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建文帝回話道：“一旦這件事情坐實了，那麼曹永吉就不能再擔任東廠之主了，所以朕想先向著你們三位徵詢一下，到底應該如何對曹永吉定罪……”

    “以及若是他被撤職之後，他所留下的職位，東廠總督這樣的職位空缺，又應該由誰人來補上！”建文帝稍稍停頓了一會之後，繼續開口說道：“畢竟這東廠乃是我們大明最重要的眼睛之一，對於東廠總督的任免，可一點也馬虎不得！”

    “這欺君罔上乃是一向即便身死也難償其惡的重罪！不過眼下，除了那青樓女子的話語之外，聖上手中也並沒有其他明證！”翰林學士黃子澄聽了建文帝上面的那番話後，開口說道。

    “所以若是僅憑這個僅有人證的理由，就要撤掉曹總管之職，微臣恐怕不僅於理不服，到時候一旦在朝廷之中傳播出去，也很容易讓朝廷裡的其他臣子們人人膽寒，個個自危啊！”

    “的確如此！”兵部尚書齊泰也應承道，隨即便又向着建文帝主動開口道：“不過屬下認為，正所謂‘疑人不用’，聖上既然懷疑曹總管暗用巫蠱之術，那麼不如好好的調查一番，而且如果情況的確屬實，曹永吉也的確是不能再繼續擔次大任了！到時候再來商討後續的這些事宜也就不算唐突！”

    “而且眼下就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兵部尚書齊泰繼續開口說道：“既然聖上如此催促曹總管前去捉拿欽犯，而又有燕王府的武師守著那名女欽犯，那麼想必曹總管這一次必然會盡起東廠之中所有能夠動員的精銳……”

    齊泰說到這裏後，略微停頓了一會後，便接著開口說道：“所以微臣願意領兵，前去東廠之內查個明白，若是曹總管無罪，那麼也算是還了他一個清白，解了聖上的一個疑惑，若是他果真用些下三濫的巫蠱之術來操控他人，那麼屬下便直接領兵前往鳳求凰將其當場拿獲！”

    “哈哈！知我者齊尚書也！”建文帝聽到齊泰的提議之後，不禁放聲大笑起來：“朕的確是這樣想的，所以已然事先派了吉統領前先去鳳求凰中，知會他們一聲，也正好趁機暗中相助，幫助朕多拖住曹總管一些時間，而且朕還特意出言刺激與曹永吉，他也當場向朕表示願意親自到場督軍捉拿那名女欽犯！”

    “馬上朕還會派古總指揮使前去東廠之內徹查一番，所以也就不用麻煩齊尚書你了！”建文帝繼續開口說道：“畢竟術業有專攻，古總指揮使和他的那幫手下，對於這件事情可比齊尚書你專業不少，而且這樣一來，若是真有蠱毒這種邪物，曹總管親自在鳳求凰那裏督戰，也就不可能有機會再去轉移！”

    “原來聖上早就有了計劃！而且這個計劃竟然還如此的精妙！”

    “是啊！聖上實在是英明！”

    齊泰等三人聽言後，不禁連連開口讚許道，畢竟在他們看來建文帝竟然在如此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能在心裏策劃出這麼一處甚是縝密的連環計來對付執東廠牛耳十數年的曹永吉，實在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三位宿老過譽了！比起你們三位，朕要學習的地方可多著呢！”建文帝回話道：“既然這件事已然說完，那麼你們覺得若是曹永吉被撤職之後，應該由誰前來繼任呢？”

    “依微臣之見，這件事還是需要分別論之！”翰林學士黃子澄開口說道：“若使用巫蠱之術，只是曹總管一人的罪責的話，那麼自然是不能牽連與他的下屬，而如果使用邪術，不僅是曹總管一人，還有其他手下從旁協助的話，也自然需要按照罪行多少和輕重進行審判！”

    “黃學士所言極是！”兵部尚書齊泰開口說道：“若只是曹總管獨自一人的罪孽的話，那麼微臣以為爲了維持東廠的穩定，讓東廠不至於就此潰散的話，那麼從‘十惡衛’當中擇優提拔一位上來，繼任東廠的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十惡衛？”建文帝顯然對這個名詞有些陌生：“朕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個名號？東廠何時有這麼一個部門了？”

    “陛下有所不知，‘十惡衛’聲名在外，並不是一個單獨的部門！”齊泰聽言後開口解釋道：“在東廠之內有十名身手頂尖，能力出衆之輩，他們有的身負要職，有的卻只是擔負了一個閒職，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深受東廠普通廠衛的信任、東廠曹總管的重用以及其他與東廠為敵、與大明為敵之人的忌憚與恐懼！”

    “原來是這樣！”建文帝聽言之後恍然大悟道：“那就依你們二位所言，有關東廠下一任督主的任免，就等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再來商議吧！”其實，建文帝雖然這麼回覆，但心下卻已然下定決心篤定要將曹總管撤下職來，原因倒也無他，只是建文帝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曹總管利用的去對付自己的叔叔，心中便不由得對曹總管十分的厭惡起來。

    “好了，眼下朕想要找你們商量的事情以及全部討論完畢了，三位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稟告，便就先退下吧！”建文帝繼續說道。

    “好的！那微臣就先告退了！”翰林學士黃子澄和翰林侍講方孝孺異口同聲道。

    不過兵部尚書聽言後，卻立馬對著建文帝行禮道：“啟稟聖上，微臣還有一事相求！”

    “齊尚書言重了，你有什麼要求直接說與朕聽就好！”建文帝回話道：“不必如此客氣！”

    “微臣想先給曹總管求一個情！”齊泰聽言之後回話道。

    “噢？替曹總管求情？求什麼情？“建文帝聽言後，不禁來了興趣，隨即開口問道：“朕記得齊尚書你與曹總管好像並沒有什麼私交纔對啊，怎麼此時倒想起替他求情了，而且曹永吉的罪名也尚且沒有坐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