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為難
鳳凰見到建文帝對於是否釋放初雪的態度已然十分堅決,當即便毫不遲疑的一下子跪在了地面上,抽泣道:“妾身有幸結識聖上也有些歲月了,從來沒有要求過聖上什麼事情,可是我那姐妹,自幼孤苦伶仃,現在好不容易能嫁入吳王府,卻又要遭此大難……”
“她是一介女流,如何受的了這些磨難!”鳳凰繼續說道:“所以我懇求聖上開恩,能夠對她網開一面!”
“你說的意思朕也明白!”建文帝朱允炆為人最是猶豫和心善,此時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正在自己前面傷心不已,因此他之前無比堅決的心思也逐漸軟化了下來,柔聲說道:“鳳凰,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何必如此哭哭啼啼的!”
鳳凰因為心思靈敏,最是瞭解朱允炆的為人和性格,因此一聽到朱允炆的話後,便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小聲的對建文帝說道:“聖上您的意思是願意放過初雪了?”
“朕幾時說過這種話!”建文帝聽到鳳凰的話後,不禁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得柔聲說道:“這個案件其中的關係甚大,不將那個潛藏在暗處的兇徒制服,整個南京城都恐怕會有一段時間在恐慌中度過,朕身為一朝天子,絕對不可能帶頭去釋放了嫌犯!”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秦空聽到建文帝的話後,在心裏暗暗的念道:“朱允炆這個傢伙倒是挺能堅守原則的,只是這下恐怕這個案子就要變得更為棘手和麻煩了,而且恐怕不僅是吳名,就連我都要有危險……”
“那妾身說了這麼多,您還是不願意放了初雪嗎?”鳳凰悲傷的說道:“想當初您送我這枚龍鳳佩,說是無論遇到了什麼困難,都可以使用者玉佩進到紫禁城中來找您尋求幫助,妾身雖然一直沒用過這個玉佩,卻也還是一直把這句話記在心間……”
“陛下要做一個言出必行、言出必踐的明君,這個妾身可以理解!”鳳凰繼續說道:“只是聖上對部下不可以失信,對黎民不能夠食言,就唯獨能夠戲耍於妾身,拿這玉佩來戲弄於我嘛?若是妾身早知道,又何必費盡那麼多努力,進到這紫禁城來!”
“我幾時說過要戲弄於你!”建文帝朱允炆聽到鳳凰的話後,一時激動竟然連“朕”都忘記自稱了,當然他還是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緩緩的正色說道:“先讓你身旁那兩位侍從去殿外等候,朕有些話要單獨對你說!”
秦空和二牛等人聽言後,便知趣的向着建文帝朱允文行了個禮,便隨即退到了奉天殿外。
此時偌大的一個奉天殿內除了一些侍奉的宮女和太監之外,便已經沒有其他任何人了,於是朱允炆快步的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一下子就握住了鳳凰的一雙玉手,開口說道:“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你既然如此的能言善辯了!”
“都是皇上您之前培養的好!”鳳凰小聲的說道,同時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你就不用再奉承於朕了!”朱允炆說道:“關於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朕仔細尋思了之後覺得是有幾分道理,既然是你在鳳求凰熟識的那位朋友,這樣吧,朕待會就傳令下去,著人將她先從刑部大牢中釋放出來,免得她受了那些牢獄之災!”
“多謝聖上鴻恩!”鳳凰聽到朱允炆的話後,終於覺得這次進到紫禁城中,總算是沒有白來,因此無比欣喜的接連說道:“妾身也替我那位姐妹先謝過聖上了!”
“你先彆着急!”朱允炆開口說道:“朕又不是說要將她就此放過,只是說暫且先將她從刑部的大牢中移出來,不過卻也不能就此就放了她,朕會吩咐下去,將她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著人日夜看守,直到從她的口中詢問出了有效的訊息,或者本案最終水落石出之後,方纔可以放她離開!”
“那在此期間,可否讓妾身和鳳求凰的那些姐妹去探望於她呢?”鳳凰見到朱允炆心意已定,只得在他已經說定了的這個前提下繼續發揮起來:“妾身的那些姐妹聽說了初雪身陷牢獄的訊息之後,都紛紛關心的緊呢!”
“你的姐妹也都知道了?”建文帝聽到鳳凰的話後不禁皺起了眉頭,直接追問道:“按理說,朕遣人前往吳王府中取捉拿她也沒過了多久,怎麼會這麼快就人盡皆知了?”
“陛下您還不知道嗎?”鳳凰聽言後故作驚訝的說道:“現在吳王府周邊不少平民百姓都已經對吳王新納的那名妾妃被抓一事,十分清楚了,而且鬧的沸沸揚揚的,還有些傳言說是錦衣衛和東西兩廠的廠衛們合力血洗了大半個吳王府呢!”
“真是荒唐!”建文帝朱允炆聽言後大怒道:“原來王華剛纔和朕說的各有傷亡竟然就是這個意思,沒想到只是去吳王府抓一個妾妃,竟然就給朕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這下恐怕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南京城中的百姓們就會人盡皆知了!”
“皇上息怒啊,王大人他也是受命而行,只是希望皇上您一定要囑咐好他,切莫傷了我的那一位姐妹!”鳳凰一邊安慰著建文帝,一邊為初雪求情道:“否則妾身恐怕她那小身板,是萬萬經受不住那般折磨的!”
“哎……連你也這麼說朕的錦衣衛嘛?他們是真的親軍,又不是一群猛獸!”朱允炆回道:“你就放心吧,不管是看在你的情面上,還是看在吳王的情面上,朕都不可能讓王華傷了那位女子的。”
“成公公!”朱允炆說完後,便對著一直侍立在一旁的一位太監開口說道:“傳朕的旨意給錦衣衛副指揮使王華,告訴他先將今日捉拿的那名女囚另尋別處看管,著專人監視看護,另外,切不可動用刑罰,就說此事乃是朕故意考察於他,並且明後天將親自檢驗!”
“遵命,聖上!”成公公聽言後,隨即領命出了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