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納悶的皺起了眉頭，心裏還真有著無法想象的疑惑。

    “楊處長到底說了幾成的真心話，我不敢斷言，但是，在村長跟養蠱人之間的描述，應該有九成的把握，因為他不可能會編造沒用的事實。不過，我也清楚，楊處長絕對不會說出全部的真相。”

    由於拿捏不準範長陽的用心，我只能說著試探的話語。

    範長陽半仰著臉龐，雙手按在彎曲著的雙膝上，一副很認真的回憶神態，但仰望著的眼神裡，好像是很鎮定的心態。

    “現在咱們遇到了一個新情況，而且還帶出了不少的嚴峻問題。如果無法確定養蠱的具體時日，那麼就無法判斷蠱卵是否成型。假設巫蠱只是出於生成階段，那麼咱們接下來的處置，就絕對沒什麼可擔心之處，可是問題出現在養蠱人確實是被蠱卵吞噬致死，生成階段就不可能有這種現象，只能因為養蠱的本源之軀，讓相同的家畜出現詭異現象，但絕對不會要了人命。”

    他居然說出了這麼嚇人的話，而且是我從未考慮的問題。

    一直在糾結一老一少的外鄉人死因，卻沒考慮是不是被蠱卵吞噬所致，也沒沉思蠱卵到底有沒有成型，而這些問題確實會影響到對養蠱的本源之軀處置。養蠱的本源之軀好處置，可是成型的蠱卵，必然會繼續禍亂村民，有可能還會出現人命關天的大事。

    我想到這些的時候，忐忑已經不是最真實的感受了，好像有著更為驚恐的大事要面對，不僅心緒不寧，關鍵是因為想到的恐怖，讓我不敢做出要不要處置養蠱的本源之軀。

    範長陽恢復半仰著臉的動作之後，緊皺著的眉頭慢慢地舒展著，沉鬱的臉上，居然掛出了釋然的神情，好像是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按照楊處長的介紹，這次的養蠱應該是第三次，說明前兩次的養蠱時間，必然是超過了四十九，問題是一老一少的外鄉人待在村子裏只有三個月多，也就是不到一百天。根據這個時間來推斷，前兩次的養蠱已經佔了九十多天，那麼，這次的養蠱時間應該只有十幾天。”

    “沒錯，按照你的推算，這次的養蠱時間，絕對沒到四十九天，可是，沒到成型日的提前回報，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外鄉人已經因為前兩次的養蠱失敗，讓村長極為不滿，可是這一次怎麼可能會提前響村長回報，這不是很明顯的在找抽嘛！”

    “所以說，這個纔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也是我不敢往下想的關鍵條件。如果楊處長說的是真心話，那麼就說明一老一少的外鄉人早就知道了巫蠱的成型，只是沒達到村長和老輩人的滿意。”

    “所謂的滿意只是針對於蠱卵，並不是最終的巫蠱，我感覺並不是那麼簡單，應該說，一老一少的外鄉人在彙報村長養蠱情況的時候，可能看到了蠱卵出現，才確定並不是村子和老輩人想要的蠱。”

    我做著大膽的推斷，雖然有點嚇人，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畢竟最終的結果是養蠱人死在了養蠱現場。

    範長陽聽我的推測之後，不停地連連點頭，好像是很贊同的心態。

    尉遲巧玲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我跟範長陽半蹲著的面前，是不是在思考我沒法瞭解，但是，瞥唇的舉動，卻很明顯地透出了要說話。

    “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麼？不管有沒有蠱卵成型，最終要處置養蠱的本源之軀應該沒錯，這個好像是很難改變的事實，也是不可能放棄的原則，幹嘛要想那些沒用的事情。”

    急切的語氣，帶出了尉遲巧玲不肖一顧的心思。

    其實，我心裏清楚，她並沒有想到蠱卵成型之後，對於處置了本源之軀有沒有直接聯絡，因為蠱卵一旦離開了本源之軀，就會變成真正的巫蠱，而巫蠱帶來的恐怖，並不是一條瘋狗的樣子，也不是人變成死屍的行為，將會徹底控制人的思維和行動。

    “不是我們在擔心什麼，而是確定不了蠱卵成型，就沒法處置養蠱的本源之軀，即便是強行處置了，村子裏的詭異現象絕對沒法消失，因為有蠱卵涌出，蠱卵最終會變成真正的巫蠱。”

    我只能用平緩的語氣，解釋著最難以表明的態度。

    巫蠱的厲害根本就沒人能夠輕鬆化解，之所以我們在瞭解到是巫蠱，又是外鄉人出了意外，才感覺處置並不複雜。可是，這時候因為想到了蠱卵，事態就改變了性質，絕對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