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處長斜目遠瞟了一眼已經被範長陽放倒的兩具死屍，眼睛裏閃出了溫和的光芒，好像是打心眼裏的高興，卻又沒直接表露出來。

    “我能說句心裏話嘛！其實，我感覺楊處長的心思並不是不願意，而是有著其它的擔憂之處。”

    尉遲巧玲輕聲發問著的時候，居然沒等楊處長表態，直接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而且還是特別直白的表述。

    我心裏有點忐忑了，不知道尉遲巧玲到底要說哪些心裏話，雖然之前們已經有過溝通，但並沒有說到關鍵的問題上，只是因為範長陽提出了要成為副隊長的事實。

    楊處長從遠處收回了視線，慢慢地擺動著腦袋的時候，雙目裡閃出了錯愕的眼神，好像對尉遲巧玲突然的發言，有著無法想象的驚詫。

    “跟我說話最好是說點心裏話，或著說點最要緊的事情，至於我有沒有其它的擔憂之處，那不是你們所關注的問題。”

    他這樣的表述，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就沒法理解。

    不過，我對尉遲巧玲的思維縝密，還是有著絕對的信任感，只是擔心尉遲巧玲會不會跟我唱反調。好不容易讓楊處長轉變的心態，如果再有刺激的言行，必然會讓楊處長改變情緒。

    “楊處長擔憂的事情肯定是因為範長陽以前的那些毛病，而這些小毛病，所有人已經看到了，範長陽不僅痛改前非，關鍵是再也沒出現過，而是全心全意地為破密行動盡職盡責。”

    尉遲巧玲根本就沒理會楊處長的提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懸著的心終於落定了，因為尉遲巧玲的開口，不僅幫助了我，關鍵是說到了楊處長的心坎裡。

    其實，我也早就感覺到了，楊處長並不是不想讓範長陽成為顧問，確實是擔心範長陽成為顧問之後，會不會徇私舞弊，會不會利用職務之便，做偷雞摸狗的事情。而此刻的尉遲巧玲，直接點到了楊處長最揪心的地方，必然會讓楊處長改變對範長陽的看法。

    “大家都稱呼你為尉遲大專家，看來還真沒喊錯，居然能猜透我的心思，這有些讓我不敢理喻。不過，你只是說對了一半，還有一半你並沒有說出來。”

    楊處長的臉上，漸漸地有了淡淡的笑容，迎視著尉遲巧玲的眼神，也慢慢地流露出了和藹可親。

    尉遲巧玲勾唇的淺笑，好像是很故意地做作表現。

    “對不起楊處長，我還真沒猜到你的另一半心思，但是，我說出來的這一半肯定是最重要的部分，也是楊處長最為關注的事情。”

    “沒錯，其實另一半確實不重要，既然你能猜中我的心思，那麼就讓我來說出你的想法。範長陽成為顧問，並不是周洋一個人的主意，也許有你的參與，這一點應該沒錯吧！”

    “我確實參與了，但並不是我想的真實結果，按照範長陽的表現，應該是副隊長的職務，絕不是顧問職責。不過，因為周洋是隊長，對於隊員的評價應該比我更準確一些。”

    “難道你不想當副隊長啦？”

    楊處長偏著臉龐，臉上的喜容快速地消除著，好像是有著絕對的驚詫情緒，又彷彿是無法思考的著急。

    我被尉遲巧玲的直言不諱所折服，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居然能說出最真實的心裏話。很多人嘴上表示要說心裏話，但說出來的未必就是心裏話，可是我沒想到尉遲巧玲誠實到了這種地步。

    對於範長陽來說，副隊長絕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可是我分析過，楊處長不可能答應，畢竟不到十個人的破密行動隊，怎麼可能設定兩名副隊長，所以我纔沒答應，而是想到了這種的辦法，想用顧問來滿足範長陽的虛榮心態。

    尉遲巧玲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之後才輕聲說道。

    “當不當副隊長沒任何關係，但是，我的想法是對責任心的肯定。讓我當上副隊長，那是讓我明白責任性的加重，讓我知道努力的最終結果，並不是別人眼中的權利象徵。”

    輕聲漫語地說完時，尉遲巧玲滑目瞅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頭兒，眼神裏帶出了不屑一顧。

    在破密行動隊裡，尉遲巧玲的口才堪稱第一，不僅心思縝密，關鍵是說出來的話語，讓人聽著居然是那麼的舒服，哪怕是埋怨的話題，也不會直接讓人產生狡辯的情緒。

    “好了，我全明白了，其實你們這麼做，就是想從我這裏取得被肯定的成績，並不是爲了脅迫我達到什麼目的。”

    楊處長的臉上很徹底地盛滿了驚喜的笑容，迎視著尉遲巧玲的眼睛裏，飽含著滿滿的崇敬眼神。

    我真沒想到尉遲巧玲具備了巧舌如簧，居然讓楊處長順著自己的思維想問題，而且還是毫無改變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