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聖上想出手卻不敢出手的位置？”朱棣皺著眉頭緩緩重複道，隨即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你是在和本王開玩笑嗎？陛下手握天下神器，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又有什麼位置是聖上動不得的！”

    “燕王息怒！”秦空連忙說道：“雖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是明朝打敗了元朝也不過數十年的時間，大明和北元在兩國邊境上，可謂是小摩擦不斷，大戰也是發生過幾次的，這點想必不用我說您也清楚！”

    “北元亡我大明之心不死，這點我自然心知肚明！”朱棣回道：“難道你的意思是，利用大明和北元的緊張關係，挑撥邊境戰事？”

    “是啊，燕王您想想看。”秦空繼續道：“若是北方邊境戰爭一起，除了您，當下朝廷之內又有誰可以親率王師，去平定元軍呢？雖然朝廷內部也不乏大將，可是當今聖上想必絕對捨不得動用自己的軍隊去勞師遠征，到時候自然由您親征沙場了！”

    “嗯！”朱棣十分讚許的說道：“到時候我也可以有了充足的理由可以離開這南京城，回到北京城中，也省的在這裏到處受到掣肘！受那些昏官閹黨的氣！”

    “是的，這只是第一條路，勝在主動性和安全性都奇高，而且當今聖上肯定十分樂意您親征沙場，甚至可能會希望您和北元兩敗俱傷，從此一蹶不振！”

    “哼！這個我當然知道！”朱棣說道：“不過憑蒙古那邊的所剩無幾的殘兵敗將，想打敗本王，恐怕是痴人說夢了！”

    秦空當然知道朱棣那毋庸置疑的軍事才能，當下便說道：“不過不知道燕王您發現了沒有，這個方法雖好，卻還是有著不小的缺陷！”

    “我當然知道了，北元蒙古那邊的人何時進攻，何時騷擾邊境，完全由他們說了算！主動權並不掌握在我們這裏！”朱棣回道：“但現在的情況就是多在南京城裏，留上一日，遇到危機的機率就增添一分。”

    “燕王考慮的極是！”秦空接道：“所以還需要第二個方法和第三個方法。”

    “嗯，你繼續說來給本王聽聽！”燕王朱棣此時對秦空的計謀已經是十分的信任，故此催促道：“嗯，你快點說給本王聽聽吧！”

    “當下諸藩王都聚集到了南京城中，雖然南京城裏可謂是危機四伏，但也是有著許多千載難逢的機遇！”秦空回道：“所以，我們可以加強與一些藩王的聯絡，甚至可以和他們結成聯盟，成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一個整體！”

    “聯盟？”朱棣好奇道：“要如何聯盟？”

    “就好像你上次派遣我去吳王府內打聽訊息一般，屬下覺得吳王這人能力不錯，心機也不算惡毒，而且手中掌握的兵馬和錢糧也是相當可觀的！”秦空說道：“所以，屬下覺得燕王您不僅需要他府中的一些情報，更需要他手中掌握的兵馬和錢糧！”

    “哈哈！你又在說些白日夢話了！”朱棣笑道：“本王不僅需要他手中的錢糧兵馬，還需要其他藩王的呢，可他們難道會拱手相讓不成？再說聯盟的話，現下又無戰事，大明內部風調雨順，如何能說的這些平日裏都跋扈慣了的王爺們，乖乖的過來聽命於本王？”

    “吳王可能暫時還不行！”秦空說道：“不過和您一母同胞的周王，想必對於您結盟就不會那麼抗拒了！”

    “可本王也不可能起意奪走我弟弟的兵權！”朱棣說道：“否則這和當今聖上的所作所為又有和種差別呢？”

    “屬下自然不是建議燕王您去奪取周王的兵權！”秦空說道，隨即向着燕王的方向走去，在他身旁小聲的附耳道：“只需如此……便可以很容易的就達到了第二個計劃的目標了！”

    “嗯！你說的好像也還有幾分道理！”燕王朱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本王改日可以把周王約出來，一起商談商談，到時候你今天所提的方法，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便可以知曉了，還有第三個方法呢？不妨一起說來聽聽吧！”

    “第三個方法最為被動，實屬無可奈何時，方能採取的方法！”秦空說道：“若是當今聖上，已經鐵了心的要撤藩，那恐怕不管我們是在對付外敵，還是已經建立起了藩王聯盟，恐怕依舊阻攔不了陛下的決心！最多會招致更為猛烈的手段罷了！”

    “那是當然！”朱棣說道：“我那侄兒可是當今聖上，只要還身處在大明王朝之內，便在名義上多多少少要受到他的管制！”

    “的確如此！”秦空回道：“所以，下屬想的第三個計劃是，如果撤藩已經是在所難免之事，可否讓秦王、晉王、代王、齊王等諸藩王替我們先捱上一刀呢？”

    “秦王和晉王早已身死，恐怕聖上不會投入太多的精力在這兩個藩王的身上！”朱棣說道：“倒是本王，既有權勢、又有年齡，還有戰功，恐怕最是首當其衝的一個了！”

    原來秦王、晉王本來是朱元璋的二子朱樉和三子朱棡，但是這兩人都先後於洪武年間先朱元璋去世了，所以現在的秦王和晉王其實是秦隱王朱尚炳晉定王朱濟熺，這兩人是建文帝朱允炆同輩的人物，也就是朱棣子侄輩的，年紀尚幼，能力自然也並不足。

    秦空回道：“由易到難，方是正途。屬下覺得，當今聖上既然是想要撤藩，我覺得他萬萬不可能一上來就啃動一些硬骨頭，倒有可能先從一些弱小的，難以抵抗的藩王下手，到時候步步為營，逐步削弱藩王們的整體實力！”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可這朱尚炳和朱濟熺兩人，不過就是兩個守財奴，本王還是覺得朱允炆恐怕不會把目光投到他們的身上！”朱棣回道：“而且他們又是同一輩的，不過按你的說法代王和齊王倒是有可能會首先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