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陽聽著我的說話，巨睜著雙眼，滿臉的驚愕神情。

    “難道你在幻象中遇到過黃土層的假象？”

    他的驚聲激問，瞬間將沉悶的氣氛，推到了緊張的程度，所有人彷彿屏息著呼吸，做出了側耳傾聽的神態。

    我心裏暗暗一驚，好像是被我言中了，幻象中出現的黃土層，被範長陽精準地預測到了。而這樣的預測將會暗示出了養蠱場所的必然存在，要不然絕對不會讓範長陽表露出驚心的情緒。

    “當我跟巧玲被啟動的機關之術陷入這裏的時候，並不清楚偌大眼前出現的景象是幻象，爲了找到你們的下落，我和巧玲穿梭在了幻象之中，不僅遇見了黃土層，而且還是窯洞的清晰景象。”

    爲了讓範長陽更明白一些，我將在幻象中看到的全部景象，逐個清晰地描述了出來，其中對黃土層的景象，做了更細緻的描述，就是爲了讓範長陽更有把握的分析出有沒有蠱惑現象的存在。

    當我將幻象中遇見的全部景象說完整的那一刻，尉遲巧玲的臉頰上盛滿了驚喜的羨慕表情，不過，我也對自己的超強記憶，有著自傲的情緒。但是，深思細想之下，還是讓我沒法驕傲自滿，一旦確定了是養蠱場所，那麼我就沒法對付蠱惑靈異現象，確保全體隊員安全的重任，也就沒法保證。

    “八卦陣象錯亂排布所引發的幻象，並不是空穴來風，也不是無中生有，而是透過大挪移的形式，將附近的特殊環境搬遷挪移。如果周隊長確實遇到過黃土層的景象，那就是說，咱們即將進入的洞廳，必然是用黃土層覆蓋的窯洞，而黃土層窯洞就是養蠱必備的條件。”

    範長陽的沉聲語氣，很徹底地讓我感覺到了驚心動魄，也體會到了絕望的慌亂，因為蠱惑的厲害，似乎沒人能夠化解，除非是請來了養蠱的本人，要不然絕對無法確定養蠱的本源之軀。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剛剛進入石窟的分析，以及很多推斷，似乎有了重演的可能。

    “範大師，我還有一個更疑惑的事情，既然這裏是養蠱的場所，為什麼還能出現陰兵過境，以及發生豬狗不如的動物噬魂。根據我的瞭解，蠱惑跟靈異現象，絕對不會並列發生。”

    我將心裏的最大疑惑問了出來，其實，這個疑惑也是剛剛纔形成的新問題，也是沒任何經驗的未知問題。

    蠱惑是人為的種養，才能產生的吞噬現象，並不是靈異現象所具有的幻化。而養蠱就需要本源之軀，因為受種蠱的本源之軀影響，靈異現象不可能在養蠱場所出現，所以，我纔有了更緊張的設想。

    “周隊長說的沒錯，按照常理來說，蠱惑絕對不可能跟靈異的鬼魂攪和在一起，也不可能讓兩種截然不同的現象，出現在同一個區域。不過，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因為八卦陣象錯亂的排布，嚴密地幻化了蠱惑現象，從而引發了陰氣的遽升，以及加速了地脈的涌動，這才導致了陰兵過境和動物噬魂的出現。”

    範長陽說話的語速特別的緩慢，好像是一邊思考著，一邊說著。

    雖然他的解釋不是那麼流暢通順，但是，卻說出了一個最關鍵的成因，也給我提出來的疑惑，賦予了淺顯的理解道理。

    八卦陣象的錯亂排布，不僅具備了幻象，而且還有著幻化一切的能力，可以改變自然環境的本相，從而起到封印的作用，阻隔了蠱現象的發生，使陰兵過境的靈異現象，失去了應有的辨別能力。

    “養蠱場所的事實已經清晰了，而且所以發生的詭異現象，也弄清楚了來龍去脈。那麼現在就是要準備如何防護被蠱吞噬的可能，而這個防護好像只能靠範大師提供了。”

    我輕聲漫語地說著，慢慢地移目掃視著所有人的臉龐，確定了每個人的心情之後，纔將詢問的眼神落在了範長陽的臉上。

    “剛進入石窟的時候，咱們也想到了有可能是養蠱場所，範大師立即做出了預防措施的準備，我看，這次還得拜託你了。”

    停止說話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鎖緊了眉頭，心裏的恐懼情緒，無休止地騰昇著。如果不是爲了滿足尉遲巧玲的心願，我還真不想明知山中有虎偏向虎上行。

    “隊長，這次跟上次的分析不一樣，依據多年的江湖行走經驗，我感覺這裏所養的蠱，絕對不是普通的種蠱本源之軀。”

    範長陽低聲說完時，稜角分明的臉上，聚滿了緊張的憂鬱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