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也知道墨律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終究是什麼也做不了，至少目前為止，自己的實力，無法改變什麼。

    “宇文宗澤，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可能更多的是怨恨。但這個怨恨，請你不要發泄給無辜的人，好嗎？墨律界域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了，它崩潰了，對你對我們都沒好處........”白佳玉試著想挽回些什麼，但沒有用，宗澤還是一動不動。

    “想要毀滅世界的可不是我啊，那可是冥野啊！”宗澤沉默良久，纔開口說道，“死神給我看過，如果沒有你，冥野會重建星穆，重新統一大陸，可是因為你的緣故，死去的，可不止那麼多人，幾乎所有人都死了，冥野也崩潰了......我到的時候，他早已瘋了，口裏只剩下毀滅這個世界了......”

    “可悲，可憐，也可恨，不是嗎？”

    白佳玉原本就揣揣不安的心，因為這些話，徹底崩塌了。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聲音顯得格外蒼白無力：“即使我想做什麼，也無法挽回......”

    白佳玉的精神狀態頓時萎靡不振，宗澤冷哼一聲，再次隱於黑暗中。

    他就是要讓白佳玉經歷那層痛苦，因為這層痛苦已經纏繞了他千年，為此，他在虛無中過了千年以後，踏著時空隧道回到了現在。

    卻還是晚了一步。

    他憤怒！他瘋狂！他比冥野更希望世界被毀滅!因為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了他的歸宿。

    有思念著自己的地方，便是歸宿......可現在，有人問記得他嗎？

    白佳玉心中，自責、愧疚，這些負面情緒似乎再一次甦醒過來，這一次，她並沒有阻止。因為她突然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所缺少的東西，是什麼了。

    負面情緒。

    “傷心嗎？失落嗎？嗬......這半年來，自己活得真是瀟灑啊......”

    白佳玉開始自嘲，她明白，自己不應該丟棄這些情緒，人一旦丟棄這些情緒，那邊會失去了人性，找不回七情六慾。

    仙人也是存在這些情感的......否則，帝藏天不會因為野心而發動政變，世界上也就不存在正義與邪惡之分。

    甚至於“正義”、“邪惡”、“正確”、“錯誤”，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定義。

    何為對？何為錯？沒人知道，卻也因為這兩個名詞鬥爭了千萬年。

    自己不該拋棄人性，一旦少了人性，便失去了內心中守護著的正義。或許宗澤只是無心之舉，但是，卻依舊讓白佳玉明白了過來。

    “唯有心懷愧疚，才能更好地去守護。”

    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真心愛著自己的人，無論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無論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傻事，他依舊不離不棄，爲了這份情感，自己也不能如此沒心沒肺啊......

    似乎從睡夢中醒過來了一般，當她再次恢復神智，本身的氣場也因此發生了巨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