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突然說什麼呢！”陳洛雅垂眸笑著，後退了半步，“不是一開始就和你說了嗎？”

    “我總覺得，你一直都在隱瞞什麼。”封明胤抱過洛雅懷裏的啼聽，用食指撓了撓下巴，“要不然，你證明一下？”

    “哈？證明？你是要我……”陳洛雅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支支吾吾地說著一些聽不清的話，慢慢後退直到背貼在了牆上。

    “既然都是男的，那打個赤膊又有什麼好怕的？”封明胤從陳洛雅耳側一手撐住牆壁，壓低了上身。他能感受到，陳洛雅那有些紊亂的鼻息。

    陳洛雅抿緊了唇，紅暈在臉頰上擴散著。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開始解上衣釦子。

    慢吞吞地脫去外套後，露出了裡面半透明的背心。洛雅雙手的長袖套並沒有褪去，這幅樣奇怪的樣子讓人害羞極了。

    “都……都說了我是男孩子，你還不信……”陳洛雅嘟囔著。

    封明胤看到，眼前人光滑的脖頸上，一滴汗珠滑落下來，落在鎖骨上。他突然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加速。

    “繼續。”封明胤莫名地臉也紅了，他內心不知為何，滿是負罪感。面前這可愛的傢伙眼角含淚，可憐兮兮地看著封明胤，手也在抖。

    “等等……你該不會真的……”封明胤嚥了口唾沫，收回了撐牆壁的手。但他還是狠了狠心，趁陳洛雅分心時，一把將他的背心拉起，整件扯去。

    一具玲瓏的玉體呈現在了封明胤的視線中——肌膚白皙而光滑，彷彿吹彈可破，纖細的腰肢帶著人魚線挺得筆直，而白嫩的酥胸則被幾條頗細的白布帶在正中間一圈圈壓扁收束住了。

    “我嫁不出去了哇！”陳洛雅懵了會兒，帶著哭腔喊著，一下就蹲了下來，長袖套抱住膝蓋，披散的長髮下潔白的後背輕微伏動。

    “我……我……”封明胤抓著那件背心不知所措。雖說他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可能性，但還是被震驚到了……以往二人之間那些親密的舉動一瞬間全從腦海中涌了出來，和這個女孩……

    封明胤閉著眼睛，紅著臉把背心遞給陳洛雅。

    陳洛雅惱羞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把拿過背心，扶著牆壁站起身來，嬌嗔道：“不準看！”

    封明胤用力點頭好幾下，用手捂住閉著的眼睛。

    “好了。”陳洛雅說。於是封明胤放下了手，睜開眼睛。眼前這穿著短裙的女孩，一點違和也沒有了，同時漂亮了許多。

    “你為什麼……要說自己是男生啊？”封明胤十分不解地問。

    “為什麼嗎？”陳洛雅輕聲說著，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別處，“我只是想知道……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比愛情更純粹的感情……知道我是女生什麼的，多少也會影響吧……”

    “啊？”封明胤一臉茫然，他有些聽不懂。

    “總之……總之就是這樣哇！”陳洛雅一手壓著裙襬，一腳踹向封明胤的小腹，而封明胤則條件反射地輕鬆握住了她的腿。

    兩人又紅著臉愣住了。

    “咳咳……話說，我要回我出生的村子看一看了。”封明胤鬆開手，扶著下巴，認真地說。

    “去死啦！你怎樣都好！”陳洛雅並沒有收回腿，反而再次踹了過去。

    “不痛誒。”封明胤眨巴眨巴眼睛。冥族的體質讓他感覺，這一腳和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你……！我……嗚……”陳洛雅輕咬貝齒，衝上前去，不斷地用拳頭捶他肩膀，“都怪你！都怪你！明明努力那麼久……嗚……”

    陳洛雅哭得一抽一抽的，臉頰上緋紅一片。

    為什麼哭也哭得這麼可愛啊！封明胤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安撫。意外地，她沒有生氣，反而“唔”了一聲，縮了縮脖子。

    “我可是一直都很喜歡你呀。你認真的樣子，生氣的樣子，我都很喜歡，但並不想著擁有你。這種感情，說不定比愛人更純粹。”封明胤柔聲地說。

    “笨蛋……快滾啦。”陳洛雅不捶他肩膀了，用袖套擦了擦眼淚，裝出認真的樣子，“你不是要回去嗎？”

    “那……你要等我回來啊！”封明胤朝她眨了眨右眼，轉身邁開了步子，啼聽搖了搖尾巴緊跟了上去。

    雖然放不下她，但在徹底擺脫冥府的追殺前，獨自一人或許是最好的。封明胤正這麼想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襬被輕輕扯住了。

    他回過頭，正好與陳洛雅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他能聽見樹葉被風吹拂的沙沙聲，能聽見心跳聲，能感受到她的溫度。她張開小嘴，似乎是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等你。”陳洛雅有些委屈地說。

    “……嗯！”封明胤點了點頭，毅然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