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消亡令
看著面前這個詭異的黑袍人,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每天,都有新生命的降臨,每天,也都有人死去。”
“這件事情,本來就構成了一個輪迴,沒有人想過要逆轉,也沒有人可以去逆轉。”
“擺渡人的工作,一是爲了召回那些亡靈,第二,就是維護這個平衡。”
“所以,快遞裡面,纔會有普通快遞和特殊快遞。”
或許是因為黑袍人明白,我現在基本上是一無所知,所以他也是很貼心的給我科普道。
“那如果,違背了這個平衡,會怎樣?”不過,在這個時候,我卻依舊沒有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不過,下一秒,那個黑袍人的話,就是讓我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
“這裏,就是不久之後寧市的未來。”我聽到他這樣說著。
“這裏,是不久之後寧市的未來?”或許是因為太過震驚,所以我將那個黑袍人的話再度重複了一遍。
看著那一個個我以前熟悉的街道,現在變得滿目蒼夷,看著那原本接天的大樓在地表上斷成數截,看著那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停止燃燒的火焰,看著那幾乎要遮蔽了太陽光的灰燼。
雖然沒有屍體和鮮血,但是,僅僅是這樣的一個畫面,就足夠讓我明白,這是一個多麼慘烈的現場。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有些難以置信,憤怒的問道。
畢竟,一個城市的消亡,可不是動動嘴皮子那麼簡單。
“因為你,違背了冥府的平衡。”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黑袍人會這麼說。
“因為我?”一時間,我有些恍惚,朝後退了兩步之後,竟然一個站不穩坐在了地上。
“你之前應該聽我說了,每一天,都會有人出生,有人死亡,這是固定的名額。”
“你沒有送快遞,並不代表這個名額就會消失。”
“之所以你在短時間之內沒有看到任何的效果,是因為量還沒有積攢到位。”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如果依舊不送普通快遞,那麼過不了兩個月,這裏,就會是寧市的樣子。”
看著一臉不相信的我,那個黑袍人一臉篤定的說道。
“話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可能是因為接觸了時間差不多了,之前那個黑袍人帶給我的壓迫也是少了很多。
不過,就在我的這句話說完了之後,那個黑袍人卻突然消失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在他消失的那一刻,我還是明顯的看到了,在那個黑袍之下,有一張我極其熟悉的臉。
當這個黑袍人消失之後,這個空間,也跟著消散了。
之前那個熙熙攘攘的大街,再度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過,此時,在我面前,卻出現了一個讓我的心情沒有那麼淡定的建築。
“東路?十八號?”再看了一眼門牌自後,我很確定,這裏,就是之前曾經給了我並不怎麼美好的記憶的東路十八號。
雖然從那裏麵出來之後,我自身的實力高了很多,但是,這個地方,從那之後我卻一次都沒有來過。
這一次,或許是老天在幫助我,讓我找機會再探一遍這個詭異的地方。
可是,就在我的腳快要踏入房間內部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卻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
“別進去,那裏麵,不是你可以應付的世界。”此時,在我身後的那個人淡淡的說道。
可是,就是這麼平淡的話語,讓我眼淚瞬間便沾溼了眼眶。
此時,我不敢回頭,因為我害怕,我一回頭,之前曾經站在我身後的那個人,就會像泡沫一般的散去。
可是,但我最終回過頭的時候,原本站在我身後的福伯,依舊站在那裏。
臉上,帶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種微笑。
“福伯。”再次看到福伯回來,其實我是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的。
比如,這一段時間裏麵,發生的那些事情。
比如那個叫做南菲的女鬼,再比如,之前那個黑袍人告訴我的,關於寧市恐怖的未來。
不過,這些,但我看到福伯確確實實的站在那裏的時候,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而此時,福伯也很應景的沒有說話,給了我一個合適的發泄的時機。
說真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哭的這麼丟臉。
到最後,哭累了的我,直接坐在地上睡著了。
不過,這一次的夢裏麵,我卻看到了一個讓我有些難以置信的人,一個讓我難以置信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解釋,但是,你要知道,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
“儘管,如你所見,我入侵了你的夢境。”
在我的夢裏,今天在幻境裡面見到的那個黑袍人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說道。
“你的這話,在我這裏完全沒有說服力。”或許是因為福伯的突然出現,讓我有了底氣,所以,這一次我的態度明顯變得強硬了起來。
“沒錯,不過,我不會害你。”那個黑袍人這麼說道。
不過,此時,這樣的毫無營養的對話,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幾次三番的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目的。”我默然的看著他,說道。
“你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使的地步了吧。”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之後,那個黑袍人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然後,他就掀起了自己的斗篷,讓我看到了,他的樣子。
該怎麼說呢,看到了他到底是誰之後,我卻希望,之前,他最好沒有開啟她的斗篷。
“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不會害你了吧。”
“記住,當你到達判官那個高度之前,不要相信任何接近你的人。”
“你能依靠的,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該醒了。”
那個黑袍人突然的出現,突然的消失,在之前的我看來,是如此詭異的一個事情。
但是,現在我卻覺得那麼的理所當然。
因為,我清楚的看到,在那副黑色的斗篷之下,是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