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爺還活著呢
腳步聲靠近樓梯的交匯處。
餘爽攥緊拳頭,咬牙切齒,誓要讓樓上的‘小偷’或者‘入侵者’付出代價。二樓的腳步聲卻是步履沉著,彷彿走在自己家裏,一點負罪感都沒有,腳步走的是踏踏作響。
“太猖狂了,這混蛋到底在蘇牧家待了多長時間?難道已經把這裏據爲己有了?”餘爽心裏猜測著,越想越來氣。
餘爽帶著情緒,悄悄朝二樓潛行,耳朵已經聽到頭頂的動靜。
秉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餘爽猛的爆發,戴著手套的拳頭直接砸向頭頂,一股爆裂的破風聲響起。
“噗。”
預想中的擊倒並沒有發生,餘爽感覺自己的拳頭砸在一個人的手掌中,手套帶給他的力量增幅並未消減,可是這一拳卻像是砸進了黑洞之中。
餘爽抬起頭看向手掌的主人,隨後臉色大變,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你,你……”
餘爽說話都有些結巴,踉蹌著退到一樓大廳,指著樓梯的位置,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怎麼了?”莫薇魚扶住餘爽,趕緊問道。
“蘇,蘇牧!”
“不可能,怎麼會是蘇牧呢?”
“難道是獄靈侵佔了蘇牧的肉身?用蘇牧的身份行走人間?一定是這樣,這些可惡的妖怪,我要將它們碎屍萬段!”
餘爽一臉激動,攥緊拳頭,看架勢又準備朝二樓發起進攻。
“餘爽。”
“發什麼瘋呢。”
“神經病啊。”
蘇牧剛剛在自己臥室裏甦醒過來,喝了兩口水,還沒下樓就被餘爽捶了一拳,自己半句話都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餘爽說:“要將自己碎屍萬段?還說自己是妖怪?”
“這才幾天沒見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皮癢癢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慢慢走下二樓,走到大廳之中,看到餘爽和莫薇魚手牽著手,驚恐的看著自己,不遠處的石磊也是臉色煞白。
蘇牧指了指餘爽的手:“你倆這算是好了?談朋友就談朋友,我又沒說什麼,至於殺人滅口嗎?”
緊接著看了看莫薇魚:“咱倆好像只是同學關係吧?你跟爽兒談戀愛,那是你倆自己的事情,愛怎樣怎樣,我不介意。”
“跟我有毛關係啊!”
“呸呸呸!”
“我都犯不著說這話。”
“我又不是餘爽他爹。”
惡狠狠的瞪了餘爽一眼:“你小子不仗義,娶了媳婦忘了娘,重色輕友,爲了姑娘,這就準備拋棄我了?”
蘇牧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事兒沒完,你自己好好想想,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餘爽,蘇牧又瞥了一眼石磊:“傷養好了?沒留什麼後遺症吧?看來醫生應該告訴你了,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是故意打你的,當時你被一頭黃金蟲控制了思想,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這麼解釋,你能明白嗎?”
石磊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
蘇牧嘴角一笑,然後就朝前走了幾步,輕輕拍了拍石磊的肩膀:“明白就好,不枉我一番苦心,咱倆也算是扯平了,中學那會兒欺負你,這次救你一命,兩不相欠。”
蘇牧這一拍,基本沒用什麼力氣,卻差點讓石磊摔倒在地。蘇牧明顯感覺到石磊的雙腿都開始發抖,渾身上下哆嗦成一團。
有些奇怪。
有些疑惑。
“對了,你們今天來我家幹什麼?”
“還有,我是怎麼回來的?”
話剛說完,蘇牧就看到一樓客廳的西牆上,自己的一張黑白照片,照片前擺著一堆食物,莫薇魚手裏攥著一把檀香。
蘇牧臉色一變,伸手指著牆上的照片,怒目而視:“這特麼哪個孫子放的。”
“咒我死嗎?”
“誰來跟我解釋一下。”
“遺像?”
“小爺還活著呢。”
轉過頭看到餘爽,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是你嗎?你就這麼想我死?虧了我還當你是兄弟,從今往後,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點了點莫薇魚:“你丫就摟著姑娘造吧。”
“我算是服氣了,自己交的都是些什麼狗蛋朋友,沒一個靠譜的……”
蘇牧還在罵罵咧咧的說個沒完。
一旁的餘爽已經徹底傻眼了,皺著眉頭,上前一步,伸出手捏了捏蘇牧的臉,然後還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你真是蘇牧?”
“沒死?”
“這不是做夢吧?”
蘇牧一臉的厭惡,使勁蹭了蹭自己被摸過的臉:“你惡不噁心,什麼時候養成這個臭毛病了,捏別人的臉。”
根本就沒有給蘇牧繼續抱怨的機會,餘爽忽然就將蘇牧抱了起來,使出吃奶的力氣開始瘋狂掄圈,嘴裏不住勁兒的喊道:“蘇牧,你丫竟然沒死,你竟然還活著……”
餘爽喊著喊著就淚流滿面。
一個大小夥子,淚腺飆起來比小姑娘都兇猛,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原本蘇牧還有些怨氣,可看到餘爽這麼一哭,氣當即就消了一半,很快就只剩下尷尬跟困惑。
尷尬的是,餘爽抱著自己死活不撒手。
困惑的是,自己明明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遺像。
還有自己家裏,髒的跟十天半個月沒人住似得。包括餘爽拳頭上的手套,分明就是一件法寶,而且是完好無損的法寶。本來不擅長打架的餘爽,剛纔那一拳,力道可不小,若是換個人,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如果是未成年的食屍鬼,就這一拳,估計就能給捶暈。
“自己明明只是消化了一下體內的丹丸藥力,學了一本獄神訣的功法,怎麼世界變化這麼多?”
蘇牧不好意思掃餘爽的性質,只得讓他抱著,掄了半天才放下。看餘爽這興奮勁兒,如果蘇牧是個姑娘,指不定就得朝他臉上親上兩口,纔會善罷甘休。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蘇牧指了指自己:“我,睡了多久?”
蘇牧是在自己臥室的床上甦醒的,床邊只有那把大黑傘,在他看來,自己應該是被大黑傘擊倒昏迷過去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思維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學會是獄神訣。
他可不認為自己是死亡或者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