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想說的是這個啊。”楊文沒有直接解答冷堂的疑問，而是先問道：“你今天晚上看的電影是《三體》對吧？”

    “是啊……”冷堂點了一下頭。

    “《三體》這部電影是由小說改編而來的，在《三體》這部小說裡，作者提出了一個重要的觀點，名為‘黑暗森林法則’，你應該有印象吧？”

    “黑暗森林法則說得好像是每個文明都必須隱藏自己，以免自己被其他的文明發現並消滅。”

    “嗯，概括得很好，在你無法判斷其他文明善惡的情況下，要讓自己的文明得到延續，就必須隱藏自己。一旦被發現，能生存下來的只有一方，或者雙方都不能生存。宇宙社會學的基本公里便是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楊文認真地給冷堂做出解釋。

    “為什麼就一定要消滅呢，難道我們與外星人不能和平共處嗎？大家都是文明人，你不犯我我不犯你，這種事情很難做到嗎？”冷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楊文回答道：“這個問題《三體》中也給出瞭解答，這涉及到一個猜疑鏈的概念。你發現了一個新的文明，但是你無法判斷那個文明是否會對自己的文明造成威脅，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你只有摧毀那個文明才能確保自己的文明無恙。我之前也說過了，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爲了自身不受到威脅，摧毀其他文明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這件事無關善惡。好比有蜂群在你家附近築巢，蜂群的存在對你和你的家人來說是一個威脅，就算你是個善良的人，面對著自身可能受到的威脅，你也不得不將蜂巢摧毀，這是自保的一種方式。”

    楊文的解釋讓冷堂心服口服，這次的討論的結果雖然表示外星人很有可能真實存在著，但是至少在這場人類變異的浩劫中，與外星人的關係不大。如果全人類變異這場浩劫真是外星人所為，而外星人摧毀文明的目的只是爲了確保自身文明的安全，它們就沒必要讓人類變異，直接殺死人類的做法更簡單。

    “讓人類變異不就是要徹底摧毀人類的文明嗎？”高維空間生物的話語再一次出現在冷堂耳畔。

    “我差點又把你忘了，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為什麼要跟我說話？為什麼一直在監視我？”冷堂環顧四周，想要找出高維空間生物，但是與之前幾次一樣，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高維空間生物沒有說話，彷彿從來就沒存在過。冷堂無法猜測出高維空間生物究竟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他面對著高維空間生物的問話，下意識便想要予以解答，於是回答道：“讓人類變異的過程實際上比讓人類死亡更加複雜，變異的過程需要經過細胞失水和吸水，以及基因的水平轉移，然而讓人類死亡，只需細胞失水一項足以，根本不需要搞得那麼麻煩，所以我認為這場浩劫與外星人的關係不大。”

    “與外星人的關係不大。”冷堂重複著這一句，心道：“如果與外星人關係不大，那麼這一切會不會是剛纔跟我說話的高維空間生物所為呢？作為高維空間的生物，他們的層級比外星人更高，論其實力足以碾壓所有三維空間生物，三維生物的科技即使再發達恐怕也無法匹敵高維空間生物，因此黑暗森林法則對它們並不適用。”

    但是冷堂冷靜分析一波，又覺得不太對，從之前高維空間生物與自己的對話上來看，高維空間生物對於冷堂所遭遇的處境似乎也是一片茫然，從它所問出的問題判斷，它的閱歷根本就處於普通人類的文化水平。

    冷堂越想越亂，他回到自己的寢室後先是衝了個澡，然後坐在電風扇下，乘著涼發著呆，一時間又有太多事情讓他的腦子如同一罐凝固的漿糊一般難以運轉。

    “欸，冷堂，你來的正好，趕緊跟我一起開黑。今天六一兒童節，小學生瘋狂涌現，我快要被這群小學生坑死了。我跟你說，真的，豬隊友都沒有這麼豬，完全不聽我指揮，直接往別人的陷阱裡送。我現在特別懷念你呀，冷堂，我之前不該說你是菜逼的，是我的錯！你現在趕緊上線，我們一起去虐哭那群小學生！”張陽羽連忙向冷堂招呼著。

    “玩一會也好，想這些東西太費腦力了。”冷堂開啟了自己的電腦，雙擊《戰場黎明》這款遊戲的圖示，來到了遊戲的更新介面。

    “你先玩，我的遊戲今天還沒更新，三個g的更新包，夠你再玩兩局的了。”冷堂百無聊賴地看著更新的進度條，等著它更新結束。

    “唉，好吧，我去玩單人模式了。”

    冷堂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進度條，把自己的腦子放空，就在這時，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新聞彈窗引起了冷堂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