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星雨持續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

    大約一刻鐘左右。

    天際歸於平靜。

    也不知道多少廢氣的法寶被仙界大能扔到了人間，夜空中自然會綻放一些爆炸殘留的煙火，自然有福源深厚的幸運兒一夜成名。

    九歌山也不例外。

    也遭受了帶著火尾星雨的洗禮，不過蘇牧沒有見到法寶，兩手空空。

    再一抬頭，唐無敵竟然有些困惑的盯著遠方的某處，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一動不動，只是嘴唇微抿，似是自言自語：“這是哪個仙門家的垃圾山？怎麼會有這件東西？不應該啊！”

    “難道有人手賤，做起了偷盜的營生？”

    “白痴，偷了你們也不會用啊。”

    唐無敵沉默半響，指尖懸空勾勒出一個怪異的符號，很像某種小動物的簡筆畫，但是又猜不出來是什麼。

    半空的怪異符號搖身一變，成了一隻湛藍色的熒光蜻蜓，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去的快。

    回來的更快。

    最多一分鐘，藍色蜻蜓就返回了唐無敵的掌心，帶回來一張面具。

    “給你的，拿著吧，這也算一件法寶。”半句廢話都沒有多說，唐無敵摸了摸面具，直接甩手扔給了蘇牧。

    “法寶？”

    意料之外的得到一件‘法寶’。

    蘇牧下意識的接住，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張小丑面具。白色的臉底，黑色的眼圈，倒豎的濃眉，用油彩塗抹的巨大嘴唇，活脫脫的‘白臉小丑’。

    “為什麼給我？”蘇牧好奇的問道。

    “本來就是你的，自然要給你，哼，再說了，別人就算得到了，也用不了。”唐無敵的解釋再一次讓蘇牧困惑，並且這份困惑越來越深。他現在可以肯定，自己這位老師一定知道一些關於自己的隱秘，只是不說出來。

    蘇牧的手掌沾著很多自己的鮮血，血剛剛接觸小丑面具，直接就開始滲透到其中，淡淡的油彩色亮起。

    另一隻手中的大黑傘抖動了一下，小丑面具直接憑空消失。

    灰色空間中，一左一右漂浮著兩件法寶，一盞香爐，一張小丑面具。

    忽然。

    一道沒有半分情緒的聲音在蘇牧腦海中響起，很清晰：“前方發現山鬼御魂，煉化還是馴養？”

    煉化意識是從香爐方向傳來的。

    馴養意識則來自剛剛得到的小丑面具。

    這個聲音肯定不是人的聲音，鬼使神差的，蘇牧覺得這個聲音就是灰色空間本身。

    “煉化的意思自己已經弄明白了，無非就是將獄的屍體煉化成不同顏色的丹丸，供給人服用，增加實力，提升修為。”

    “那這馴養是什麼意思呢？”

    蘇牧很好奇，所以就嘗試著溝通小丑面具。

    彷彿是水到渠成，蘇牧的想法剛剛成型，小丑面具就自行開始操作。

    一抹油彩光束穿透不遠處的山腰石壁，很快，一團乳白色的光暈就被油彩包裹著拽到蘇牧身前，最後直接消失在蘇牧身體裡，就像是被怪獸吞噬掉一般。

    灰色空間中的小丑面具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光暈油彩急速旋轉。

    大概十個呼吸的時間。

    一個赤條條的空靈少女出現了蘇牧腦海裏。

    “咳咳。”

    差點沒被嗆到，蘇牧紅著臉，趕緊在心裏喊了一聲：“搞什麼！穿上衣服！姑娘家家的，怎麼有暴露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