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開外掛的老顧
對於鷺城狼人殺發燒友俱樂部的新人來說,顧謙非是傳說中的老顧,但是在那些資深老玩家心中,他有另一個外號——開外掛的老顧!
今天在蔣家別墅,投毒案的七個嫌疑人,同時也是LWFC俱樂部的新一輩玩家們,終於切身體會到什麼叫開外掛的老顧。如果不是面對面玩麵殺,而是在網上玩版殺,他們絕不會相信有人能夠玩狼人殺玩得如此神乎其技。
在第二局遊戲中,這位開外掛的老顧以女巫身份carry全場,甚至讓擁有驗人權利的預言家毫無作為。
他在第一晚直接把藥用掉,製造了一個平安夜,然後在天亮之後,直接以末置位直接亮明自己的強神女巫身份。
玩過狼人殺的都知道,在狼人殺的任何一種模式當中,女巫都是公認的頭號強神,誰敢質疑就等著晚上被毒。誰敢假跳女巫,也有極大可能晚上被真女巫毒死。
於是顧謙非毫無懸念地拿下警長身份,並且帶領大家把一個眾人比較認可的狼玩家給投票出局。
進入第二晚,剩下的一頭狼糾結了半天,決定先殺了這個可怕的對手,再來找預言家。然而他的掙扎顯得毫無意義,在女巫輪次結束的瞬間,平板電腦發出了“遊戲結束,好人獲勝!”的提示。原來顧謙非直接把第二頭狼給毒死了,連讓他多掙扎一個白天的機會都沒給。
有幸蟬聯了預言家的蔣瑾年再次幽怨地看著開外掛的老顧,他兩晚驗了兩個好人,卻連表明自己身份的機會都沒有,就躺贏了這一局。
第三局遊戲,顧謙非只抽到了一個閉眼村民的角色。
這種角色在狼人殺遊戲中大部分時候只能充當投票者,基本上無法擁有可靠的線索,對其他玩家的角色判斷只能依靠自己的感覺或者邏輯分析。但是明明是個村民,到了顧謙非手中卻又一次成爲了風雲人物,享受到了首刀和首驗的雙首待遇,就差一個首毒。
幸好這一局的女巫江濤邏輯清晰,並沒有被其他人的恐慌所感染,果斷地用藥救了他。根據他自己的原話,“顧先生基本上不存在首夜自刀的可能,這樣做對他來說沒收益。他不知道女巫是誰,無法判斷女巫是否願意救他。與其自刀做身份,不如腳踏實地發揮自己的實力。”
經過顧謙非三局的觀察,江濤雖然在生意場上不太順利,但是邏輯能力卻是全場僅次於自己的,無愧於理工男的大學四年。
在第一局遊戲中,也是這位江老闆,始終不為顧謙非的言語所惑,倔強地站隊正牌預言家蔣瑾年。當然也有可能他只是憑著直覺猜測,但總歸是判斷正確。怎奈他人言輕微,又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根本沒人信他。
但是他在這一局的用藥卻成了好人最終獲勝的關鍵一手。
隨著白天到來,顧謙非以閉眼村民來加入警長選舉,卻同時得到了預言家和女巫兩個人的支援,毫無懸念地拿下警徽,讓狼人們瑟瑟發抖。
毫無意外地,由他來主導的投票又一次把一頭狼給票決了出去。雖然當晚他沒能逃過狼人的第二刀,但是第二個白天是一狼對兩民三神的局面,狼刀完全不夠逆轉翻盤。就算預言家手感再差,天天驗好人,也能趕在狼人屠邊之前將最後一頭狼找出來。
事實上以顧謙非的眼光和能力,早在第一個白天就把兩頭狼給摸清了,只是爲了延長遊戲時間,給大家更多的體驗感,以便自己從旁觀察,才故意沒有完全點明。
“死亡”後顧謙非來到二樓,一邊看著樓下的直播,一邊給刑警們講解,“在這種局面下,只要預言家不死,狼刀是不夠取勝的,好人正常玩就不會輸。我們以最壞情況考慮,預言家驗誰,狼人殺誰,也依然領先對方一個人頭。這時候女巫完全可以跳明身份,省去預言家一次驗人。”
就和他說的一樣,邏輯清晰的江濤毫不猶豫地表明瞭自己女巫的身份。反正這種形勢大好的局面下,他不可能隨便去毒人,萬一毒錯了,就是給狼人制造屠邊機會。既然他的毒已經變相被廢了,那麼能跳出來擋一刀絕非壞事。就算狼人不殺他,而是去找民,也還是會慢預言家一步。
不過狼人不算太笨,並沒有受江濤的誘惑而對這個明女巫出手,而是繼續找預言家。可惜他沒有顧謙非的眼力,在四分之一的機率中,“殺死”了一個村民。
二樓這邊,暫時看不出樓下驗人和出刀情況的顧謙非繼續分析。“這樣一來,在第二個白天的時候,預言家已經掌握了女巫和另一個好人的身份,場上只剩下三個人待查。也許是一狼一民一獵人,也許是一狼兩民。如果驗出狼,這局就可以結束了。”
他儘量說得淺顯,但是沒玩過狼人殺刑警依然聽不太明白。不過只要有人能聽明白,他就不算白費勁。而且他的解說和樓下基本同步,讓人更加容易看明白場上局勢。
“因為狼人不敢對跳,所以預言家不管驗了誰,第三天必須亮明自己的身份,發好人卡,讓大家知道他還剩下哪兩個人沒驗。”
這時候警員小丁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麼狼人不敢對跳?”
“對跳不是找死麼!”這個問題方嵐欣替顧謙非答了,“白天投一個,晚上女巫毒一個,真假預言家都不要了,狼人必輸。”
小丁也是玩過狼人殺的,只是經驗看起來還不夠豐富,聽完方隊的解釋之後,自然想通了這一節,同時心裏也暗自佩服顧謙非和方嵐欣強大的邏輯能力。
被短暫地打斷了之後,顧謙非繼續分析。
“如果之前三個晚上驗出的都是村民,第三個白天預言家也可以直接票決玩家,在獵人和狼人之間隨意選一個。如果被票決的是獵人,就讓他開槍帶走狼人。比較麻煩的是驗出獵人,雖然只有三分之一的機率,但形勢已經逆轉了。這時候必須投女巫出局,警徽由預言家來繼承。這樣做是避免狼人投了獵人或村民出去,直接導致失敗。”
“投了獵人出去會輸?”小丁忍不住又插嘴問到,不過他隨即想通了,“哦,明白了,白天殺獵人,晚上刀村民,確實是狼贏了。”
樓下的局勢也確如他分析的那樣在發展,遊戲進入了第四個晚上。
“現在場上剩下一狼兩神加一民,狼人想贏就得二選一找平民。因為狼並不清楚獵人是否還在,所以他會考慮場上究竟是兩民還是一民。場上兩民一神的情況下,他就應該直接刀了預言家取勝。但是預言家敢跳出來,而且把女巫票決出去,十有八九是還有兩神在場。”
方嵐欣接著他的分析往下說,“明白了,如果這時候狼殺了預言家,預言家正好把警徽傳給最後一個村民,讓獵人知道誰是好人。所以這時候狼人的目標是找最後一個村民,在預言家之外的兩個人之中二選一,也就是二分之一的勝率。”
“不,這種情況下,如果狼人聰明點,勝率是百分百。根據我之前的邏輯,只有預言家驗到獵人才會被迫走到這一步,那麼剩下沒驗的就是狼和最後一個村民。狼知道自己身份,自然也能分析出另外一個人是村民。預言家運氣那麼差,在不用驗女巫的情況下,查了三天都沒找到狼,這已經是小機率事件,合該讓狼贏這一局。”
顧謙非的邏輯非常清晰,然而身在局中的最後一頭狼卻做不到這樣的程度。他就是蔣瑾年,爲了不想在看到別墅主人幽怨的眼神,顧謙非只能裝作沒看到把他“放生”了。
可惜這傢伙現在腦子一片漿糊,完全找不到那條唯一的邏輯線。於是他思來想去,最後“聽從”預言家的話,把最後一次出刀機會給了被髮好人卡的獵人。
先殺明好人麼,這也是一種邏輯……
然而在8人局當中,除非狼人一直不出刀,不然第四個晚上對於狼人而言就是最後一個晚上,不存在先殺明好人這種邏輯。
三局結束,兩敗一勝的蔣瑾年已經癱了。他的自信在這三局當中遭到了無情的摧殘,哪怕最後一局顧謙非有意“放生”,預言家的手感又爛到極點,他也沒能逆轉局面。
此時他不僅僅是心累,肚子也感覺到了飢餓。過度用腦所消耗的熱量一點都不亞於體力勞動,所以晚餐才需要高熱量易吸收的西餐快速補充體能,讓眾人能夠精神抖擻地進入晚餐之後的下半場廝殺。
透過大廳西面的視窗,可以看見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已經隱去。
蔣瑾年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三局遊戲花了一個半小時,此刻已經將近晚上七點。他伸手抓過身旁矮几上的一個呼叫器按了下去,“張管家,晚飯備好了嗎?”
呼叫器裡立刻傳來張管家的聲音,“是的,蔣先生,可以用餐了。”
顧謙非見狀也從二樓下來,“熱身已經結束,那麼正餐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