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心裏稍微有點安然的感覺，只要能弄清楚青霧出現的原因，能簡單地推匯出現象的本質，就能尋找到可以行動的理由。

    “如果是從屍體裡發出的瘴氣，那麼就能預計到，進入祭祀場所，應該是暫時的安全，但不保證以後會出現怎樣的結局。不過，我感覺能發出如此猛烈的瘴氣，說明屍體的數量不是咱們能估計到的結果。”

    輕聲說道這裏的時候，我剛剛纔穩定下來的情緒，又開始了無法忍受的焦躁，因為大量的屍體堆積，很容易聚集濃重的陰氣，有了陰氣的聚集，靈異現象一旦發生，那就是很難對付的恐懼。

    “前面我已經說過了，古人在祭祀活動中，會屠宰大量的牲畜作為供品，這樣的活動，特別容易聚集動物的魂魄，再加上後來尋寶的人進去而送命，這就形成了強大的動物噬魂。現在，進入祭祀場所之後，咱們有可能要面臨兩個問題。”

    範長陽停止說話的時候，轉目掃視著所有人的臉龐，好像是在觀察著大家的緊張程度，又彷彿是在確認著自己說出來的話語，有沒有引起大家的重視。

    其實，根本就沒那個必要，在靈異現象方面，我跟尉遲巧玲略為懂一點，只能算是個門外漢。而霍剛和華盈，一個是計算機工程專業，本身就對靈異現象有著排斥的心情，那就根本沒多少了解；華盈是真正意義上的科學家，對靈異現象絕對不感興趣；楊秀麗雖然對詭異想象有著天生的感知能力，但缺乏經驗，無法梳理出有用的資訊；頭兒在破密行動中，擔任了多年的行動隊長，見識和經歷豐富到了可以參與靈異現象的處置方法討論，卻因為我當了行動隊長，心裏有著牴觸情緒，即便是有想法，也不可能很主動地說出來。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從人群中收回了視線，慢慢地落在了範長陽的臉上，緊皺眉頭的同時沉聲催促道。

    “你就抓緊時間說吧！別想著其他人能提出什麼建議，因為我們沒法思考大量的屍體，催生了陰氣之後，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

    我有點著急地喊問著。

    “第一個可能要面臨更恐懼，更驚悚的靈異現象。”

    範長陽幾乎是怒吼著的說話，好像是很故意地要引起所有人的重視，而且還想等到有沒有人附會提問。

    由於沒法理解最終的結果，別說別人能不能提問了，連我自己都沒法開口，只能是等著範長陽能做出更清晰的解釋。

    “第二個可能是，咱們的這次破密行動，有可能是白忙乎一場，最終是不了了之的結果。”

    沉聲說完時，範長陽的臉上浮出了更深沉的表情，好像是陷入了失望的焦愁中。

    “你能不能一件事一件事的解釋清楚，這麼籠統地說出來，誰能明白，誰又能清晰思路，跟你一起討論該怎麼做的問題。”

    我沒好氣地急聲喊說著，忍不住地焦愁情緒，直接釋放在了臉上。

    對於第一種可能，我確實也考慮過，而且是最有可能的情況。但是，對於範長陽提出的第二個可能，我好像絕對沒任何道理。一般情況下，絕密機構的領導發出破密指令之前，會對即將要進行破密的詭異現象進行評估。凡是確定了的事情，絕對不是沒破密價值的現象，這一點我已經很清楚地做過驗證。所以，此時的我，對於範長陽提出的第二種可能，還真抱著反對的心態。

    “之所以我要說可能會面對更驚懼的靈異現象，那是因為有動物的噬魂，長期處於大量的屍體產生的陰氣侵蝕，可能會形成沒見過的詭異現象；但是，還有一個可能，由於這裏是古人用來祭祀的場所，就會使用許許多多的咒符鎮守，所以就是我推斷的第二種可能。”

    範長陽說完的時候，輕輕地搖了搖頭，顯出了無可奈何的神情。

    我沉思了一會兒，算是真正的明白了範長陽說話的用意，也想通了他為什麼要這麼說目的。

    其實，範長陽的用意很明顯，如果大家因為膽怯面對靈異現象，那麼可以選擇立即終止破密，可以馬上就撤離出石窟。但是，如果大家充滿了探秘的心情，那麼就只能堅持進行，卻有可能會到最後的時候，什麼也沒遇到，探秘也就沒任何意義了。

    被範長陽這樣的清晰解釋，讓我陷入了難以抉擇的困窘中，因為選擇了第一個可能面對著的情況，有可能會讓所有人身陷危險；如果選擇了第二個可能，做出及早的撤離，似乎沒法向楊處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