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牛距離老農不過十餘米，這老農還在吸著旱菸，目光茫然的望了一眼老牛，竟不知逃跑。

    在冷飛的示意下，白靈迅速剎住車，他一溜煙竄了出去，比瘋牛還快上那麼一兩分。

    冷飛堪堪追上瘋牛，拽住牛尾巴。這牛雖然瘋，但卻不失本能，抬起後退就往他肚子踹去。

    這瘋牛一腳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被踹上，巨大的力道能把肚子洞穿，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從背後戳出去。冷飛不敢大意，當下放開牛尾巴，向後一個空翻躲過一擊。

    而蠻牛卻被惹怒，放棄了老農，兩個鼻孔喘著粗氣死瞪著他。

    冷飛站直身子，有些不屑。他捏捏鼻子道：“老兄，消消氣，一起開黑啊？”

    原本還為他擔憂的白靈，此刻不禁啞然失笑。拉著牛去開黑，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然而老牛卻沒聽懂冷飛的善意，它後退朝地上蹬兩下，氣勢洶洶的頂著牛角衝來。

    我靠！不給你點眼色瞧瞧，你知道爺的厲害。冷飛往後腰一摸，那裏的腰帶上有各種療傷靈藥，還有，辣椒粉。

    瘋牛隻知橫衝直撞，在牛角就要觸及他肚皮那一刻，卻不料眼前這個傻小子身體竟異常靈活，轉瞬就閃到了一旁。最可惡的是，他還灑出一團綠粉，害的俺一頭就撞了上去。瘋牛楞了片刻，這綠粉，怎麼涼涼的？好舒服。

    冷飛也是一愣，聞了聞手中殘留的綠粉。我靠，拿錯了！常用法器都在前面，太久沒摸後腰，竟把薄荷粉當作辣椒粉灑了出去。

    不過，這好像歪打正著，瘋牛竟在這薄荷粉霧中，漸漸平息下來。片刻，它不在狂躁，而是幽怨的看了冷飛一眼，繼續吃草去了。

    冷飛注意到，此牛眼中的血紅色，已經淡了幾分。

    “沒事吧？”白靈這才走向冷飛，要她對上一頭牛，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死不了，我還沒！”冷飛本想說，還沒和你在一起，怎麼會死？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

    “啥？”

    冷飛搖搖頭，笑而不語。那老農披著斗笠，似乎有些遲鈍，深一腳淺一腳的踏著草地來到他們面前，淡淡說了句：“謝謝！”

    “哎，大伯你？”白靈不解，為何救了他卻如此冷淡，連最起碼的感激都沒有？

    冷飛拉住她，示意不要多說。因為老農的眉心，暗暗瀰漫着一股黑氣。兩人回到車上，他纔開口道：

    “他已經被屍氣影響了神智，根本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也不知道我們救了他。估計是憑藉本能，看出了什麼，纔會跟我們道謝。”

    白靈臉色不大好看，作為一名警察，她絕不允許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有辦法救他嗎？”

    冷飛抬手指向遠處，巫水鄉背後，道：“把源頭消除，這些人過個幾年，自然會迴歸神智。”

    “你說這些人？難道？”白靈有些恍惚，這豈不是說，整個村子的人，都染上了這種怪病？

    冷飛點點頭，示意她開車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