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香花的香味，玲瓏的體香還以前一樣……封明胤想著。閉上了眼睛。

    誒？我為什麼會這麼想？什麼是……和以前一樣？

    封明胤有些暈乎乎了，他感覺那個死去的夜晚，他失去的記憶好像不止於自己的死因，還有他年幼時的一段經歷。

    “你怎麼知道，主人的名字？”啼聽和千夜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來。

    “真的是你嗎……”玲瓏微微低下了頭，而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只是雙眼卻莫名的被淚水給沾溼了。

    她的睫毛微顫著，好像在向封明胤訴說著什麼，但封明胤卻感受不到。

    “你……你怎麼哭了？”封明胤有些手足無措了，玲瓏含淚笑著的樣子，觸碰到了他內心深處，某個柔軟的地方。

    “你真的，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還是說……只是名字一樣……不可能的，你的名字這麼特別，我……”玲瓏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一邊摟著自己的發頂，把她柔順的長髮揉的有些凌亂了。她似乎很害怕，因為她的手開始輕微的發抖。

    “我以前認識你嗎？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想不起來了！”封明胤看她這個樣子，莫名地感覺自己很對不起她。

    千夜默默地飛回到了靈飾中，啼聽也低著頭站在封明胤的身旁。

    “封明胤，你……你……”玲瓏突然停下了動作，也笑不出來了。她好像在醞釀著什麼，因為封明胤看著她好幾次張開唇又閉上。

    終於，她鼓足了勇氣，微微抬起頭與封明胤四目相對，紅著臉問：“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嗯？”封明胤沒料到她突然會這麼問。

    雖說她那副躊躇不決的樣子很容易讓人猜到她想說什麼，可他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陌生卻又莫名感到熟悉的女孩會向自己表白，所以自然也沒往那方面想。

    於是，她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封明胤就像個孩子一樣，臉頰微紅著整個人楞在原地。

    “喜歡的女孩嗎……有的。”封明胤平息了有些躁動的情緒，緩緩回答。

    “不是普通的喜歡，是那種……那種……”玲瓏有些激動地說到一半，又止住了。

    她低著頭似乎在想該怎麼表達，於是她想到了，於是她的瞳孔放大了幾倍，眼淚也溢了出來——“是那種，以後能一直在一起的喜歡！”

    封明胤的瞳孔也放大了，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有清澈見底的河，有天真無邪的孩子，有很多很多……就在這些記憶要清晰起來時，陳洛雅的一雙眼睛從腦海中浮現出來，讓這些記憶片段全部潰散了。

    那雙眼睛好像在凝視著他，其中也摻雜著害怕，封明胤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了，於是他後退了半步，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是的，我是這麼想的……那個女孩也在等著我呢。”

    “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在等你……我以為我回不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嗚嗚……”玲瓏再也剋制不住了，她踏步上前去，抱住了封明胤，大把大把滾燙的淚水流過睫毛涌出來，染溼了封明胤的肩膀。

    封明胤抬起雙手，但並沒有和她期待的一樣抱住她，反而輕輕將她推開了，“對不起，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說的那個女孩，嗯……不是你。”

    “……”

    玲瓏渾身一抖，雙手垂下了。她低著頭，劉海遮住了眼睛，陰沉沉的看不清表情。而後，她咬了咬牙，轉身小跑離開了酒店。封明胤看著她離開，並沒有追上去。

    啼聽一臉困惑的站著，將耳側的髮絲撩到後面，獸耳聳動了幾下，“主人，我有些看不懂，你好像沒有欺負她吧？”

    “不會再回來了吧……”千夜也在靈飾中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