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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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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抉擇

    說真的,如果是在之前,我看到福伯受傷成這個樣子的話。

    第一反應應該是擔心,然後是憤怒。

    會做的事情也很明白,那就是在福伯的情況稍微穩定下來之後,去找那個讓他受傷的人。

    我現在,已經是有些實力了,有實力讓那些傷害到我身邊朋友的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不過,這一次,我卻猶豫了一下。

    雖然結果沒有變,我依舊是將福伯讓到了我房間裡面,在稍微的清理包紮了一下他的傷口之後,我坐在了福伯的床邊。

    或許是因為這一次受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所以,在我幫福伯包紮傷口的時候,他就睡著了。

    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畢竟,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一邊這麼想著,我一邊拿出了冥幣。

    只要將這張冥幣點燃,我就能透過冥幣的光芒,看到那些魑魅魍魎原本的樣子。

    而也就是因為這個,讓我無數次從危險的邊緣擦肩而過。

    不過,當我擦亮打火機的火光之後,我卻猶豫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畢竟,福伯曾經是我最重要的人,對我幫助可以說是無比巨大的。

    毫不誇張的說,其實我這整條命,都是福伯給的。

    但是,現在,我竟然在懷疑他。

    一種莫名的負罪感,從我心裏面升起,讓我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冥幣在我的手裏和火光越靠越近,但是,就在他們快要接觸到一起的時候,我停下了。

    打火機的釋放出來的橙黃色火光熄滅了。

    看著這個突發情況,我也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

    或許,是老天爺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吧。

    在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之後,我走出了門。

    或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裏麵,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也或許是因為之前在幻境裡面見到的另一個我,現在我總是覺得自己腦子裏麵混混沌沌的。

    原本,我是打算好好的睡一覺的。

    但是現在,我卻更希望自己清醒的,去看看外面,去喝上一杯。

    不過,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剛剛離開出租屋的時候,原本應該重傷昏迷的福伯,卻突然坐了起來,臉上,掛著一抹邪魅的微笑。

    “報告老大,我已經成功的獲得了林三的全部信任,隨時可以開始下一環節。”

    “OK,我隨時待命。”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後話了。

    漫步在凌晨叄點的馬路上,我都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在這個時間點送過快遞了。

    但是,就算隔了這麼久,我對這種孤獨的感覺依然不陌生。

    相反,就好像是一對很久不見的老友,再次的相遇,只會讓彼此的感情更深。

    可是,這種優哉遊哉的感覺,馬上就被另外的一個人給打斷了。

    “黑袍人?你怎麼在這裏,好久不見啊。”看著前面半蹲在哪裏的黑袍人,我說到。

    對黑袍人的看法,我已經從之前的警戒,到信任,再到現在看到黑袍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一樣。

    這樣的轉變,對我來說是很不容易的。

    畢竟,我並不擅長交際,所以,很難會有人能成功的走到我心裏,鬼也不能。

    可是,就在我以為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偶遇的時候,情況卻逆轉直下。

    濃稠的血液,從地表上噴了出來,帶著彷彿要淹沒在整個世界一般的氣勢,侵佔了我眼前的所有空間。

    那是一種我從來都感受到的恐懼。

    血液,我見過不少,屍體,也是同樣,但是足夠將一個世界都淹沒的血海,我卻是第一次見。

    原本,我以為血海沒什麼恐怖的,只是一些量的堆積而已。

    但是,現在,在真正的看到了之後,我才明白。為什麼最恐怖的形容詞,是屍山血海。

    如果沒有經歷過,是絕對無法想象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再度看到了,那個黑袍人的身影。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在血海的映照之下,那張原本在我看來再普通不過的臉,此時也是帶著一絲的詭異。

    “林三,你可知道,彼岸花,為何叫做彼岸花。”或許是看到了我的存在,黑袍人此時也是疏導。

    “這個,我不清楚。”雖然我明白這個時候最好不要開口,但是,莫名其妙的,我就想說兩句。

    直到我自己開口說完這些話之後,我依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之下,我竟然能和那個黑袍人這樣聊天。

    “彼岸花之所以被稱為是彼岸花,是因為他只能開在彼岸。而這個彼岸,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或許是沒有領悟到精髓,那個黑袍人接著對我說到。

    “不存在?那為什麼還會彼岸花的出現,這分明就只是一個悖論而已啊。”聽著黑袍人的話,我也是有些奇怪。

    而且,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還下意識的摸了摸那朵被自己一直都呆在口袋裏麵的彼岸花。

    “彼岸,只是相對來說的彼岸。”

    “比如現在的這條血海,我在這邊,你在那邊。你那邊,對我來說,就是彼岸,而我這邊,對你來說,就是彼岸。”

    “你,可明白?”黑袍人的話總感覺越來越深奧了,雖然我也不知道,如果只是交談的話,他為什麼要吧我拉到這個詭異的空間裡面來。

    我更不知道,吧我拉到這裏來之後,竟然什麼都不說,只是跟我糾結彼岸花的生長地到底是什麼。

    “我不明白,而且,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要讓我來到這裏。”

    “這裏的環境,我並不喜歡。”

    看著面前的黑袍人,我默默的說道。

    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已經在我的心裏累積很久了,全靠我那僅存的一些理智支撐。

    “這些,我清楚,但是,同樣的,我也想讓你清楚一件事。”

    “在這個世界上,你能夠依賴的,只有你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在黑袍人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整個空間的氛圍,都變了,都變得讓人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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