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你說什麼
既然這些鬼差敢送上門來,就敢承擔後果。我活動了下筋骨,將此刻已經沒有氣息的張雪身體安安穩穩的地在地上,叮囑旁邊的護士照看好。
我的語氣冷漠,眼神犀利,那護士根本就不敢拒絕,乖乖的蹲在一旁看著張雪,而我則踱步走向門外。
其實如果我是那個護士,完全可以想象現在的狀態,因為那些鬼差對普通人來說是根本看不見的。所以,我在護士眼裏,就像一個瘋子一般,然而,跟鬼差打鬥的場面,我並不想讓別人看見,省得搞得我像從精神病院逃出來一樣,便增加了自己身上的鬼氣。
那護士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在大街上不見了。而實際上,我是將自己的狀態,調整的跟鬼差一樣,所以她纔會看不見的。
令牌既可以用來穿梭於,陰陽之間,也可以增加自己身上的鬼氣。在陽間對鬼氣的要求,不像陰間那樣高。所以即使不吃藥,我燃燒過一張令牌之後,便可以和那些鬼差一樣隱藏、穿梭自如。
那些鬼差見我沒有一絲想要投降的樣子,面面相覷之後,便拿著自己的武器,擺出一副攻擊的姿勢,想要將我制服。
我伸手一擋,便將發過來的鐵棒直接擋住,而另一隻鬼差用手腕粗的鐵鏈,朝我甩來,想將我拴住,我卻反手一把抓住鐵鏈,朝自己身側一拉,那鬼差因為慣性的緣故,朝我衝來。而在他衝來之際,我一拳朝他面門砸去,直接將他的臉打到變形。
我跟鬼差的爭鬥,也不是一次兩次,甚至鬧出性命甚至靈魂傷害的情況,也是有的。但是,剛開始出手就如此狠毒,沒有顧忌還是第一次。這些鬼差,都明白了我此刻心中的怒火,手下留情就是將他們自己的命置於不顧,所以再次攻擊也毫不留情。
一人多高的鐮刀,砍下來甚至帶風,但他的速度在我眼中和慢鏡頭並無兩樣。我側身閃過,只見一手將大鐮刀的手柄砍斷,巨大的鐮刀刀身跌到地上,牢牢的插在地面中,那鬼差看到這一幕,還來不及驚訝,便被我一掌打得魂魄差點分離。
其他的鬼才,兩兩配合的朝我撲來,我乾脆反身以氣為刃,朝他們砍過去,朝我撲過來的那一片鬼差,紛紛倒地受傷。
明明追殺我,想要將我綁去地獄的鬼差都被我打倒,但是我心中還叫囂著不夠,我還想要更多……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更多的是什麼呢?
殺戮,鮮血……
當這兩個詞從我腦海中蹦出來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你已經殺紅眼了,千萬不要屈服於自己的心魔!”
那聲音我還沒反應過來,福伯便憑空出現。
看到他時,我心中一寒,難道他和這些鬼差一樣,也是想要來捉拿我的?就算捉拿不到,也想要我的命?
我下意識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福伯嘆了口氣,將身上所有的武器裝備都扔了出來,抬起手錶示無辜,說道:“你剛剛殺戮過甚,體內的力量又過於強大,還沒有適應,纔會產生心魔。難道你覺得我還會害你嗎?”
只是不管現在福伯說什麼,我都不敢賭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相信他。
見我紋絲不動,福伯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令牌。
這令牌和以往的完全不同,且不說上面附著的力量,就連我的外形,都是不一樣的。而我看見那令牌的最中央,赫然雕刻著一個“楚”字。
福伯看著我,說道:“今日我是代表楚江王來與你談判的,雖然我知道,你已經完全不相信十殿王了,當初我對十殿王的做法也很有意見,只是對於最終沒能救你,我很抱歉。畢竟想和做到,是兩回事,你不信任,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考慮合作纔是雙方有利的良機。”
說著他就是將令牌直接扔給我,我驚了一下,但還是下意識伸手,將令牌接住。
沒有想到,在我手中的令牌,此刻,上面的花紋都開始裂開,尤其是中間的“楚”字,竟是分崩離析,從中射出一道光線,投射到半空中,居然形成了楚江王的面容。
而楚江王看向我,長久的沉默後,居然說道:“對不起,雖然曾經的事情也有一定責任,但爲了一己之慾,將你打入第十九層地獄,這確實是十殿王的錯,請你接受我們誠摯的道歉。”
我楞了一下,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沒有聽錯吧!地獄首領,掌管整個陰間世界的十殿王,居然和我說道歉。
“但是自從上次的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我一直相信,時間能夠治癒一切,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樣目光淺見之人。如今的局面只有合作,纔是能夠在這個世界上順利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徑。”
楚江王的話讓我覺得奇怪,怎麼我的“投降”與否,還涉及到今後的生存?有創世之光,我怎麼會活不下去?
我看向楚江王,正準備搖頭的時候,卻看到一旁的福伯拼命朝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這麼做。
難道福伯是擔心我再次被投入第十九層地獄,可是現在的我,和從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我並不擔心這樣的危險。
就在我準備拒絕的時候,卻聽到福伯大聲喊道:“難道你想放過洛修?這可能是殺死他的最後機會,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你寧願站在他那一方嗎?”
“你說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剛剛福伯的話,現在離當初我被送到第十九層地獄時,已經過去五年,原本以為那場大戰中,洛修已死,現在他怎麼又冒出來了?
見我猶豫,楚江王嘆了口氣,似乎並沒打算立馬逼我。而眼前的圖景,逐漸消失,福伯則將那枚令牌收回自己的袋中,對我說道:“若是你不介意,這五年發生了什麼,我願意一一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