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是我很久沒聯絡，至少從那些鬼域的時間裏來算的話，應該是很久沒聯絡的人了。

    剛接起電話，孟一凡的聲音就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張揚，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看了一眼王有才，王有才搖了搖頭表示他沒有和孟一凡聯絡過，我回到：“在醫院，怎麼了？”

    孟一凡的聲音非常地急促：“知道咱們市的藝術院嗎？出大事了！”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王有才，轉過頭的時候，王有才已經向着外面奔跑了過去，我立刻跟在了他的後面。

    “你彆着急，你把事情簡單說一遍，我現在和王有才立刻趕過去！”

    “好，你聽好了……”

    孟一凡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在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藝術院學校的保安換班的時候，發現換班的人不在，他在保安室等了大約半小時的時間後，覺得不是去上廁所了，就出去尋找了。

    結果發現一直封鎖著的教學樓的門開著，要知道教學樓現在一直處於封鎖狀態，不可能有人進去的纔是。

    出於好奇下，那個保安走進了教學樓。

    前面的樓層都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現象，但是在他走到四樓的時候，在樓層最角落的房間裡，他看到的是大片的血跡以及那個等待換崗的保安撕裂的身體。

    因為太過恐懼，保安直接暈死在了樓道上，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了，他再次看了一眼裏麵，確認不是自己眼花後，就報了警。

    聽完孟一凡的話，我和王有才都愣住了。

    要知道半個小時前，我們纔剛從教學樓那個地方出來，一路上根本就沒有見到倒地和慌亂的保安。

    我們見到的那個保安在看到教室內情況之前，教室就已經恢復原狀了，難道是我們之後進去的？那時間上也不對啊。

    王有才一把奪過我的手機：“你問問他那個時候有沒有看到別的人。”

    “現在不行，那個保安感覺精神已經崩潰了，問不出來新的東西。”孟一凡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

    王有才呆呆地看著前方，將手機還給了我。

    到學院下面的時候，光是警車都已經把學校門口占領了，孟一凡看到我和王有才，趕忙對著我們倆招手。

    走進學院，現在不少人都圍在教學樓外面，不過教學樓整體已經拉上了警戒線，他們只能圍在教學樓外面推測著裡面發生了什麼。

    我和王有才跟在孟一凡後面跨過警戒線，沒有半分停留，直接向着四樓的方向趕了過去，一路上看到不少民警，所有人的神色都異常地凝重，甚至有幾個警察的臉色都鐵青著。

    “我們幾乎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是孟一凡將我們帶到四樓那個教室後說的話。

    四樓的教室，此時地面上散著一具屍體，與其說屍體，倒不如說是斷肢比較好，周圍的警察在拍照取證，我和王有才都沒有進去。

    我注意到，這個屍體的衣著是保安的衣服，找了一圈，腦袋在距離我們五米外的地方，頭和我們是反方向，看不見那個保安的臉，但是我有一種預感，這個保安，很可能就是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保安！

    王有才從懷中取出了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後，他轉過頭看向孟一凡：“胳膊呢？”

    “嗯？”孟一凡疑惑了一聲。

    王有才指了指教室內的碎屍：“右臂不見了，胳膊呢？”

    教室內的碎屍太過凌亂，看了一圈我才注意到，屍體少了一截胳膊，從肘部開始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滿地的碎肉和血跡，我有些受不了，先離開了教室，那血腥味也讓人有些難以承受。

    走出教室，趴在窗戶上，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從窗戶向下看去，下面的那些圍觀的人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有一種越聚越多的感覺。

    “人就是這樣，越是發生大事情，就越喜歡圍觀。”

    聽到王有才的聲音，我轉頭看了一眼他，剛纔他還在和孟一凡說話，這麼快就說完了？

    對於他的話我沒興趣回答，他的理解上總和我有出入。

    “該問的問完了？”

    “嗯，問完了，接下來就等法醫檢查現場，然後將屍體挪回警察局，再覈對身份什麼的，和咱們就沒多少關係了。”

    王有才說著將菸頭在窗臺掐滅。

    或許是吹了一會兒冷風的原因，我也算冷靜下來了，看向王有才：“你說，那個胳膊會在哪裏？”

    王有才摸了摸下巴：“嗯……你想說在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教室裏嗎？”

    我點了一下頭，在我們出現在教學樓的時候，那個房間裡都是畫像，只有那個胳膊是真實的東西，被粘在畫框上。

    “可能性不是沒有，問題是……”王有才轉過頭看向教室的方向，然後道：“發現那個畫像和這個屍體的是同一個房間，我們沒法去進行對比，那個時候咱們也沒想到用手機拍下來，不是嗎？”

    我也同樣轉過頭，從門口能看到的有限，至少不讓人那麼反感，我掃了一圈教室，將目光停在了遠處的那些畫架上：“那個畫架沒問題嗎？”

    王有才應了一聲：“沒問題，剛纔我繞過去看了一眼，畫架上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孟一凡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大聲回了幾句後從教室內走了出來，然後看向我：“之前你們讓調查教室裏畫畫的那些大學生名冊已經找到了，和我去取還是你們在這裏等我？”

    “和你去取吧。”

    “在這等你。”

    我和王有才對視了一眼，這個地方我們兩人的意見出現了分歧，王有才覺得可能還會出現什麼問題，儘量守在這裏最好。

    而我感覺這裏有些詭異，不適合再待著。

    王有才取出煙：“這樣吧，你跟著孟一凡去取一下，我在這等著，有什麼事就打電話，沒問題吧？”

    “行！”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走到學校門口，孟一凡直接開著警車向着警局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