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精怪
漆黑一片的劍身上,有幾個不平的地方,摸上去感覺了一下,很膈應的感覺。
放在火光上照射,是兩個字。
源紅。
源遠流長的源,紅色的紅。
這或許就是這把劍的名字,源紅劍。
在源紅劍插入我心臟的那一剎那,我再次回來了。
而且還是帶著這把劍一起回來,然而我卻沒有絲毫的高興。
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會再次被拉入那個詭異的地方,面對那個詭異的白紙人。
很不安全的感覺。
我的生死都不在我自己的掌控當中。
這裏到底是哪裏,那裏又是哪裏?
我的思維一片混亂。
心亂了。
“喂,你怎麼了?還有,這個東西是什麼情況?”
白行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看了我一眼,見我恢復正常之後問道。
我看了一眼白行,將源紅劍收好,“沒什麼,我們繼續走吧。”
白行跟上我,幾次想要問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我也當作沒看見,繼續走在前面。
源紅劍為什麼會跟著我一起來到這裏?
既然之前的人頭是真,這源紅劍也是真,那麼那個詭異的小鎮,那個白紙人也是真的?
那這算什麼?
兩個不同的地方?我被迫穿梭與兩者之間?
這些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被牽扯入這件事情當中的我,前途暗淡無光啊。
幾顆人頭掉落到了我的面前,我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白行被嚇了一跳。
是那幾個壯漢的人頭,臉上那種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栩栩如生。
一腳踩碎,繼續前行,行走在一片草木之中。
草木在搖曳,猶如有著靈性存在。
一草一木本就有著靈性,只是相較於動物來說要稀少一些而已。
草木難以成精,不是不能成精,只是與動物相比想要有所成就需要花費的時間和代價更加大而已。
就如同其他動物之於人類一般,有著先天道體的人類,天然就能夠比其他動物少走許多彎路。
差距就是這麼來的。
……
我都在想些什麼啊?怎麼自己反駁自己呢?
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知識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我捂著腦袋狠狠的敲了幾下,吃痛之下感覺清醒了許多,反常的動作卻讓白行擔憂的看了過來。
“你怎麼了?頭痛?生病了?”
“沒有。”
我否認,不想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包括和我在一起許多年的白行。
如果是在以前,面對白行的時候,我會很坦然,有什麼事情都會說出來,因為我們兩個的關係真的不需要掩飾什麼。
但……
我現在卻本能的對白行抱著警惕的心思。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在不久之前我們之間都還關係很好。
怎麼會突然這樣呢?
皺著眉頭,越往裏面走,草木就越來越多了,到處都是樹木和野草,而且這些野草竟然在快速的長高長大。
不是正常情況下的生長,而是如同拔苗助長一般,一個瞬間就長高了幾公分,一個眼神又長高了幾釐米。
如同吃了藥一般,這些花草樹木瘋狂的生長了起來,不過片刻時間,我和白行就看不清遠處的路了,被一群花草樹木緊緊的包裹在裡面。
抬頭看去,看到的也不再是漆黑一片的天空,而是花草樹木的枝葉。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
我將源紅劍拿出來,走在前面開道,一劍下去,這些白行施展的道術都難以傷害的枝丫卻被輕易砍成了幾塊。
我走在前進的路上,心卻很沉重。
前路如同看不到盡頭,後路也已經迷失,現在我們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隨著揮舞源紅劍的次數增多,我感覺自己和源紅劍之間似乎建立起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絡。
就如同我隨時都能夠和源紅劍溝通,從而指揮源紅劍一般。
樹木的生張還在繼續,我們也在繼續的向前走著,直到當我一劍劈下,一顆火紅色的樹木被斬斷之後,傳來吃痛的咆哮聲。
我想,我終於遇到植物中的精怪了。
這麼多的樹木暴漲,其中出現幾個精怪我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植物到底也是生命,也有著靈性存在,就算靈性和動物相差太多,只要機緣足夠,照樣也是能夠成為精怪的。
現在這個大規模的機緣之下,如此多的樹木都在這場機緣的籠罩範圍當中,出現一兩個精怪實在是在正常不過。
“痛死我也,你們去死。”
圓滾滾的樹木化作一個圓滾滾的人,拿著一塊木頭向我們砸來,我只一劍刺出,這個叫囂的傢伙就死了。
到底剛剛纔成為精怪而已,不會法術,沒有實戰經驗,只知道衝上來打,如此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對手呢?
源紅劍下,這個樹木而成的精怪成了幾塊碎木片,我在這傢伙的身體當中翻找了幾下,什麼都沒看到。
精怪,有著一定機率會有著內丹存在的。
不過,這一隻卻正好沒有。
遇到了一個精怪,之後我們的途中警惕了許多,卻沒有在遇到精怪了。
這讓我有些遺憾。
本來還想要弄兩內丹來嚐嚐味道呢。
精怪的內丹對於修煉的人是絕佳的藥引,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而言卻是一味大補藥。
吃了不但延年益壽,還能增強腎功能,對於許多人而言都是一個福音啊。
雖然我年輕力壯並不需要補腎,但是延年益壽卻是需要的啊。
只可惜,之後再也沒能遇見精怪擋路了,否則憑藉鋒利的源紅劍,我說不定就得在增加個幾年壽命呢。
在白行的詫異目光當中,我突然停下,手在發抖。
我望著自己發抖的手,臉色蒼白無力。
我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些東西?
這些知識怎麼會出現再我的腦海當中呢?
我之前的時候可並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啊。
“怎麼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沒什麼,可能天氣太熱了吧。”
我摸了一下臉,在白行驚疑的目光中繼續向前走去。
我發現,我好像正在一點一點的朝著一個我所不知道的方向在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