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女孩
開著車在市區裡瞎逛了一早上,別說人了,連個鬼的影子都沒看到。
按照王有才所說的,鬼在晚上是最活躍的時候,但是不代表白天不會,我們也一直沒有放鬆警惕。
中午,本來是打算隨便找點吃的算了,結果我們停的地方和李建華的家距離很近,李建華就招待我們去了他的家。
李建華的家不算大,大概只有不到二百平米,兩室一廳。
我和王有才打量著李建華的家,李建華則是從冰箱中取出了一些肉菜準備做飯。
看著這個比我住那地方更有生氣的家,我微微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王有才。
王有才這傢伙,自從到了李建華家後他就一直東翻西看的。
我怕這傢伙翻出來李建華傢什麼值錢的東西自己自己捲走,就跟在了他的後面。
走進臥室,正對著的是窗戶,李建華的家在小區的四樓,說實話這個位置的話,平時對於他們來說的確是個好地方。
然而現在,我們如果被鬼圍堵在門口的話,就沒有了絲毫的退路。
臥室旁邊的牆壁上是李建華和他妻子的結婚照,然後是一張雙人床和一個衣櫃,沒有太多的裝飾,看上去也算溫馨。
王有才走到衣櫃前,伸手開啟了衣櫃。
在層層衣服下面,一個鏡子出現在衣櫃裡面,一般來說,衣櫃裡這種鏡子也算常見,王有才稍微看了一圈,然後抬手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了鏡子上。
又在大廳裡轉了幾圈後,王有才才安分下來。
在李建華做飯的時候,我和王有才則是圍坐在大廳裡面,一邊聊著連我都不會去記的話題,一邊幫著王有才弄著符紙。
符紙王有才雖然會帶,但是不可能帶太多,這幾天下來的消耗,尤其是我那種不管多少張直接甩出去的用法,符紙已經消耗完了,剛纔貼在鏡子上的符紙就是最後一張符紙了。
符紙的製作過程看上去並沒有什麼難度,但是王有才告訴我,只有達到一定道行的人撰寫出來的符紙纔有效用。
除了符紙以外,王有才還找了一些比較大的A4紙,在上面寫寫畫畫,最後弄出來的東西,我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
總之王有才讓我將那個東西貼身帶著,也不告訴我有什麼用,就一句“後面會用到”就完事了。
吃完飯後,我們繼續開始早上的工作,找人,順帶的找鬼。
車上,我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怎麼轉周圍都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影。
在轉過一個轉角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很接近市區邊緣的地方,周圍的高層建築也逐漸看不到了,市區的周圍更像是農村。
轉過轉角的同時,我看到,前面的一棵杏花樹下,一個女孩正站在樹下,看向我們這個方向。
“有人!”
李建華喊了一聲。
原本坐在旁邊休息的王有才立刻睜開了雙眼,在看到那個女孩的瞬間,我看到王有才的眼睛中出現了恐懼的神色。
“掉頭!快!”
我和李建華都有些疑惑,畢竟這可是鬼域裡面,有人出現怎麼能不管呢!
“讓你掉頭你聽到了沒有!”
聽著王有才那帶著怒吼的聲音,李建華也知道事情不妙,立刻調轉車頭,踩實了油門直接向着反方向跑去。
我轉頭看著背後的那個小女孩,本身就沒靠近多近,因此那個女孩的身影我們看的並不算很是清楚,能夠看到的是,那個小女孩穿的衣服非常地單薄。
哪怕現在快六月初,那衣服也已經算非常地薄了。
“死騙子,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我頓時有點抱怨。
“那不是人!”
令我沒有料到的是,王有才竟然猛地轉過頭,對著我瘋狂地咆哮了一聲。
我能看到,他的臉上已經流下了冷汗。
他在恐懼,真真正正地害怕,為什麼,只是一個小孩,就會引起王有才這麼大的反差。
王有才露出這種神色,我的印象中只有一次,就是遇到鬼打牆的時候,王有才那時所露出的恐懼和絕望。
猛地,我想起來,之前,看到那個油畫一樣的牆壁時,從王有才的瞳孔中所看到的東西,女鬼!沒錯,我看到的是女鬼!但是王有才說他看到的是女孩。
“王有才,那個女孩你認識?”
聽到我的聲音,王有才那虛張的聲勢頓時垮了下來,他癱坐在地上揮了揮手:“去個安靜的地方,你想知道,講給你就是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王有才妥協,之前問過好幾次,他都回避了這個問題,要麼就是用眼前的事情來帶開話題。
我們沒有在附近停留,李建華不知道,至少我清楚,那個女孩,肯定是鬼!
結果我們再一次回到了廣場上,廣場中已經沒了帳篷,這裏不是我們之前待著的那個鬼域,這個鬼域的佈置和我進來的時候,現實世界的佈置一模一樣。
王有才靠著廣場中央的雕像坐了下來,我和李建華就席地而坐。
他點上了一根菸,點火的時候,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
“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王有才講述事情的速度不快,整個過程中,他的聲音一直帶著顫抖。
這是一段悲傷的往事,當我和李建華聽完後,不知道李建華怎麼想,我是真的後悔了,我不應該去知道王有才的這段過去。
這是一個人永遠想要塵封的記憶,卻被我就這麼挖了出來。
“對不起……”
我的聲音是那麼的小,小的我自己都無地自容。
王有才搖了搖頭:“別想太多了,如果我和你合作,這事情,你遲早要知道的。”
只是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王有才已經抽了一地的菸灰,當他準備再點起煙的時候,我將他手中的煙奪了過來。
“別抽了,過去的事情,我只能說,想開點吧。”
王有才掩面長嘆了一口氣:“道理誰都懂,可是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他甩了甩腦袋,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