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人族、魔族和龍族的格局全是由神界的幾位大人一手塑造的。”紙神撩起雙馬尾，前後轉動起來，像耳邊的兩個風車，“哈～怪好玩的！我看你頭髮也挺長的嘛，要不你也扎個雙馬尾？”

    “說正事！”封明胤擠了擠眼角說。

    “歷史是由偉人制造的，偉人是由天神選中的。”紙神從紙椅子上懸浮起來，飄到封明胤的身前，側著臉微笑著，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你願意當我的棋子嗎？封明胤？”

    “你……在與誰對弈？”封明胤耳根有些紅了，看著別處，喉結滾動。

    “和我對弈的不止一個呢，不過這點你就不用擔心啦～”紙神後退了幾步，伸手抱住一個游過去的紙錦鯉，“天神無法直接干預凡間，只能將極小部分的神威傳承給某些被選中的人，讓他們去改變歷史。”

    “但即使只有這麼一丁丁點兒，也能讓那些傢伙位於世界的巔峰。”紙神的食指與拇指輕輕貼合，只留下一毫米的間隙。

    “真的假的？我怎麼感覺你又在吹牛皮啊！”封明胤狐疑地看著那一毫米的間隙。

    “嘿嘿……神社的虔誠與神明的傳承是相關的，青妍這小妮子，單純得有些過頭了，但也因此使得傳承的限度變大了不止一點兒～”紙神笑眯眯地說著。

    “可你一個末流神，指望我能改變什麼呢？讓我開個造紙廠發家致富嘛？”封明胤雙手抱臂，笑著說。

    “……”紙神突然沉默了。她低頭看著這白色的地面，垂眸露出了苦笑。

    她想起了在神界的不好回憶，那些冷笑與白眼。

    “改變世界？你一個擦屁股的神，還是洗洗睡吧！哈哈哈……”

    “你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嗎？廢物？別丟人現眼了啊。”

    “真是讓人噁心。我們走吧，別理這傢伙了。”

    ……

    “喂！”封明胤朝紙神喊到，她恍惚的雙眼才明亮了起來，眼眶有些泛紅。

    “我呀……其實很喜歡，很喜歡你們這些可愛的凡人，讓人族成為那些傢伙用於享樂的棋局什麼的，絕對不允許。”紙神仍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只是他的眼中多了點難以察覺的凝重。

    封明胤沒有說話，只是在剛纔的某個瞬間，感覺肩膀沉重了許多。

    “我只想改變被他們改變的，這個世界經不起太多的折騰。”紙神說著，伸過右手立起手掌，掌心對著封明胤，笑吟吟地看著他，“所以，成為我的棋子吧。”

    “你這傢伙……”封明胤抿唇笑著，毫不猶豫地伸出左手，與紙神掌心相貼。

    封明胤閉上眼睛，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白色能量，這些白色融入了他的體內，但仍有一大部分被隔絕著。

    “雖然你是冥族，體質異於常人，但還是難以承受這些能力。”紙神收回右手，神情釋然，“隨著時間的積累，這些力量會逐漸解除限制。”

    “一旦神社沒有了侍奉，亦或是神社被毀，那這些力量也會消失。”

    封明胤點了點頭，他右手往半空中一抹，一張白紙隨之出現在了半空，慢慢飄落到地上。

    “不是我說，這也太雞肋了吧！”封明胤看著這張紙，激動的內心彷彿被一桶冷水澆得涼涼。

    “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迷惑嘛。”紙神打了個響指，地上的白紙自己折成了一隻千紙鶴，揮起翅膀飛走了。

    “雖然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但是，你該醒啦。”紙神湊近了封明胤，撩開長長的鬢髮，閉著眼睛在他臉頰上吻了一口。

    封明胤瞳孔放大，臉刷地一下全紅了。當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面對著一扇門站著。

    他回到神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