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提醒，我本身就是醫生出身，難道還能用性命開玩笑嘛！不過，我先把醜化說到前邊，千萬別偷窺。如果楊秀麗真的受到了怪獸的傷害，那個部位可是慘不忍睹的樣子，被偷窺到了，你會對女人沒一點好感滴！這是我從醫多年的深有體會。”

    華盈的說話聲調好像是故意的改變，並不是之前的那種輕聲細語，也不是時常表露出來的冷言冷語。

    我聽著的時候，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那確實是最真誠的提示，也是發自內心的善意警告。雖然我無法想象被怪獸傷害之後，到底是怎麼樣的慘不忍睹，但是，從華盈的話語中，還是感覺到了寒心酸鼻。

    “華姐，能不能別說得那麼嚇人，不想讓我見識一下，就直接說，還用得著嚇唬的言辭嘛！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

    半勾著頭低沉地說完之後，爲了不讓華盈看到我背身的姿勢，有可能出現偷窺現象，我不得不雙手舉起中，用兩個寬大的巴掌撫在了臉上，徹底擋住了眼角的餘光掃視。

    片刻的沉寂中，我既沒有聽到華盈的回話，也聽不到任何響動，似乎感覺不到華盈是不是已經投入了檢查的具體過程。但是，因為死寂的籠罩，我的心裏卻開始了最緊張的猜測。

    如果確實斷定了怪獸跟楊秀麗有過那種現象的接觸，那麼接下來到底該如何決定，就變成了最難以決斷的時刻。外太空不明生物與人類的親密接觸，就是爲了做進一步的試驗，也是爲了獲知人類文明的直接辦法。可是，這種現象一旦發生，對於破密來說，那就是最驚恐的事情，而且是無法想象的慘痛。

    假設楊秀麗完好無損，並沒有出現那種令人焦慮的事情，那麼對怪獸又如何處置。從進入沙漠腹地看到詭異現象的那一刻，我的意識始終沒有放棄對外太空文明的探索，可是進入地下空洞之後，尤其是看到了怪獸的出現，讓我徹底堅信了初衷，但是卻嚴重地制約了我的思緒，無法做出最清楚的行動目標。

    沉寂似乎無休止地蔓延著，即便是側耳傾聽，也絲毫沒任何響動，彷彿華盈已經從空洞裡離開了，居然連輕微的呼吸聲都沒有了。

    “華姐，到底怎麼樣呀？你不是表態只需要從外觀上堅持嘛！難道這麼長時間，你是在做著更深入的檢查？”

    我沒忍住地急聲催問著。

    其實，我真正的焦心是華盈會不會說出真實的檢查結果，這一點在很多次的破密行動中，我已經有過發現。由於堅持的結果會影響到破密的進度，很多人都不會說出已知的真實情況，而是用激勵的辦法，善意地隱瞞真相。而這麼做的好處是，會讓全體隊員並不會因為已知的資訊左右思維，以達到最終解惑的努力過程中。

    “別催了，我已經檢查結束了，你轉過身子吧！想看也看不到了。”

    華盈輕聲漫語地說著，語氣裡好像是帶出了詫然的情緒。

    我稍微停滯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轉身中，視線已經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楊秀麗躺著的身軀上。

    平展的躺姿，好像並沒有因為華盈的堅持而有所改變，而且併攏的雙腿上，居然用另一件寬大的外套掩蓋住了白膩的光腿耀眼。

    當確認了楊秀麗並沒有甦醒，躺著的身軀沒任何改變的時候，我慢慢地抬眸揚出了視線，緊盯著華盈正在脫掉雙手上的一次性塑膠手套，但是，那種緩慢而又遲疑的動作，卻帶出了清晰的猶豫的心態。

    “看樣子絕對不是我所擔心的結果吧？”

    問話的時候，我已經邁開了腳步，走到了華盈的面前。

    華盈緩緩地抬頭時，雙眼裏閃出了濃烈的疑光。

    “雖然可以很肯定地說明怪獸的那根靜脈血管未進入楊秀麗的身體，但是，楊秀麗大腿根部，卻留下了液體痕跡。”

    她瞥了瞥唇，臉上浮出了特別濃烈的疑惑表情，而且從我臉上移開視線落眸的那一刻，眼睛裏滑出了絕對清晰的狐疑眼神。

    我心裏猛然一悸，還真有種不妙的感覺，卻又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液體的痕跡，似乎並不能說明什麼。

    “華姐，既然外觀上已經確認了，那麼你還在憂心什麼？難道腿上留點液體痕跡，就能說明什麼更嚴峻的問題嘛！”

    粗聲粗氣地說完之後，我不得不弓腰偏著頭，將臉龐探到了華盈半勾著頭的下面，從下而上地投出了視線。

    華盈被我作怪的舉動，終於惹出了微笑的神情。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嘛！其實，我真的不想說，因為我無法判斷哪些液體到底是什麼成分，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明，有可能怪獸軀體裡的液體進入了楊秀麗的身體。”

    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顯得特別的緊張，而且也是加快了語速的急促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