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不就是傅羽念提起過的那個人嗎？

    這是姜黎後來想到的，可當他想起來的時候，眼前的女生似乎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而她身後的那些人影都消散了，只留下了她一人。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女生忽然停止了笑，上前兩步，再次抬起手，伸出右手食指，直往姜黎的眉心點去。

    這一次，她的手並沒有穿過姜黎的身體，而是著著實實點在了他的眉心。

    額頭上微涼的觸感讓姜黎忍不住哆嗦了下，張口就來：“你到底是誰，要對我做什麼！”

    說完，他就愣了，唉？能說話了？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記住，見到陳凡後，按我說的做，否則，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語畢，女生毫不猶豫地在他額頭彈了下。

    這一彈，彷彿在大冬天被人丟進了冰水裏一般透心涼，姜黎疼地‘哎喲’大叫了一聲，身體如釋重負一下能動了，差點兒摔一跤。

    當他捂著自己發疼的額頭，往後連退了幾步後，再次抬起頭，眼前哪還有什麼人，之前的女生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就跟從未出現過一樣！

    難道又是幻覺？

    微抽了下嘴角，姜黎揉著還在發疼的額頭，要是剛纔的一切都是假的，那為什麼會頭痛？

    對了，穆司呢？

    姜黎立刻原地轉著四處張望，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直就在他背後，同樣背對著他的穆司。

    微鬆了口氣，姜黎立刻走到其右手邊，想問他知不知道剛纔的幻境是怎麼回事，看到他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一動不動，道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姜黎抬手在其眼前揮了揮，小心翼翼地問：“穆司？你沒事吧？要是能聽到我說話，吱一聲。”

    然而，回答姜黎的確實一片寂靜，穆司就跟被定住了一般。

    姜黎想試著去搖醒他，可轉念一想，要是穆司這會被困在幻境中，他這麼草率地去搖穆司，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愚蠢而讓穆司陷入危險。

    想了想，姜黎還是縮回了手，乾脆走到穆司跟前，雙手交叉抱胸，視線緊盯著他，要是穆司有什麼異常的表現，自己也好第一時間發現。

    而此刻的穆司，正置身於一片似曾相識的火海之中。

    他的面前，是坍塌了大半的房梁，以及慘死在房梁下的一男一女。

    若是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這一男一女是因為火勢太大，沒來得及跑出去才被房梁砸中致死的。而穆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男一女，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殺人的人走前特意放了把火，為的就是要掩蓋自己的罪行。

    面無表情地走進火海，就算這裏的火勢再兇猛，對他來講也夠不成一絲威脅，因為，都是幻覺。

    可這幻境，卻如此真實，就和他當年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從這對男女死的狀態和客廳廚房掛著的壁畫掉落下來的時間推算，房間的衣櫥裡，應該還有一個人。

    接著，穆司直接從那對男女的屍首上穿了過去，徑直走進了還沒完全被火吞噬的房間，來到那緊閉著的衣櫥前，想拉開衣櫥門，可手伸過去，卻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