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市蜃樓
成朔獨自行走在校外的街頭,腦海不斷涌現蜃景的畫面,彷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向地球人開啟,那裏有飛龍、巨獸,還有速度難以企及的飛行器,仿若一個雲夢般的人間仙境。
正幻想間,天空傳來一陣淒厲的鳴唳,成朔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頭頂盤旋著一群奇怪的大鳥,它們伸展著長長的羽翼在空中緩緩滑翔,朝著街旁的行道樹飛落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樹梢上的大鳥吸引,紛紛拿起手機拍照。片刻之後,街頭街尾警笛交鳴,兩隊警車追趕著大鳥疾馳而來。
聒噪聲驚動了大鳥,他們揮動著翅膀準備起飛,由於身體過重向下滑翔了一段距離才順利騰空,揮舞著的長翅從頭頂掠過,驚嚇到路旁的一對母女,小女孩不小心絆到腳跌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另一隻大鳥撲打著翅膀向小女孩俯衝而去,伸直長長的脖子張開尖嘴,露出一排滿是釘齒的獠牙,血盆大口中饞涎欲滴,儼然已把小女孩當做了饕餮大餐。
女孩的媽媽緊身護著她,但在龐然大物面前如同螳臂擋車,在她萬念俱灰準備閉目等死的時候,一位少年徑直撲了過來,抓住大鳥的尾翼使勁向後拖,那位少年正是成朔。
大鳥突然被束縛住,混亂之中不停地拍打翅膀,張舞著雙翼上的兩隻利爪,企圖從成朔手中掙脫開。
身下的母女尚未逃脫開,成朔死死鉗制住大鳥,用盡全身氣力將大鳥抬起,只聽得一陣骨骼活動的脆響,大鳥尾翼的似乎從中間折斷。
在劇痛的刺激下,大鳥奮力振翅倏然間衝上天空,而此時的成朔根本來不及撒手,被大鳥拖離地面。
所幸他反應敏捷,及時鬆手輕輕一躍回到地面。只是,當他抬頭掃視周圍時,發現城市和街道都不見了,轉而換成了一片黑森森的原始森林……
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哪?究竟發生了什麼?一連串的疑問油然而生,根本來不及思考。
連番驚嚇之下,成朔忍不住打起冷顫,隻身在這片寂靜的古老叢林之中,他甚至不敢抬腳邁出一步,腳踩在厚實的樹葉和枝椏上“咿呀”作響,回聲很快被茫茫叢林吞噬,只剩下他心跳加速的顫動聲。
一陣疾風簌簌從林間掃過,青藍色的天空突然劃過一群大鳥,它們倉皇地飛掠而過,似乎在逃避猛獸的追襲。
就在這時,成朔看到了不可思異的一幕,眼前所有的一切驟然變成虛幻的空間,像是被橡皮擦拭掉了一般,慢慢從真實空間中剝離開。
他,又回到了現實空間。
這一瞬間,成朔的腦海中迸發出磁暴一般的閃光點,無數個幻想匆匆掠過。也許我們生存的時空是被摺疊起來的,時空以外還存在另一個平行世界,他們與我們處在不同的維度,互不干涉、各行其道。抑或是,時空之上是無限的虛空,古老的叢林、奇怪的大鳥、海市蜃樓,這一切都只是高緯度世界在我們時空的投影,並非真實存在。
“滴,滴滴!”汽車的鳴笛聲幾乎要刺破耳膜,成朔這才意識到自己突兀地立在馬路中央,擋住了往來車輛的正常通行,他羞紅了臉向司機道歉,連忙向路邊奔去。
“找死啊!”汽車司機探出頭嚷嚷著,不耐煩地踩下油門,從成朔身旁直衝而去。
成朔暗自尋找,發現剛纔那對母女早已離開,驀然回頭才發覺天色已晚,周遭陷入一片昏暗,校園的街燈也陸陸續續亮起。
寒風拂過,成朔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望著漆黑死寂的夜空,心頭莫名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萬般思緒亂如麻,成朔一路恍恍惚惚買了夜宵趕回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