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番外十七
“兩萬年前的道派,難道二叔說的是真的?”我心中開始默默疑慮了起來,又繼續向鐵匠問道:“那後來,道派發生了什麼?”
鐵匠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回道:“這些事都太久遠了,我瞭解的也不多,只是聽道上的朋友提及過,道派已經滅亡了,有少數的道士四處飄蕩,但去向不明。曾經如日中天的道派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切,都好像跟一場災難有關。”
“災難?”二叔並沒有跟我說道派有過什麼災難,只是說,那是一個遁世多年的神秘大派,裡面高手如雲,幾乎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可以與他們為敵。
鐵匠又重新回到熔爐的旁邊,說道:“是啊,一場災難。好像是因為那個叫張什麼一的人引起的,他年輕的時候因為被狐妖迷惑,導致同門被殺,到了晚年,又一次迷戀上了狐妖,與整個道派為敵,後來,好像是被殺了,狐妖發了狂,一怒之下,蕩平了道派。”
“你說的難道是張道一和幻生狐?”我問道。
鐵匠連連點頭:“對,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張道一,道派有史以來最妖孽的弟子,有人說他名流千古,也有人說他遺臭萬年。他既害了自己的師門,但又守護了自己的女人。這其中的原因至今已經沒人得知了,所以,人們也無法確定他的好壞。”
如果二叔真是張道一的話,我或許可以反駁一下:“其實,張道一的故事我也知道不少,從他初入江湖到最後被狐妖重傷。”
鐵匠笑了笑:“誰還會在乎那麼多?兩萬年前的傳說罷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和我們又搭不著邊。”
他說的這番話也有道理,和我們根本搭不上邊。我離開的時候,二叔不是在家待得好好的嗎?或許真是我想多了,二叔根本不是什麼張道一,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能長命百歲,萬事安康的那種。
對於我來說,二叔和爹是一個分量,是他從小就開始照顧我,我一直把他當做最親的親人,我從未得到過父母的溫暖,可他卻給了我,無論我多麼不聽話,他總會耐心的教導我。
我寧願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也不願他是張道一。
“我剛纔聽到你們說,城主府鬧妖精,此事可是真的?”鐵匠淡淡的問道。
我和小沫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我笑著回道:“大叔你應該是聽錯了吧?我們何時說城主府上鬧妖怪了?”
鐵匠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你們不用藏著掖著,我的聽力好著呢!城主府鬧妖怪,這可不是小事,如果不盡早處理,恐怕會後患無窮。”
“那不知大叔你有什麼高見?”我低聲問道,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鐵匠瞟了我一眼,使勁兒的揮舞著鐵匠,說道:“你得事情的原尾告訴我,我纔敢下定論。”
說白了,他就是想了解事發的過程。我只能回道:“這事是白天早上發生的,在我睡覺的房間裡,出現了一隻老鼠,有狗那麼大,眼睛裏散發著綠光,我用椅子堵住了它的老鼠洞,奈何它的力氣太大,我們很多人也沒堅持住。後來,我們想告訴老爺這件事兒,讓他想辦法幫忙,可是我們發現,老爺有些不正常,他說話的口吻變了許多,與我們尋常所認識的不一樣。我懷疑,老爺是被鼠精附體了。於是,就想了辦法,途中先讓侍衛包圍了城主府,然後再由我進去將下人帶出,在尋人的過程中,我遇到了被鼠精附體的老爺,被他咬了一口,失血過多,昏迷到了現在。”
鐵匠聽完了一番簡介之後,沉思了起來,許久之後,說道:“你想的不錯,那的確就是鼠精。鼠精這種妖怪,一般是兩隻共同出沒,一隻負責抓人,一隻負責附體。不如這樣說,抓人鼠是苦力,而附體鼠是主腦,起到了謀權畫策的作用。但你作法完全不對,簡直全程在胡鬧,遇到這件情況,你有什麼辦法能應對?最好是快速的疏散人群,將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帶出,而不是盲目的去相信自己的計劃。”
他說的沒錯,我的確有些過於自信。我只不過是聽了幾個故事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有了伏妖降魔的本事?別傻了。
鐵匠繼續說道:“你這鐵籠子,是用來捕捉鼠精的吧?”
我點了點頭:“是的。”
“按這個尺寸,你應該是想捕捉那隻抓人鼠,但你接下來的想法是?”
我回道:“我想利用抓人鼠來做誘餌,逼迫附體鼠離開城主府,然後再離開老爺的身體。”
鐵匠笑道:“雖說你這個策略過於草率,但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可以一試。”
說實話,我感覺這個鐵匠不簡單,他知道一些常人多不知道的東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會拿著三十多斤的錘子隨意揮舞嗎?他發力的速度很快,這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請問大叔,你真的是一個普通的打鐵匠嗎?”我尊敬的問道。
鐵匠沉默著搖了搖頭:“曾經,我也是一個有遠大抱負的青年,可後來,發生了變故,導致成了鐵匠。”
“什麼變故?”我突然發現,就連路邊的一個鐵匠,也有可能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看來,以後不能再輕視每一個。
鐵匠聲音低沉的回道:“我來自一個強大的練武家族,我是家族中最聰慧的子弟,集萬般寵愛於一身。我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和練武,青年時代的我,文武雙全,雖說其貌不揚,但也十分招惹姑娘喜歡。在一次聚會中,我意外聽說了武者這一強大的另類,他們和我一樣練武,但境界卻不同,劈山斷河,遨遊太虛,這不正是每一個青年男子的夢想嗎?正是有這樣的信念,我開始四處闖蕩,結實了許多道上的好友,雖說我的境界不高,但知道的事物可不少。有句話雖說不知出自於哪兒,但總感覺很有道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當你遊走過很多地方,閱歷自然也就提高了,心胸就有不一樣的開拓。正當我沉寂在這奇幻人生中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武者,向我發起了挑戰,我當時並不認識他,出於好戰心理,我接受了他的比武切磋。在比武過程中,他的境界備受碾壓,可武技上卻比我高出一籌,我們打得難捨難分。就在我捕捉到他的空擋時,他使出了一種奇怪的招式,道術!他隔空打出了一道黑色手印,擊中了我的丹田,令我武功盡廢,原本有兩牛之力的我,現如今氣力也只比普通人打了一點而已,和以前想必,真是不堪入目。”
我不禁嚥了口唾沫,這是什麼概念?兩牛之力!一頭牛的氣力就有四百五十斤,兩頭牛就是九百斤,這已經快接近一千斤了!
在我的那個時代,有這種人嗎?肯定沒有,在我的印象中,最厲害的人就是二叔故事中的幻生狐,那個是妖怪,有千年道行,沒人是她的對手。如果不算妖怪,光說人的話,最厲害的,應該是故事中只出現過一次的飛劍大俠。在道派的某次重要典禮中,各方俠士紛紛來挑戰道派,祈求自己能在這裏一戰成名。
很多人挑戰的都是道派弟子,沒人敢挑戰長老或者掌門之類的。當時張道一很年輕,挑戰他的人不少,足足有四十個,但他卻未曾有過敗績。
臨近最後一場,一個白衣青年走上了高臺,揚言要挑戰道派掌門。許多人都嘲笑這個年輕人的無知,可道派掌門卻破天荒的接受這個年輕人的挑戰,或許,他是看出了年輕人的與衆不同吧!
在戰鬥過程中,道派掌門是全力以赴,但未曾打到白衣少年半招。反而,白衣少年一出手,只是輕輕隔空一掌而已,道派掌門便被打成重傷。而白衣青年卻說,這只是他的半成力度而已。要知道,道派掌門是何等人物?能御空飛行,抗衡大妖的存在,可在白衣青年面前,卻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我猜想,那個叫飛劍大俠的白衣青年,或許是鐵匠口中所說的武者。道士和武者相比,各有所長,但據二叔所描述,那個人所施展的功法,是絕世罕見的頂尖劍法,天下間,沒人是他的對手。
二叔還說,別看這個白衣青年表麵年紀輕輕,他的年紀可能不小了。因為高手的壽命特別長,一般都能活個幾百年。
比如道派的掌門,表面看起來才三十多歲,可實際上已經六百多歲了。我聽到這裏的時候,根本不相信,哪有人能活那麼長的時間?這還算是人嗎?
或許,是無知限制了我的想象,因為萬物沒有絕對,我連穿越萬年這種事都遇到了,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實現的?我可沒聽說,那些道士或者武者,有穿越時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