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處長似乎目睹到了我瞪眼的舉動，兩道寬眉急切地聚攏著，陳色的臉上佈滿了更多的皺紋，好像是有著更焦灼的情緒涌動。

    “周洋是不是還有更重要的話要說？其實，我也算是新加入破密行動隊的隊員，你也不用顧忌我是不是處長的身份，有話就直說。”

    他沉厚的混音，瞬間將壓抑的氣氛推波助瀾著，讓所有人的臉上掛出了沉鬱的表情。

    但是，對於我來說，還真沒把楊處長放在心上，因為我知道他在破密工作中，確實屬於新人，不僅沒多少經驗，關鍵也是不知所以然的心態，絕對沒有令人羨慕的專業本領，只是因為身負領導，讓人不得不留點面子，否則肯定不是現在的這般安寂。

    “對不起楊處長，我只想說，現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覺，為明天的現場勘驗養精蓄銳。今晚說再多，也只能是猜測，解決不了任何難題。”

    我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既有著對楊處長裝神秘的嚴肅質疑，也有著對範長陽顯擺炫耀的直接回擊。不過，我的本意並不是立即想結束推斷，更不是因為猜測毫無意義。其實，在破密工作中，各種各樣的猜測假設，纔是揭秘的重要手段，如果沒有猜測的假設，根本就沒法完成真正的解密。

    噢！一聲沉沉的急呼，楊處長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你不會是在故意這麼說吧？就眼下這麼緊張的時刻，你還有閒心睡覺？這個好像不是你周洋的作風吧！”

    楊處長詫然得有點難以置信，兩道犀利的目光，閃出了最驚訝的冷光，好像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那樣的話。

    其實，我在絕密機構裡的形象，確實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又是個倔強得誓不罷休的樣子。不過，今天的表現並不是我真實的性格，也不是我一貫有的習慣。

    我微而不笑地瞅著楊處長，緊閉著嘴巴思考了好幾秒才說道。

    “不是我有閒心要睡覺休息，而是領導根本就沒說實話，也沒有考慮到破密工作最根本的問題。既然是被反應了詭異事件，那麼，你楊處長不可能不做任何調查，就能將我們大老遠地接到這裏。還有，我們並不是萬能的，不可能對任何現象，都能得出你想要的結果。”

    此刻，我的心裏確實有點不滿，而且還有著忍不住地激怒。

    本來就是一件特別詭異，特別神秘的現象，牽扯到了家畜，又讓眾位村民染病，可是在楊處長的敘述中，一直是躲躲閃閃的樣子，聽的多說的少，彷彿就是想讓我們自己琢磨，並不是爲了破密而討論。在我看來，他這是典型的擺架子，裝深沉，根本就不是爲了解決問題。

    楊處長被我急聲冷對，說得滿臉暗色，好像是被戳到了痛處。

    事實上，從開始登機到這裏住下來，楊處長始終沒說過一句實話，不僅沒說實話，而且是在不停地隱瞞著什麼，有一句沒一句的提示，好像就是在表現他有著多麼的能耐一樣。

    “周洋，我怎麼感覺你對我有著不少的意見積壓在心裏，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對我，如果不是考慮到你年輕，我纔不會到這裏來受罪，也不可能在絕密機構的領導替你保證。”

    他說著的時候，慢慢地調整坐姿，好像是很認真的樣子。

    其實，我心裏最清楚了，他這樣的說話分明就是想讓我低頭，更想讓我當衆承認錯誤，表示出誠服的樣子。但是，我並不傻，也不可能像頭兒一樣，做出讓人當成哈巴狗的舉動。當隊長雖然是仕途的敲門磚，卻絕對不是降低人格的投其所好。還有，我堅信在絕密機構裡，想要找到另一個可以代替我的人並沒有那麼容易。

    “楊處長算是說了一句實話，這樣的罪我們沒少受，而且每次的破密行動過程中，我們是摸著石頭過河。可是，這一次的情況有些特殊，根本就不是想象的那回事。我並不是懦弱於吃苦受罪，而是想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才能更好的完成破密任務。”

    我用低沉的語氣，說著最重要的話題。

    雖然心裏對楊處長有著絕對的惱火，但畢竟他是上司，又是身在詭異現象現場，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所以，我只能抑制著心中的怒火，將所思所想表達完整，除此之外，並不想真正對着幹。

    “你是對我之前所做的介紹不滿意吧？”

    楊處長溫聲激問著，好像是才真正明白了我的意圖。

    我緊閉著嘴巴，雖然沒開口回答，但輕輕點頭動作已經做了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