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然花了不少錢將丁柔帶了出去，搭上她借來私家車回了公寓。

    單身的她住在一棟大樓的頂層，面積不大東西扔得亂七八糟。房間裡沒有多餘的擺設，要不是沙發上堆著女性內衣，別人還以為這裏住著單身男性。

    茶几上擺著菸灰缸，裡面的菸蒂多到滿出來。還有一隻吃剩半邊的蘋果，都已經長黴斑了。

    別看她工作態度認真，家裏卻亂得跟狗窩一樣。

    林芷然扶著虛弱的丁柔，命令駱元道：“把沙發騰出來，讓她休息一會。”

    此時的駱元光著膀子，一隻手還打著繃帶。臉上的鼻血沒有擦乾淨，上嘴唇好像生出‘小鬍子’。

    他硬著頭皮將沙發上的各種衣服拾起，順手扔進洗衣機。

    駱飄飄倒是不客氣，搶先一步坐了下來。林芷然皺了皺眉頭，沒有理她。

    她將丁柔放下，順便給她倒了杯水。

    丁柔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比起剛剛多了一份紅潤。

    駱元洗了一把臉，提了提神。走出來時，他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沉默了幾秒，丁柔打破了僵局：“你能借我一身衣服嗎？我這就回去...”

    “不用了，今晚你就住在我這裏吧。”林芷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啊丁柔同學，你就住在林警官這裏，她不是壞人。”駱元說道。

    林芷然瞪了他一眼：“快給人家道歉！”

    駱元走到丁柔面前，彎腰九十度給她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剛纔一時衝動，才做出那種事。請你原諒我，我保證以後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丁柔沒有回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眼睛看向別處，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身上穿著駱元的衣服，一雙光潔的美腿展露無遺。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估計她以後再也沒法上學了。駱元可以幫她守住這個秘密，但她心裏能邁過這個坎嗎？

    林芷然從茶几上拿過香菸，熟練得點上一根。駱元其實也想抽，但沒好意思要。駱飄飄就不同啦，她看別人抽得有滋有味，也想照葫蘆畫瓢嘗試一番。

    可惜被駱元搶先一步暗住了賊手，這才作罷。

    “你家裏怎麼樣了？有父母嗎？”林芷然問丁柔。

    “媽媽酗酒死了，爸爸正在坐牢，還有一個哥哥，剛從牢裡放出來不久...”丁柔神色黯淡。

    林芷然嘆息一聲：“那的確挺困難的。”

    駱元感覺自己與丁柔似乎同病相憐。單親家庭，兩人的父親因為各種緣故不在身邊。

    說起來他很久沒有接到老爸打來的電話了。老爸身處國外，工作地點經常變動。只有他能利用衛星電話打給兒子，駱元卻沒辦法主動聯絡到他。

    林芷然把手放到丁柔的手背上：“這樣吧，你別回去那種地方了。我幫你找一份工作，保證你能養活好自己。”

    丁柔搖了搖頭：“我要是走了，那些人不會放過我的。”

    做這種生意的人多少有點幫會背景，一旦當了他們的‘搖錢樹’，你就別想輕易離開。

    “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林芷然指了指衣架上的警服。

    丁柔低著頭不吭聲，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好啦，你不用急著做決定。先去洗個澡，我找件衣服給你換上。”

    她拉著丁柔去了浴室，駱飄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咱們走吧，你還想在這過夜不成？”

    “他不能走，我還有事沒處理完。”林芷然的耳朵挺好使，隔著老遠開口道。

    “那我也不走了。”老傢伙順勢改口，大搖大擺的去冰箱翻找食物。

    “你消停點，這裏又不是咱們家。”駱元小聲提醒。

    “給她錢不就完了嘛。”

    “我身上沒帶錢。”

    “我有。”老傢伙把手伸進裙子，變戲法一樣從裡面拽出一沓鈔票。

    “懶得理你！”駱元不想讓林警官知道這些錢是從哪裏拿出來的。

    又過了十來分鐘，林芷然帶著丁柔從浴室裏出來。兩人頭髮都溼漉漉的，丁柔換上了一身卡通睡衣。

    “你怎麼就吃上了？”林芷然擦著頭髮問駱飄飄。

    老傢伙嘴裏嚼著魷魚絲，把幾張大鈔甩在了茶几上。

    “呦呵，還挺有錢的嘛！”林芷然不客氣的把錢收下。那幾袋魷魚絲加起來不到二十塊錢，不賺白不賺。

    “你們先坐一會，我去給你們做菜。”她隨手把毛巾丟在沙發上。

    駱元實在看不下去，幫她把毛巾收回了浴室。而浴室裏的情況更糟糕，肥皂泡沫滿地都是。

    幫人幫到底，駱元順便把地拖了，開啟洗衣機洗她的髒衣服。

    沒辦法，誰讓駱元衛生習慣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