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空無一人
我們三個人從寺廟出來的時候,還不等我伸手大門就已經自己關上了,我們三個人愣了愣,只想趕緊回到道觀裡。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那條林間小路也沒有來的時候那麼清晰了,顧婉瑩扶著我走得稍微有些吃力。
“要不我自己走吧?”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是一個大老爺們,總讓一個女人這樣攙著像什麼樣子。
“少廢話。”
可是,我似乎忘了這個女人可是能單手抬起冰箱的人,我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閉上嘴不再說話。
下山的時候比上山要快很多,也許是我們幾個刻意加快了腳步的關係,只用了上山時間的一半不到就回到了道觀裡。
“你們終於回來了。”
剛進入道觀的大院裏白先生就立刻迎了上來,看來他應該是在這裏等了一陣子了。
“沒事吧?”
他看到我胸口前的點點血跡,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什麼時候去山洞?”
他張了張嘴表情有些猶豫的樣子。
“我真的沒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就出發。”
“嗯。”
我點了點頭,顧婉瑩立刻扶著我往我們的房間走去,整個過程她都沒有正眼看過白先生一眼,而白先生也同樣沒有看她。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十分好奇,白先生該不會已經知道顧婉瑩的身份了吧?
帶著疑惑回到了房間裡,我躺在床上,安靜下來後才感到胸口隱隱傳來的疼痛,我微微皺了皺眉,那一下還真挺疼的。
“我幫你療傷。”
說完,她便坐在了床邊,直接上手一把將我胸前的衣服扯開了,那一瞬間我真的有一種要被強的錯覺,臉也不自覺地紅了幾分。
“怎麼臉紅了,發燒嗎?”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低著頭不敢說話,這要是說出來也太丟人了。
“別亂動了。”
我乖乖地照做,老老實實地躺在那裏,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雙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對。
閉上眼凝神定氣,只見她的兩個掌心之間竟然出現了緩緩流動著的光芒,那道光似乎和在寺廟裏被風攔截住的光十分相似。
雙手的手腕迅速轉動了一下,隨後快速地放在了我的胸膛上,頓時,我便感到有一股熱流緩緩從我的胸口流淌進來,然後完全蒸發籠罩在胸前受傷的地方。
“感覺好點了嗎?”
我的表情漸漸舒展開來,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那種溫暖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變得緩和了幾分,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開始跟著放鬆下來。
眼皮越來越沉,我漸漸有些費力地眨了眨眼睛,模糊地看到顧婉瑩臉上的表情似乎帶著一點愧疚的樣子。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今晚有我呢。”
我努力想要開口去阻止她,可是每一個小動作都好像要用盡我全部的力氣一樣,終於,我還是抵不住陣陣襲來的倦意,閉上眼徹底進入了夢鄉。
那晚,我完全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睡眠質量和我剛從學校回來的時候有一拼,不過不同的是,我做了一個夢,一個有些不太尋常的夢。
夢裏,顧婉瑩一直背對著我,每一次我想要伸手去拍她的肩膀時,她卻突然又消失不見了。
我只能不停地再尋找著她的身影,可是每一次當我找到的時候,她都只留給我一個背影,而當我試圖看到她的臉時,她就又消失不見了。
就這樣來來回回重複了十多遍,我終於累了,扶著膝蓋氣喘吁吁地看著那個冷漠的背影,一種十分強烈的不安感讓我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顧婉瑩?”
我緩緩開口,嗓音卻像沙子劃過喉嚨一樣乾啞,我連忙清了清嗓子,可是,她這一次竟然緩緩轉了過來。
隨著她的樣子一點點變得清晰,我卻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那一雙全黑色的空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僵硬地脖子發出咔咔的響聲,“她”歪著頭看著我,嘴角詭異地往耳後扯了扯。
“怎麼了,你不是想見我嗎?”
我立刻睜開了眼睛,猛地從床上做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了,閉上眼,眼前還能出現那個恐怖的臉。
我連忙睜開眼睛,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腦袋,抬頭看向窗外,依舊是漆黑一片,看來我好像並沒有睡很長時間的樣子。
轉身下床,穿好鞋子往門口走去,然而,當我路過房間裡的桌子的時候卻猛地停下了腳步。
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再一次確認剛纔不是自己的幻覺,只見桌子上擺放著的水果竟然早就腐爛了,黑色的物體散發著腐爛的味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們剛來的時候,白先生讓人送來的吧?
可是,看這個腐爛的程度,這些水果起碼要在這放了三天以上了,這麼說,難道我睡了三天!?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的感覺無情地提醒著我這一切都不是幻覺,現在真的是三天之後。
來不及多想,我立刻從房間裡衝了出去,在黑暗中不停地尋找著那個人的影子,就好像我在夢裏夢到的那樣。
“顧婉瑩!”
我大喊著,可是迴應我的卻只有呼嘯的風聲而已,說來奇怪,整個道觀像是被人清空了一樣,我連著大喊了幾聲,卻連一個好奇出來詢問的人都沒有見到。
整個道觀安靜地詭異,只有漆黑的夜色籠罩著一切,我突然注意到了些什麼,立馬抬頭往上一看,這天空中竟然沒有月亮!
天像是被濃墨徹底塗黑了一樣,密不透風的樣子,陰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會塌下來砸在我的頭上。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道觀裡的人都去了哪裏,顧婉瑩和白行又去了哪,還有白先生,我突然想起來在睡著之前白先生說過要去山洞看一看。
來不及多想,我立刻往後山的方向跑了過去,身後陣陣陰風像是在為我送別一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