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恩仇
當我轉過頭的一瞬間,我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猛地抬起頭,刺眼的光芒讓我再次閉上了雙眼。
適應了眼前的光線,我看到的是王有才那凝重的臉。
“嗯?這裏是醫院?”我愣了一下。
“廢話!”
王有才說著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了一包煙。
“我醒來的時候,你渾身鬼氣,不知道被鬼帶到了哪裏,MD!沒想到這種結界還有鬼能闖進來!”
“啊?”我愣了一下,“你是說,我剛纔看到的是真的了?”
聽到我話的瞬間,王有才就停下了點菸,他看向我:“你看到了什麼?”
“博物館……喂!”
我話還沒說完,王有才就已經向着病房外面衝了出去。
追上去的時候,王有才已經跑到了十米開外:“邊跑邊說!”
坐上電梯的時候,他看著我,然後點上煙:“事情肯定是博物館裏麵發生的事情吧?”
我點了點頭。
跟著王有才在醫院狂奔,很多人看我們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王有才邊跑邊說,說我看到的絕對是發生的事情,博物館內的鬼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將我帶回博物館,肯定是有什麼緣由纔是。
加上我之前倒在椅子上,渾身都是冷汗,臉色也非常地凝重。
計程車停在博物館門口,在出租車上,我將事情和王有才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從車上下來,我看向博物館。
果然,正門大開著,走過去的時候,正門口裏麵一點的位置還有一隻鞋子。
手電筒在休息室,現在也沒時間去取那個玩意兒了,我跟著王有才大步走到了陰館的入口。
有王有才手電筒的光亮,我看到,那個向下的通道上有著一串血跡,這血跡一直向外延伸著。
跑進來的時候我們沒有時間去看地面,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血跡一直延伸到了一旁的窗戶,而那個窗戶,此時正大開著。
王有才剛打算下去,我趕忙拉住了他:“喂!”
“沒事,那個鬼應該是去追逃出去的人了。”王有才說著向着下面走去。
我嚥了一口唾沫,碼的!來了就來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心一橫,我跟在王有才後面走了下去。
沒有鬼打牆的情況發生,或者說一切都非常地平靜,平靜到讓人感到窒息。
我緊緊地跟在王有才後面,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冒出來,畢竟我手機也在休息室裏,身上一點照明的裝置都沒有。
也不需要我來指名方向,王有才直接沿著那個血跡就找到了那輛腳踏車。
然而當我們到腳踏車前的時候,那個屍體已經不見了!
沒錯,不止是腳踏車上面的屍體,包括染了一整車的血跡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腳踏車旁邊一灘臉盆大小的血跡。
王有才從懷中點燃了一根菸,然後身手將夾在車鈴鐺處的黃紙拿了下來。
我湊了過去,黃紙上兩段話。
“前世:工人王不二遺物,主人死於車禍,寄魂於車,望求轉生。”
“今生:當年釀造悲劇車主三人,許博,雯洛,XX,歷經百年,恩仇得報。”
我輕聲念出了這段話,當中有一個人名字我看不清楚,因為上面寫的三人,所以我將這個情況和王有才說了一遍。
王有才點上煙,吐出一個菸圈道:“看來這次我們或許不該出手。”
“怎麼說?”
王有才指著黃紙道:“恩仇得報,很明顯,這三個人,就是當年撞死這個車主的人,如果他們當初沒有肇事逃逸的話,估計車主的魂魄也不會變成鬼,無法投胎了。”
我點了點頭,王有才說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思考了一會兒,我又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人也已經輪迴了,總不能抓著那一件事不放吧?”
“那可是讓一個魂魄變成鬼的事情,對鬼來說唯一的執念,你說重不重要?”
王有才再次吸了一口煙,然後道:“但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放任他們被鬼給殺死,畢竟事情關乎著你的存亡。”
我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來那個蠟像中我的黃紙上面的字,我疑惑了一聲。
“那按道理來說,鬼殺了他們的話,不就離開了嗎?”
“是啊,但是你想沒想過,這些人是被鬼殺死的。”
王有才嘆了一聲,然後道:“這些人死後,要麼魂飛昇天,要麼怨氣積累,三個人中,至少有一個人會變成鬼,然後被困縛在這個腳踏車中,結果又會咋樣?”
“新的鬼誕生,又會產生新的受害者。”王有才將菸頭掐滅道。
我點了點頭,知道王有才想說什麼了,不管是因為我,還是爲了這個事情,人都是要救的。
“走!”
王有才說著轉過頭。
但是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我有些疑惑,當我轉過頭的時候,我的雙眼頓時感覺無法移開了。
在入口處的那個地方,一個鬼正站在那裏,認為他是鬼的理由很簡單,這個鬼沒有頭!
而他的右手中,提著一個腦袋,腦袋的臉部全是血,根本看不清相貌,原本是雙眼的地方,此時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
眼窩向外流著猩紅色的血液,滴在了地面上,我們所看到的那條血跡,就是從那眼窩中流出來的。
“跑!”
王有才拉著我就向着那個鬼的方向跑了過去。
“喂!”
我的話還沒說完,王有才就抬起腳,一腳踹在了那個鬼抓著的腦袋上。
那個頭頓時發出了慘烈的叫聲,而那個沒有腦袋的身體,竟然向着那個腦袋追了過去,完全就不管我們!
跟著王有才一直跑到了一樓,王有才看著窗戶上的血跡,然後問我:“旁邊是啥?”
“野樹林。”我喘著氣回到。
這地方已經在市區的邊緣了,從那個窗戶跳出去,然後一直跑個百米左右的距離,有一片野樹林。
小時候我就沒去過那裏,因為總覺得那裏太冷了,就算是大夏天我寧願用扇子自己扇風也不願去那邊的樹林裡乘涼。
“過去看看!”王有才說著就抓著窗戶準備跳出去。
第二十九章警察到來
血跡並沒有我們想象中延長了那麼久,只延長了大約十米左右,就消失在了雜草從中。
而在那十米多外的地方,我們看到了一具屍體。
或者說是一堆爛肉。
那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是人的屍體了,四肢被扭曲的不成樣子,凌亂地落在雜草從中,腦袋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
內臟也被扯出身子老遠,遠遠地就能聞到血腥的氣味。
看著手機下的那堆爛肉,我忍不住那陣噁心,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王有才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仔細地檢視了一下屍體後,他拉著我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直跑到路燈下,我們才停了下來。
“那……那個……不用報警嗎?”我扶著燈柱,因為剛纔那大吐特吐,現在的我連腰都直不起來。
“不用。”
王有才點上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後道:“這是鬼所為,屍體只會顯露一段時間,之後鬼便會處理掉屍體,如果屍體沒有處理掉的話,到時候也會有人報警的。”
“那我們不會變成懷疑的物件嗎?”我問道。
“不會。”王有才說著將煙掐滅,然後看了我一眼道:“時間上跟不上,能夠將人弄成那副模樣,除了鬼能夠在一瞬間做到以外,要是普通人,從我們下車開始作業,都來不及。”
“並且最關鍵的,你在那邊吐了,有人會因為自己的傑作而吐的嗎?動動腦子就知道了,就算你再恨賊,也不可能把人弄的連人樣都沒了。”
聽著王有才的話,我又一次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副場面,頓時感覺胃裏一陣翻騰。
“我們回醫院,剩下的事情等天亮了再處理。”王有才說著就站在路邊開始攔計程車。
強行抑制住想吐的衝動,我問他:“不去找最後那個人了嗎?”
“要是那個人能被咱們找到,那麼明天的頭條上也就有那個人的屍體了。”
王有才說話的同時已經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貓腰鑽了進去。
一晚上,我在醫院睡的很不安寧,半夜的醫院,我總覺得會有什麼東西會突然開啟門。
倒是王有才這傢伙,倒在椅子上睡的跟死豬似的,竟然還打起了呼嚕。
第二天,在王有才出去買早點的時候,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敲門走進了我的病房。
是一個警察,看他那身著裝,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警察。
他掏出證件遞給我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昨天晚上十點左右,你在哪裏?”
我將證件還給這位警察,還沒說話,就聽到了王有才的聲音。
“那個時候我們回過一次博物館,因為想起來博物館的正門沒關,怕有賊。”
王有才的聲音直接從門外響了起來,說完話後,他才推開門,手中提著幾個包子和兩杯豆漿。
他將早飯向警察晃了晃:“要不要來點?”
“不用了。”警察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了一本筆記本。
“昨天,博物館外面出現了一具屍體,你們知道嗎?”
我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難道說,那具屍體被發現了嗎?
王有才簡直和到了自己家一樣,不緊不慢地將包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
“知道,只不過當時場面太震撼了,一時間忘了報警。”
警察瞥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了一個小型的錄音機,就那麼放在桌子上,對王有才道:“接下來,我要問你們幾個問題,希望你們如實回答。”
在這個期間,我一直坐在病床上,失血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恢復,加上昨天那麼一通吐,整個人有些虛脫。
但是又不能當著警察的麵那麼淡定地吃東西,那肯定會讓人覺得有貓膩。
一邊強行撐著不讓自己倒下,我就那麼聽著他們兩人談話。
大概十多分鐘後,警察才問到我們昨天是怎麼發現那具屍體的。
“我們是沿著窗戶的血跡……”
“等下!”警察趕忙打住,然後一臉奇怪地看著王有才:“你是說,博物館的窗戶上有血跡?”
聽到他的話,我和王有才都愣住了,屍體都出現了,那血跡沒有出現嗎?
警察趕忙起身走到窗戶口拿出了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過去。
這個時間裏,我拉了拉旁邊的王有才:“喂,會不會是那血是鬼流的,所以之後消失了?”
王有才點了點頭:“是我的失誤,忘了這個了。”
警察一通電話打了接近五分鐘後,他纔回過來。
“感謝你們的合作。”警察說著站起身對著我們行了一禮,“可能後面還會需要取證,留一下你們的聯繫方式。”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王有才一邊在本子上寫著他的手機號一邊問道。
警察點了點頭,然後道:“就在剛纔,我們刑事科的同僚打來的電話,有個人來投案自首,說自己去偷了博物館,但是精神有些反常,說話也語無倫次,好像多次提到了鬼什麼的。”
聽到他的話的瞬間,我看到王有才手中的筆落到了地上。
不等警察再次說話,王有才一把提起警察的衣領,逼視著警察:“那個人在哪兒!帶我過去!”
我趕忙從床上跳了起來:“我也去。”
警察看到我們兩個神色都變了,不知道是怕了還是怎麼的,呆呆地點了點頭。
坐在警車上,王有才的神色從未有過的凝重,甚至連煙都沒抽了,倒是我坐在一旁慢慢地吃著早點。
“啊……怎麼會這樣!”王有才暴躁地撓了撓頭,然後從我手中搶過剛拿出來的包子,一口下去直接咬了三分之二進嘴裏。
我看的有些驚了,你咬這麼多還嚼不嚼了?
我問他怎麼了,他就那麼隨便嚼了兩下將包子嚥下去,然後道:“你要知道,我這一行最怕的就是條子,不聽人說話也就算了,還經常搗亂,本來大賺的事都能給攪黃了,那鱉孫跑去找條子,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頓時流下了冷汗:“你小點聲!”
第三十章第三個人
到了警局,我和王有才跟在警察的後面,警察看上去也很是著急的樣子,三步並作兩步,迅速地走向了他們刑事科。
和同事問了一下情況後,又帶著我們跑到了審訊室。
路過那透明玻璃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到了審訊室裏麵的那個人,那個人看上去精神狀態非常地差,雙眼佈滿了血絲,抱著頭坐在椅子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推開門,還有一個警察坐在旁邊,不等那個人說話,王有才直接開口道。
“能不能讓你這個同事出去,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出去。”
他這麼說,人家警察肯定不願意,這又不是他的地盤。
最後,那個同事百般不情願下離開了審訊室,只剩下了我,王有才,那個警察以及坐在對面的那個自首的人。
“名字。”
問話的是王有才。
“許博。”
“年齡。”
“27。”
……
他這一串問話簡單明瞭,甚至連一旁的警察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問完了一些簡單的話後,王有才直接開口道:“小子,你昨天跟著你們那群夥計去偷博物館,是不是撞鬼了?”
聽到王有才的話,我心中頓時慌了,這**,知道這裏是警局,還說這種迷信的話,說也就罷了,你TM就不能含糊點嗎?
那個警察也是,臉上頓時就黑了下來。
但是那個許博,聽到王有才這麼問,頓時露出了一絲希望的表情,然後看了看王有才,又看了看我。
“我認得你!博物館值班的那個!”
許博指著我大聲地喊道。
我頓時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博物館值班的,那地方按照合同,現在可是我的博物館!
王有才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將煙拿了出來:“別廢話!我在問你話呢!是不是撞鬼了?”
“那個……能不能也給我一根!”許博的聲音有些顫抖。
王有才直接甩給他了一根。
等許博點上煙,猛地吸了幾口後,他的顫抖似乎平緩了一點,才向我們講述起了之前在陰館看到的事情。
當時他們的頭進入陰館後,他們帶的工具不是很多,所以首選的目標是比較小的物什。
但是,在他們頭看到那個腳踏車後,就像著了魔一樣走了過去,連我們說話都叫不住他。
然後,他們就眼睜睜看著那個人坐在了腳踏車上,然後開始踏腳踏車。
因為腳踏車是固定在上面的,車鏈子因為太舊了,我之前拿去維修了,人家還沒送回來。
然後他們那個頭就那麼坐在腳踏車上,臉上的表情很是緊張的那種。
然後,讓他們感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就是,那個人的腦袋,突然向後折,然後就那麼身首分離了!
他們兩個被嚇壞了,趕忙跑出了地下室,結果就聽到了一聲很渾濁的聲音。
向着休息室的方向看去,他們當時看到的不是我,而是一個沒有頭的身體站在那裏。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算是理解了,當時為什麼他們會聽到我喊,看向我後大叫著鬼啊跑了出去。
本來他們兩個都是向着門口跑的,結果有個人跑到半路上看到了窗子,就直接從窗戶鑽了出去。
而許博就那麼直接跑出了博物館回到了自己家,把自己房門反鎖,躲在了被子裡。
一晚上,他都聽到有人在敲他的房間門,但是他不敢去開,就那麼一直就那麼到了第二天早上。
聽到外面的聲音沒了,許博才緩了下來,他覺得自己是撞到鬼了,是因為他們偷博物館裏的東西,導致那鬼纏上了他們。
他覺得只要自己自首了,那麼那個鬼就不會再纏著自己了,因此就選擇了自首。
聽完他的事,我和王有才都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王有才問道:“和你一起的那兩個人叫啥?”
“一個叫辛梓是個丫頭,跟著我們一起進去的,另一個就是帶我們的,叫張孟凡。”
聽完許博的話,我和王有才愣了一下,然後對視了一眼。
王有才一拍桌子:“MD!失誤了!”
原本我們推測的是,黃紙上面的三個人就是這三個賊,但是現在來看,三個人只有一個人名字對上了,最後一個名字看不清,所以我們推斷是死了。
而現在來看,最後一個名字,也有可能是鬼沒遇到那個人,因此那個人的名字纔沒顯示出來。
最壞的情況,鬼到現在為止,只認識了許博和那個叫雯洛的人,因此到現在為止,鬼還沒有大的動靜。
“失禮了!”突然地,一個警察推開門走了進來,然後在王有才旁邊的那個警察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抱歉,我先離開一下。”
那個警察聽完話,直接站起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王有才一隻手捂著額頭,喃喃道:“是我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唉……”
“咋了?”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王有才這個樣子。
王有才看了我一眼,然後道:“陰館中,那些鬼都有自己特定的尋仇目標,所以大意了,這些條件中,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鬼不會對普通人下手的這個說法。”
他猛地抬起頭,然後看向許博:“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雯洛的人?”
許博似乎是被王有才給嚇到了,他呆呆地搖了搖頭。
王有才再一次將手放在了額頭上。
我想起來之前那張黃紙在我的手上,後來沒有放回去,趕忙摸向自己的兜。
果然,那張黃紙還在,但是當我看到黃紙上的字的時候,我頓時有些慌了,趕忙晃了晃身旁的王有才。
王有才看向我手中的黃紙。
“今生:當年釀造悲劇車主三人,許博,雯洛,孟一凡,歷經百年,恩仇得報。”
三個人名都出現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房間內頓時黑了下來。
這可是大白天的,並且才早上九點多,就算是天黑了,連應急燈都沒亮起來。
我和王有才幾乎是同一時間站了起來。
而站起來的同時,我們聽到了一串清脆的聲音,那是隻有老式腳踏車纔會發出的。
車鈴聲。
第三十一章兩個訊息
看到三個人名齊了的時候,我就知道,鬼要開始自己的復仇行動了。
王有才站起身的同時,我就聽到他拍著桌子跳到了桌子上。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已經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冷靜是最重要的,將手機拿出來,開啟了手電筒。
而手電筒照向前方的同時,我看到的是一輛腳踏車。
那輛我擦拭過不知道多少遍的鳳凰牌腳踏車。
而許博,此時正雙目無神地向着腳踏車走過去,看那樣子,似乎已經被鬼控制了。
王有才翻上桌子的同時,一甩手,一枚符紙便從他的袖子中飛了出去,那符紙不偏不倚,直接落在了許博的額頭上。
就在同一時間,許博的雙眼恢復了光彩,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此時他的雙手已經抓住了腳踏車。
“啊……”
許博尖叫了一聲迅速地向後退去,一直撞到了桌子上才停了下來。
王有才抓著許博的衣領往上一拽,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一甩手,竟然直接向我的方向丟了過來。
“**!”
我隨口喊了一句趕忙躲開,手機的光芒因為我躲開這個人的同時晃動了一下,當我再次看向眼前的時候,那個腳踏車已經不見了。
“大師!大師!救救我!”
許博看出來剛纔是王有才救了他,爬起身子的同時就一把撲到桌子上死死地抱住王有才的腿,一臉鼻涕一臉淚地喊道。
“怎麼了?”
聽到聲音的同時,房間門被推開,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周圍的光線再一次回來了。
我有些不適應地眯起了眼睛,看著眼前進來的警察,這個警察就是之前到我病房中的人。
猛然間,我想起來這個警察的警證。
“死騙子!這個警察,孟一凡!”
因為太過激動,我沒有明確地說完話,不過看王有才那樣子,應該是已經理解了,他點了點頭,然後一腳踹開許博,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那個叫孟一凡的警察還是一臉的懵逼,怎麼他就出去了一趟,突然變成這情況了?
王有才對著孟一凡行了一禮,然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首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王,是一名道士。”
看著王有才的名片,孟一凡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他道:“再散播迷信,不管你是不是證人,我可都要把你關起來了。”
而另一旁的許博則是對王有才莫名其妙的信任,已經完全粘上王有才了。
“不管你信不信,這位警長,在最近幾天裡,你,或者你的身邊就可能發生一些連你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王有才淡淡道:“當然,鄙人可以為你去除這些邪物,如果你不信,那我也就沒辦法了。”
說著他低頭看了一眼腳旁邊依舊在哭著的許博:“行了,一個大男人哭夠了沒!”
聽到王有才的聲音,許博立馬停了下來,然後抹了一把臉:“大師,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救你是理所應當的,但是……”
王有才的話沒說完,我就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看了一眼孟一凡。
不管怎麼說,這裏都還是警局,談錢什麼的,不就是等著被抓嗎?
王有才馬上閉上了嘴。
看著我和王有才使眼色,孟一凡從進來到現在臉上的疑惑就從沒停止過。
他拉起地上的許博,讓他重新坐在對面後,纔拿出手中的檔案給我們:“就在剛纔,確認了兩件事情。”
我這才注意到孟一凡進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份檔案。
沒等我抬手,王有才就拿了過去。
“首先,確認了在博物館外面的那個人的屍體,根據DNA的對比,是辛梓。”
孟一凡說道:“第二件事情,在西雲橋,發現了張孟凡的屍體,頭在橋墩上掛著,身體還沒找到,根據現場判斷,應該是肇事逃逸,屍體多半是落入河裏了。”
“西雲橋?”我愣了一下。
西雲橋雖然還算是這個市區的地方,但是距離市區有三十多公里,怎麼會跑到那兒去了呢?
孟一凡點了點頭:“根據初步的勘察,死亡時間應該在晚上八點到次日的**左右。”
“很奇怪不是嗎?”王有才放下檔案,看向他:“他們明明剛從博物館出來,怎麼可能會跑到那麼遠的距離,要是坐車,肯定不會只剩一個腦袋。”
“是啊。”孟一凡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了煙。
我皺了皺眉,這小小的審訊室裏有三個人抽菸,對於我這個非菸民來說是真的難受。
在孟一凡的眼中,這個案件很是複雜,而在我眼中,一句話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是鬼乾的!
“雖然有些唐突,孟警官,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雯洛的人?”王有才將檔案推到孟一凡面前然後問道。
孟一凡搖了搖頭。
我看向王有才,後者也正好看向我,這三個人這一世都沒有任何的交集,但是鬼已經將這些人全部找到了,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孟一凡再次向許博問了幾個問題後,我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王有才選擇了保釋許博,畢竟將他留在局子裡對我們辦事很是不利。
至於孟一凡,這傢伙怎麼說都不相信我們的話,王有才也只能放棄了,好在電話已經留給他了,有什麼事,等到時候打電話就行。
走到門口,我最先開啟的門。
而當我開啟門的瞬間,我們看到的,不是警察局的走廊,而是一個建築的大廳。
一盞我從未見過的巨大的琉璃燈照亮了這個大廳,黑白色的地板一直延伸到了盡頭。
四根大約一米粗的大理石柱支撐起了穹頂,周圍的牆壁上掛著幾張油畫。
“回……”
王有才的話還沒說完,我轉過頭,背後已經不是什麼審訊室了,而是一片翠綠色的平原,平原上生長著不到半米高的植被,這種植物我認識,是向日葵!
“這裏是哪裏?”孟一凡看著周圍,他的眼神中,能夠看到有些恐慌。
而許博已經完全地抓緊了王有才的衣服。
我看著這幅場景,感覺似乎在哪裏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