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和妖女兩人越打越遠，我拼了命的跟在後麵，鬼知道，這個寺裡的人是不是都是這種高手，只有在師姐的身邊我才能感覺到安全。

    看著師姐漸漸落入妖人的圈套，周圍的符文越來越多，就是我這個小白都能感覺到危險，師姐還是沒有扯。

    我再次高聲喊道：“師姐別打了。”

    師姐好似沒有聽見。

    我看見雖然妖女艱難抵擋，但是笑意越來越明顯，師姐的軸起來，真是什麼不管。

    這麼明顯的陷阱都要往裏面跳。

    我真想掉頭就跑，越走感覺危險越大。

    “師姐，太危險了，我們還是等你傷好了再來報仇。”

    師姐還沒有回答，妖女對著師姐道：“你怕了？”

    師姐不屑道：“誰怕誰是小狗。”

    我的那個心情啊，只能用一句話能形容，真是嗶了狗了。

    雖然相處不久，但是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不是這麼容易被激的人。難不成是因為對方比她漂亮，師姐也不差，我還是挺喜歡她那一款的。

    師姐動手更加凌厲，招招對著妖女的臉。我覺得我猜的差不多了。

    妖女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還是比不過師姐。突然妖女拉開三丈距離，“抱歉不能陪你玩了，拜拜！”

    我的心裏一突，我知道糟糕了，妖女要動手了。

    師姐倒是一點驚慌也沒有，“是啊，時間也差不多，不能陪你玩了。”

    妖女：“嘴硬，你仔細看看周圍，你覺得自己還有自信嗎？”

    “是你沒有看清，我站的這麼明顯你還不知道嗎？”

    妖女臉色大變，咆哮道：“你休想！”

    師姐一閃身消失在這裏，妖女臉色大變，想衝進去，又沒有動作，想來是覺得就算是衝進去了，也沒有辦法趕在師姐的前面。懊惱地嚎叫了一聲，盯上了我，看到她看過來，我就知道她想要幹什麼，扭頭就跑。她在後麵喊道：“不要跑了，你是跑不過我的。”

    我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不要追我啊，我和那女的不熟。”

    她纔不吃我這一套，“剛纔你師姐，師姐叫的不是挺歡嗎，你現在再叫啊。”

    這讓我想起了，電影裡經常出現的一個場景，一個長相猥瑣的大叔，對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妹妹一邊笑，一邊喊道：“你倒是叫啊，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沒錯，我就是那個被**的小妹妹。一樣的柔弱，一樣的讓人憐惜。不同的是，那裏麵是粗魯漢子，我這邊是個迷人妖精。越是好看，吃起人來就越是不吐骨頭。我哪是她的對手，速度更是和她相差甚遠。

    但是，我沒有被她抓住。

    師姐已經重新出現，身邊還帶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這老頭就是女子所化的方丈。師姐說：“我還以為你是爲了什麼樣的美男子呢，沒想到是個糟老頭。”

    妖女冷冷道：“你放開他。”

    師姐道：“不放，他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作為一個普通人，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你又何必爲了這種事情去傷天害理。”

    妖女抬起頭道：“什麼是傷天害理？什麼是天？什麼是理？那些人有著大好的生命卻不知道珍惜，他們去揮霍，去浪費。他們是好人嗎？你問問你他，這些人是好人嗎？”

    妖女的手指向我。

    那些人是好人嗎？當然不是！

    但他們是壞人嗎？當然也不是！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師姐道：“強詞奪理，你用別的生命還續一個已經垂危的生命，意義何在。你問過當事人，他還想活著嗎？”

    妖女道：“這個世界誰不想活著，哪怕活的再累，只要活著就有思想，不管是痛苦還是快樂都有感覺。不像是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師姐沒有理她，只是笑笑。

    這時，那個一直閉著眼睛的老方丈突然睜開眼睛道：“小白夠了，收手吧。”

    小白，我看著眼前穿著一身紅，就跟嫁人似的，叫小紅還差不多。我在腹誹間，小白淚水流了下來，“不，我不會放棄，那些人已經給了我秘法，只要湊夠了人數，就能讓你再次年輕。你這樣的好人，就應該一直活下去。”

    老方丈咳嗽兩聲道：“我活的夠久了，按照普通人的壽命我早該死了，我也受夠了這種生活。你為我做的夠多，我只是舉手之勞，你卻為我做了這麼多，是我欠你的。收手吧，不要再一錯再錯。”

    “可是……”

    從小白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甘，不捨。或許她被叫做小白的那一刻，就不再是妖女，而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過來。”

    方丈對著小白招招手，妖女走過去，方丈摸著她的頭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好好活下去。”

    我琢磨著這老頭應該要死了，突然一股疼痛傳來，從背後傳到胸前。低下頭，一個尖銳帶著鮮紅的東西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的眼睛開始迷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死的是我。原來真要到死，疼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就聽見師姐尖叫一聲：“小陌。”

    有人關心，挺好！

    無盡的黑暗，沒有一點點亮光。我好像在宇宙的深處遨遊，沒有星星，沒有亮光，只有冰冷和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以為就這樣永遠，一道亮光突然出現，這是柔和的黃色的光，像極了，某個清晨的早晨，透過窗戶射進來的光。

    我睜開眼睛，師姐渾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她的腳邊是一隻白狐狸，不遠處，老方丈躺在那裏。見我醒來，師姐連忙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仔細感受一下，“沒有，感覺比以前還好了。”

    師姐舒了一口氣道：“這就好。”

    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讓我留戀。沉默了一會兒，我指著腳邊的白狐狸問道：“哪來的狐狸。”

    師姐：“你老朋友的妻子啊。”

    一時間我愣住了，師姐也沒有提醒我，想了半天，“這是小白？”

    “嗯。”

    師姐點點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間回到我受傷的那一刻，師姐嚎叫著鬆開老方丈，在我背後站著的是一個穿著一身漆黑，如同古代夜行衣的男子。刺穿我的是一種角。這種角乃是靈獸犀牛的牛角，堅硬無比，比鋼鐵還堅硬。

    那人就是用著堅硬的犀牛角一下刺穿了我，將我捅了一個對通。

    那人正是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據師姐說，那人可能也是害我們家的人。我要問詳細的情況，師姐只是回我一句，她也不清楚。

    我才知道，師姐早已經知道有幕後黑手，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他出來，只是沒有想到那個人那麼果斷，竟然直接幹掉我。

    我問師姐：“既然這麼危險你為什麼不保護我，還讓我一個人傻乎乎的陪你演戲。”

    師姐：“我沒有想到他會對你出手。”

    當時師姐的這句話，我應該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或許是因為死裏逃生，我並想那麼多。如果不是這樣，我可能早就死了。

    我提出最後一個問題：“既然我被穿了一個對通，怎麼又好了？”

    衣服上的口子提醒我，這一切都是真的。我被人捅死了，應該是死了吧。師姐：“方丈將這些年積累的生命力給了你。”

    我沒有親眼見證這一切，不過小白被打回了原形，聽師姐說。它是千年道行一朝喪，重新聚靈，不知道還沒有沒有洗。老方丈最後不僅救了我也救了小白，我才知道原來那個老頭，不簡單吶。

    師姐說：“方丈有一句話帶給你，好好照顧小白。”

    小白也是一個可憐人，不對，可憐的妖。老方丈在年輕的時候救了它，修煉有成之後，爲了報恩她一直待在他的身邊。老方丈是一個得道高僧，不涉紅塵，小白就一直陪著他。老方丈將她當女兒，不知道小白將他什麼。

    或許，小白再次聚靈會說，也或許永遠是個秘密。

    那個殺我的人，死了。被他自己的同伴殺死了，他的同伴和世界大戰一場之後，跑掉了。師姐氣憤道：“要不是我受了傷，他們一個也別想跑掉。”

    我知道師姐的實力，就算是受傷了，依舊很厲害。那麼厲害的妖女，也不是師姐的對手，卻還是被那個人跑掉了，可見那人是有多麼的厲害。

    我發現山上的符文已經被磨滅了，不知道是誰發動了符文，是那人，小白，方丈，還是師姐。這一切成了謎，師姐不說。

    我失去意識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姐只回答了兩個字：戰鬥。

    從山上下來，我的身邊多了一隻小狐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都是被老方丈所救，它很親近我。師姐也很放心，她告訴我，可以將小狐狸培養成本命靈獸。許多修道之人，都會養自己的靈獸，我很形容，小白是一隻九尾天狐。

    我並沒有感覺到開心，縈繞在我心頭的依舊是那個殺我的人。隱約中，我好像看到那人的臉，很熟悉，但是總是想不起來。每到深處，我就會頭疼。我問師姐，師姐說：我被人捅了之後，就昏迷了，我的印象都是幻覺。

    我總感覺，師姐有事瞞著我。

    我不能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