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驚喜與驚嚇
修仙之旅,殘酷而又無情。在位列仙班的誘惑之下,必然是生死有命,成敗在天。
張志陽坐在高高的大殿掌門席上,左右是七大神君,面前是靈魂覺醒成功的弟子們。
此時天已黑,張志陽的心情有點心酸。
他與聶驚雲離開鍛造室之後,便直接來了大殿。
只因他知道靈魂覺醒的殘酷。
早上,還是一百精神抖摟的弟子們,此時此刻竟只剩下寥寥二十幾人而已。
離開的,剩下的,都了不起!
“你們都是好樣的!”
張志陽發自內心地說道。
天大地大,生命最大。但爲了信念,爲了夢想,生命也只不是一種陪襯。
順天命,苟活;逆天命,可敬。
張志陽繼續道:“從此刻起,你們將正式踏入修仙之旅,好好回去休息,迎接未來無數的坎坷。”
“謝宗主!”
二十幾名弟子齊身道,紛紛離去。
人群中洛顏,楚雲和丁寧是最後離開的。
洛顏回到宿舍,宿舍裡錦葵已經睡下。
雲海宗女弟子比較少,所以不像男弟子那般七八人一間房,基本上都是兩人一間。
洛顏和錦葵便是互為室友。
洛顏看著錦葵睡得極香,不忍吵醒她,幫她蓋好被子後,入定練功也是儘量沒有弄出聲響。
氣、形、質三者渾然一體而未分離的迷濛狀態。
這便是混沌境。
氣便是靈力,形便是招式,質便是精神。
洛顏入定窺探了自己的境界,開始衍生識海之庫。
而丁寧,楚風和楚雲此刻卻是在後山與聶驚雲大吃大喝著。
左手拿雞腿,右手端酒杯的聶驚雲不可思議道:“你倆當真進入混沌境了?”
“當然是真的,你不信?”丁寧得意極了。
“信信信!來,喝一個。”
嘭嘭嘭嘭的乾杯聲,酒菜香氣縈繞整個山洞。
“洛顏呢?”
聶驚雲始終還是問了他一直關心的事情。
三人靜默,氣憤一時之間變得極其怪異。
“難道洛顏靈魂覺醒失敗,已經爆體而亡?”
聶驚雲猜想著,不禁情緒激動起來,一把揪著楚風的衣服,道:“洛顏靈魂覺醒失敗了,對嗎?”
三人沒想到聶驚雲竟會如此鉅變,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楚風拿開聶驚雲的手,用很平常的語氣道:“聶大哥你想多了,洛顏比你想象中強多了,她不但成功了,而且還是這屆靈魂覺醒成功的第一人。”
“真的?”
聶驚雲反問。
三人點點頭,聶驚雲由剛纔的情緒激動變得興奮極了,舉起酒杯大飲而盡。
第二天,聶驚雲從睡夢中醒來,強烈的陽光撲進洞中,他懶洋洋地走出洞穴。
此時,太陽已到中天,拍了拍酒後微略疼痛的腦袋,漸漸遠去。
他現在就想看看洛顏,其他什麼面壁思過的都滾一邊去吧!
他不相信張老頭還能廢了他。
來到女生宿舍,一位長得十分水靈的小師姐告訴他,洛顏經常練功的地方。
他大肆誇耀了那位小姐姐之後,迫不及待地往小姐姐所說的地方而去。
雁山十分廣大,其中分為可旅遊區和不可旅遊區。
可旅遊區為公共場所,任何人皆可以進入;而不可旅遊區就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踏足的了,一般只允許雲海宗弟子進入,甚至有些地方只能允許七大神君和掌門進入。
洛顏練功的地方就屬於不可旅遊區的地方。
這裏寧靜優美,洛顏在練功,矯捷的身姿,凌厲的劍法。
錦葵在一旁拍手叫好。
聶驚雲躲在一灌木叢中觀看,他驚訝於洛顏的進步。
仇恨將會讓她變得越來越強了,難道真的有那麼一天,她的劍刺進他的胸膛嗎?
聶驚雲想到這裏,不禁驚恐萬分。
可是,他改變不了。太多的解釋在她看來便是掩飾。
聶驚雲無奈地回到山洞,此時張老頭已在洞中等他。
“雲海宗有史以來,還沒有哪個有你這般霸道,明明受到懲罰,卻好像於你絲毫不受影響,該喫喫,該喝喝。”
“張老頭,你不會是又來折磨我吧?我可告訴你,我今天非常不高興,啥都不想做。”
張志陽笑笑,道:“因為洛顏?”
“不然還能有誰?”
“洛顏這孩子的確了不起,她是雲海宗有史以來,最勇敢勤奮的弟子,我很看好她。”
看得出來,張老頭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他的確對洛顏刮目相看。
努力,勤奮,拼命,比大多數男弟子還堅強。
“是啊!她變厲害了,你的關門弟子就沒命了。”聶驚雲嘆道。
關於洛家與聶家的誤會,張志陽也在最近有所瞭解的。
張志陽道:“擔心什麼,你只要好好練畫影訣,她不會是你的對手。”
聶驚雲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是怕死嗎?我只不過不想她一直錯下去而已。”
“是這樣嗎?”張志陽哈哈大笑,“那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洛家滅門的真兇已經被查出,你所依賴的田勝前輩已經趕往明海城了。”
這對聶驚雲來說,的確是個好訊息。他激動道:“此話當真?”
“當然,不信你可以搜遍整個雁山,為師保證你絕對搜不出田勝的身影。”
“太好了!”
聶驚雲在洞內手舞足蹈起來,真兇已現,有了田勝前輩的出手,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了。
“現在好訊息聽了,準備聽壞訊息吧!”
“還有壞訊息?”聶驚雲一臉茫然地看著張志陽。
“今天,我收到西域狂刀金無夜的拜帖,他將不日來雲海宗挑戰。”
“所以呢?”
“最近幾天,我將寸步不離地教導你熟練畫影訣,直到得心應手為止。”
聶驚雲快崩潰了,他抱著頭大叫道:“他來挑戰關我屁事啊!”
“當然關你屁事呀!你是我的入室弟子,人家極有可能先挑戰你,你拿不出一點手段,豈不讓人笑話?”
“笑就笑唄!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你可以不要臉,可我是要面子的。”
“反正我就不練。”聶驚雲準備一賴到底,因為修道一途真的太苦了。
“由不得你,反正現在田勝已經走了,沒人罩著你了。”
聶驚雲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可是一想想接下來的地獄般日子,他連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