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過三巡
夜越發的深沉了,打更的更夫走過街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敲響了自己手中的鑼鼓。
轉過這個街角就能回家了,更夫的臉上也不由得多了幾絲笑意,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這種熬夜的活計要不是缺錢自己也實在是不樂意幹。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更夫奇怪的看著前面地上的一個麻袋,收起來自己手裏的棒槌,更夫蹲了下來解開了麻袋。
“死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響徹了清晨的清城,更夫嚇的跌倒在地面上,就連腰上彆着的棒槌掉了都沒有發現,連滾帶爬的就往衙門跑去。
睜開沉重的眼皮,蘇白薇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劇烈的疼痛逼著她痛撥出聲。
從地上的麻袋裏麵爬了出來,蘇白薇踉踉蹌蹌的站穩了身形,掃過周圍的場景,神色之間倒是有了幾分驚訝。
掃過自己身上的布衣,蘇白薇很輕易的便找到了自己疼痛的根源,小腹上面的刀傷還在不停地流血,染黑了身上的棕色上衣。
抬起手來隨意的點了自己的幾個穴位,蘇白薇絲毫沒有把自己身上的傷口放在心上,止住傷口上面的血之後便觀察起來了周圍的環境。
古色古香的建築和街道旁的招牌都顯示著眼前的一切早已經不是蘇白薇熟悉的一切,抬起手來看著自己掌心的老繭,蘇白薇微微嘆了一口氣,按照目前的趨勢來看,自己這是穿越了。
早知道會這樣,自己當初就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碰那株植物了。
“官差大人,屍體就在前面,那個血流的,裡面的人指定是活不成了。”更夫已經帶著官差往這邊走著,囉囉嗦嗦的嘮叨著自己之前見到的場景,倒是讓官差頗為不耐煩。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官差神色之間全是不以為然,任誰大清早的被吵起來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行了,具體情況我們到了現場之後自然會檢視,好好帶你的路就是。”
被官差這麼兇了兩句,更夫也是低頭不再言語,不敢頂撞官差大人。
轉過街角,官差倒是先看見了臉色蒼白的蘇白薇站在自己的面前,微微張著嘴想要說一些什麼,但是卻直接暈在了地上。
等蘇白薇再次醒了過來之後,已經是躺在一張床上,實木的浮雕和周圍掛著的簾子讓蘇白薇微微失神。
“表小姐,您終於醒了!”旁邊侯著的丫鬟倒是先看見了睜開了眼睛的蘇白薇,驚喜的叫喊道。
“水,給我點水。”蘇白薇的聲音沙啞不已,想來應該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
這丫鬟倒是也算機智,連忙從旁邊的桌子上面端來一杯水,扶著蘇白薇坐了起來,慢慢的喂蘇白薇喝下。
小口的喝著杯子裡面的水,蘇白薇的眉頭因為丫鬟的觸碰一直緊鎖著眉頭,她不喜歡不然碰自己。
看樣子自己是得救了,身上的傷口也得到了適當的包紮,這倒是個好事。
閉上眼睛,蘇白薇接受著突然涌到自己腦海裏麵的記憶,龐大的記憶是導致蘇白薇直接昏厥的直接原因。
稍微的順了一下,蘇白薇也鬧明白了自己現在是穿越到了一個修仙的世界,拜前世室友所賜,自己倒是對當下的小說流行的穿越元素瞭解的半斤八兩。
原主之前是丞相府裡面的三小姐,但是因為修煉天賦太弱,再加上生母早逝無人為其撐腰,導致在丞相府裡面受足了委屈。
這次之所以被人綁到麻袋裏麵丟了出來,是因為四妹妹蘇素看原主不順眼,想要原主母親留下來的唯一一個遺物,卻遭到了原主的反抗。
惱羞成怒乾脆直接把原主綁起來殺了,屍體丟回原主姥孃家附近,卻沒想到僱來的人不靠譜,未能一刀致命,只是讓原主疼暈了過去,然後失血過多而亡。
順清楚了邏輯,蘇白薇也止住了喝水的動作,問道:“這裏是哪兒?”
“怪我高興壞了,都忘了告訴表小姐,這裏是白府,今天官差在街上救下了您,在您身上發現了白府的信物,便直接送到這裏來了。”
丫鬟倒是性子活潑的很,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事情全告訴了蘇白薇,省了蘇白薇再問的功夫。
“瞧我都高興糊塗了,您醒了我得先去告訴老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丫鬟這才彷彿想起來了什麼一般,扶著蘇白薇躺好,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
看著丫鬟出了門不見了蹤影,蘇白薇也閉上了眼睛,內視著自己的身體。
身上最大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泛着淡淡的靈氣的藥膏被敷在傷口上面,雖然沒有自己調配的藥膏效果好,但是也能湊合着用。
氣沉丹田,蘇白薇的嘴角勾起來一抹苦笑,自己現在的實力未免也太過於弱小了,只是勉強有自保的能力而已,若是撞見同爲修道之人,肯定是無法與之爭鬥的。
“薇兒,你醒了。”拄著柺杖的老夫人邁過門檻,走到了屋子裏麵,神情嚴肅卻在看見蘇白薇之後,露出來了一抹慈祥的笑容。
翻了翻自己的記憶,蘇白薇甚是輕易的便找出了這位老夫人的記憶,正是母親的母親,連忙掀開被子,試圖起身道:“姥姥,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你大病未愈,還是好好休息吧。”老夫人連忙按下蘇白薇想要起來的身子,自己則做在了床沿之上。
順著老夫人的手勁,蘇白薇又重新半躺回床上,眼睛裏含著淚花,哽咽道:“謝謝姥姥體恤,薇兒感激不盡。”
“乖丫頭別哭了,你說與我聽,為何突然從京城之中到了這揚州來,還傷成這個樣子?”老夫人安撫這蘇白薇的心情,柔和的靈力包裹著蘇白薇,輕而易舉的就讓蘇白薇平復下來。
感覺到這股靈氣,蘇白薇倒是也不方便再繼續哭,若是被老夫人察覺出來自己是裝的倒是得不償失了。
原主身亡未成,必定會再次遭到京城蘇家的追殺,這時候只能指望白家能給自己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