生活常識,可算幫了蕭雲清不少忙。
他翹著二郎腿悠閒的躺在亭子裡的軟榻上曬太陽,耳聞八方,處於半閉關狀態,
每當此時,月蓮總會很立刻出現:“小云~該吃藥了~”
“……”一聞那藥味有些不對,似乎能挑起情慾!如此拙劣的手法,給月香下毒的真是月蓮?蕭雲清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可種種跡象的確只有月蓮最可疑。
蕭雲清苦笑翻個身懶得理她。
“小云?睡著了嗎?”放下藥,月蓮拿了件毯子輕輕蓋在蕭雲清身上。“看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就是不看我一眼呢。”
是夜,當蕭雲清褪下衣裳準備休息時,房門被人敲響。開門一看,竟然是月蓮又給他送藥:“月姑娘,一個女孩子找一個男人很不妥啊。”
好歹是個姑娘家,被蕭雲清這麼一說月蓮也怪不好意思的,但既然下定決心就沒什麼好怕的。
她把藥往蕭雲清面前一送,戰戰兢兢道:“我,我看你都沒喝藥,擔心你呀~”
“算了,我們倆是時候好好談談了。”接過藥,蕭雲清一把抓住月蓮將她帶回她房間,很不客氣的將藥倒掉。
月蓮立刻叫了起來:“那可是我熬了一個時辰啊!你!太過分了!”
“啾?!”一聲驚叫,驚醒睡夢中的小兔妹和月香。月香麵露憂色起身披了件衣服,站在門前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
“喝了它,然後去找你姐姐宣洩一番?”蕭雲清笑道眸中卻隱藏怒意。“別以為我聞不出裡面加了什麼!”
被拆穿下藥,月蓮面色難堪卻仍不避開蕭雲清銳利的視線:“既然知道,你應該明白我喜歡你!”
“那又如何!我喜歡的是月香!”就是因為知道她喜歡他,甚至會不擇手段,所以蕭雲清才儘量避開月蓮。
所謂的好好談談,只是大聲告訴她,他喜歡的是別人?
她知道他喜歡的人不是她,為什麼還要說出來傷害她。月蓮簡直無法理解:“姐姐有什麼好,她惡毒的真面目你怎就無法看清呢!”
一句話月蓮原形畢露,什麼姐妹和好如初從來沒有好過。
蕭雲清無奈一嘆忍著怒火,試圖跟月蓮好好講道理:“你可知道她成為聖女從小的時候只要不修行就會死,每天在死亡邊緣徘徊。最後爲了族人她活下來了,又爲了族人擔起責任。這是你的姐姐!是你們精靈族的聖女!”
“她聖女的身份從小就壓制我,最後還奪走爹孃!”聖女過著怎樣的日子跟她月蓮什麼關係,她只在乎聖女奪走了她多少東西。
如果可以蕭雲清真想一巴掌打醒月蓮,可惜,她是月香的妹妹,而且這般魔障簡直無藥可救!他試探性道:“你討厭你姐姐,所以,對她下過毒?”
憤怒當頭,月蓮神色慌張失去了理智,未察覺蕭雲清只是疑惑並未肯定:“你,你怎麼知道!”
近乎直接正面的答案,蕭雲清輕笑分析他的懷疑:“因為你和逍遙一起回來後態度大轉變,這讓我再次起疑。如果是玄暉婆婆給你做思想工作,只會把你暫留精靈族,可是你卻跟在我身邊。”
“只要你能改過,我就當沒發生這回事,把你當妹妹看。”蕭雲清正色道。
又是妹妹,見蕭雲清沒打算傷害自己,月蓮不甘心哀求道:“小云,我爲了你忍氣吞聲只爲了你開心,爲了你我離開精靈族照顧你,爲了你我委曲求全跟姐姐和好!她又沒為你做過什麼!你為什麼要喜歡她!”
究竟為什麼喜歡月香,其實蕭雲清自己也不清楚,愛本來就是一種感覺。可月蓮這般執著尋求答案,他不禁思考這個問題……
“喜歡一個人不是付出多少,感情非是交易!若真要找喜歡的理由,大概是我和月香之間的默契吧。”
從青冥山開始知他心急她不勸選擇相伴,取血靈芝揹着他取心血最後以笑應對,似乎那時起她總是能抓準他最柔軟的一面讓他哭笑不得。之後許多事不需要言語,遇到不愉快的,都會選擇避開,因為珍惜……
“她是聖女你們兩不可能在一起,為什麼要折磨自己!”月蓮含著淚搖著頭拉過蕭雲清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哀求著。“姐姐註定離開你,只要你願意,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至少我們相知相愛過,相伴過,只要她活著足以。”抽回手,蕭雲清冷漠離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回頭是岸。”
為什麼!望著離去的背影,月蓮發了瘋的撲上來,卻被蕭雲清以氣勁頭也不回的甩開。
茫茫月色中,這個夜格外淒冷,月蓮一個蹣跚跌坐在地上痛哭著:“為什麼是那個惡女人!為什麼!”
隔壁的月香猶豫著是否要過去安慰她,可她是妹妹討厭嫉妒的人,一個不稱職的姐姐……
死靜中,突然聽到一串腳步聲帶著怨恨離開,月香連忙奪門而出卻被人從身後抱住!
“!!”
“月香,是我。”捂住月香的嘴,蕭雲清在她耳邊悄聲道。“別去,剩下的事交給我行嗎?”
一滴淚,在月光下打溼了他的手。她其實心裏也清楚,只是不願相信。
靠著蕭雲清,月香無助落淚:“為什麼要逼她,讓我自欺欺人不行嗎?”
失去雙親又要失去僅剩的妹妹,她的苦楚與掙扎他都明白。輕輕吻去月香的淚痕,蕭雲清緊緊抱住她,聽著她述說著曾經的美好。
“你知道嗎,月蓮剛出生,是那麼小,那麼可愛。”那時候,我也很小,可在那一刻小小的生命讓我體會到什麼叫做守護。我想保護她,她是我在枯燥修煉中的支柱。
可如今,想離開的人,無論她再怎麼挽留終究離開……
“小云……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