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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一次越戰一

    戰爭,對人類而言它是痛苦的。可是對軍人而言,它可以催化軍人的成熟,也可以催化軍人的悲劇。這不是軍人的悲哀,這是軍人的職責對他們的要求。他們爲了國家和人民的安危,就必須要去那樣做,就要勇敢地去上戰場。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是很有哲理的一句話,同時它也適用於各種情況下。以前總認為戰爭的挑起者只有可能是中國的敵人,永遠不會是中國的朋友。可是,那三個國家卻相繼對中國開戰。最先開戰的就是印度,然後是蘇聯,再是越南。越南是中國援助最徹底的一個國家,是中國的軍事顧問團幫助他們取得民族獨立的。可是它們爲了領土問題,卻反過來打中國。

    1979年2月17日,那天,中國開始了行動。兩家屬於官方的兩條新聞,釋出宣告,譴責越南當局政府侵佔中國領土,宣佈中國邊境部隊奉命還擊。

    預料中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上下班的市民臉上顯出了興奮和緊張。

    在中國,除了作戰指揮機關,外國人比中國人忙,加急電報、長途電話、傳真電報,爭分奪秒。處在交戰國雙方首都的外國記者如魚得水、四下穿梭,而對一本正經、守口如瓶的中國官員們,想方設法地撬嘴巴。有熟人的,急忙拜訪。晚七時,他們已忙不迭地返回電視螢幕前,等待新聞聯播的最新發布。

    中國郵電業務收入大增。

    可紐約的聯合國大樓,瓦爾德海姆破例於中午趕回聯合國。這位聯合國秘書長的工作計程被打亂了。上午聽到中越邊境戰爭的爆發,資訊確鑿無疑,情況不明!別人心中無數可以,偏他秘書長卻要馬上進入狀況。

    下午,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陳楚分別約見了瓦爾德海姆和安理會本月主席呵卜杜拉.比薩姆,面交新華社奉中國正府發表的宣告。

    越南駐聯合國代表何文樓緊急約見秘書長瓦爾德海姆的電文還在翻譯中,何文樓堅持要在瓦爾德海姆的辦公室會見,以便儘快辦理何文樓期待的事情。下午5時45分,何文樓收到越外長阮維幀致電瓦爾德海姆的信,信件稱:秘書長先生,我榮幸地向你通告,1979年2月17日,好幾個中國步兵師、坦克師、炮兵師在空軍的掩護下,對越中邊境整個全線發起進攻。他們已經佔領了一些越南邊境哨所和一些村莊。這些村莊在高平省的長寧、碌平、河廣縣,黃連山省的孟姜、巴沙縣,萊州省的風土縣以及廣平省的平遼縣。需要特別指出的是,中國軍隊襲擊了老街省府,並佔領了位於越南領土境內十公里的東登和孟姜這兩個人口聚集的城市。"其後是例行對中國軍隊的譴責和要求秘書長如何如何。

    秘書長案頭還擺著一份檔案,那是許多國有要求譴責越軍侵柬行動的罪行,要求無條件迅速撤回柬埔寨的議案。世界戰亂頻道,處理這種事件,瓦爾德海姆深諳程式,但對於越南這種兩面出擊的方式,著實讓瓦爾德海姆傷腦筋。

    中國對越作戰,蘇聯不可能毫無反應,世界語論非常關注這一點。

    美國一位專家說:中國集結的軍隊,超過了它只是為顯示一下力量所需要的實力。中國攻越很可能造成河內在莫斯科的保護人的報復。莫斯科在中國邊境上駐有44個師,雖然中國有幾百枚核彈頭和導彈,但它的武裝部隊雖然部隊數量龐大,以致無法阻止俄國人入侵。

    «紐約時報»刊出來德爾頓文章«蘇在中國邊境線上可以有多種選擇»,蘇聯向中國進攻最有利的路線是西北部的準葛爾盆地,這是最不好的進—攻方向,沒什麼工業目標和政治目標。而滿洲始終是一個吸引蘇聯入侵的地區,蘇聯在西伯利亞東部有44個精銳—師,滿洲如同德國的魯爾一樣,是如此重要的爭奪目標,有重要的鋼鐵廠、飛機廠,還有大慶油田。如果進入這一地區,由於當年殲滅日本關東軍,俄國人將在熟悉的地形上作戰。

    列界班次倫多依據單純的軍事力量論勝負,但也客觀地反映了中蘇力量對比的現狀。

    據權威人士預測蘇聯的態度無非三種:(一),怒罵;(二)恐嚇;(三)是區域性入侵。中國的方針是根據事態的發展,將充分揭露駁斥;堅決頂住,絕不示弱;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則,從最壞的可能設想,做好充分的準備。

    據此,西北、東北、華北的'三北'邊防部隊要進入最高階別戰爭準備狀態,以防不測。

    據一般估計,中蘇邊境蘇軍完成戰爭準備,需要14天甚至更長的時間。何況蘇聯新定友好互助條—約,,中蘇條約雖臨近期限但終未廢止。

    中國決心不變。

    前線指揮如期下達命令。

    石雲清和張華自從參軍後又考入了哈軍工,如今t他們已經在那裏學習了兩個年頭,當日他聽到中越開戰的訊息都特別高興。當時張華並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他見石雲清特別高興,就好奇地問:"雲清,你今天怎麼如此高興啊?是不是李梅給你寄信來了?"石雲清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笑說:"你小子,整天就關心這些事,也不關心下國事。你啊,真沒救了。"

    "什麼?前方難不成要打仗了?和誰打啊?"張華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己的好友說?。

    "你猜!"石雲清故意賣了個關子。

    "不會是和越南打吧?"張華想了下說。

    "對了!你說這種事能不高興嗎?打仗,是軍人最希望的事情,也是軍人最不希望的事情。可是我們卻不能參戰,只能高興高興而已。"石雲清無奈地嘆了口氣說。

    "原來是這樣啊!雲清,戰爭並不是一會半會就能結束的,也許我們可以趕上這場戰爭呢。"張華雖然這樣說,但他心裏也在想著怎樣才能上戰場。作為軍人,當然要上了戰場纔好。有的軍人一輩子都趕不上一場戰爭,他們既然能趕上戰爭就要努力上戰場纔好。

    張華不知過了多久,又問石雲清:"雲清,你說戰況如何?我們能打贏這場戰爭嗎?對方可有那麼多國家支援呢。"石雲清笑笑說:"那些啊,都是皮毛!即使他們兩大國都支援越南,我們也能打贏。就越南那種裝備、那種戰鬥精神,哪能和我們比?"他們同宿的兩位好友聽了也都挺高興的,覺得這仗能打出中國軍人的威風。因為中國有實力啊,還有他們這些年輕輕的小夥子啊。

    這時大家還在談論戰爭,通訊員就來發信件了。當日,石雲清也收到了一封來自前線的信,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拆。因為他突然想起二弟和李梅都在前線,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害怕看到親人的壞訊息。張華看完信之後見石雲清手裏還捧著那封信出神,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下說:"雲清,你又在發呆呢?居然是前線來的信,你為什麼不拆啊?"石雲清回神後淡淡地嘆了口氣說:"不敢!二弟和李梅都在前線,我害怕看到她們的壞訊息。"張華默默地拿走他手上的信,飛快地拆開信封,掃了一眼裏麵的內容之後,說:"雲清,你自己看吧,不是壞訊息。"

    當石雲清拿過那封信時,看到上面的內容卻愣了愣神。因為戰事緊張之時,她怎麼可能有時間寫信呢?以前她是和平年代的護士可能會有時間寫信,可是她現在是戰場上的醫生怎麼可能有時間寫信呢?她那樣的性格,肯定會在戰爭開始就申請上陣地的。

    "怎麼了?雲清,你是激動的傻了,還是嚇傻了啊?"張華笑笑說。

    可他沒想到,石雲清看到信的內容後,又陷入了愣神中。張華好奇,仔細地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見信中的內容是這樣的:

    雲清:

    你好!我知道你不來信的原因,你知道我是戰地醫生,會有很多傷員需要我們做手術,所以你不想打擾我。可是,思念之情在閒暇之時總是浮上心頭。我總希望我們能夠在戰場上再見一面,也好讓我戰死沙場也不遺憾。我雖是醫生,目前也在戰地救護隊工作,可是我們也有可能遭受敵人的小股部隊襲擊,也有可能犧牲。如若我犧牲在戰場,你不要悲傷。因為我是軍人,戰場上只有百姓與軍人的區別,沒有男女之區別。

    我們都是軍人,如果上了戰場,你也會這樣做的。其實人都有情,有情無情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你不要說我無情,因為有情所以無晴。

    我們前方的戰況還好,仗越打越順利。希望我們凱旋之日便是我們重逢之時。

    此致!

    敬禮!

    永遠愛著你的人

    1979,2,20

    當張華也看到了這封信的內容,他心說人家前面都是決心書,你這卻收到離別書。這哪裏是信,分明就是遺書嘛!他們都知道李梅很重視情誼,李梅和他們這是兄弟相稱,他又想起了那年他們為李梅送別的場景,送別時的話,還記得插隊時那段艱苦的日子對於他們兩位相愛的人來說是多麼的困難。

    可此時,石雲清也在神遊太虛地想著那件事情。當他回過神之後,只嘆了一口氣說:"李梅,你不會犧牲的。只要你心裏還記得我們,你就會盡力保護自己,不讓你的親人們傷心地。男軍人只要有心靈的支撐就可以活下去,女軍人則更有可能。只要你還記得車站上的事情,記得我們曾經說過的話,一定不會有事的。無論何年何月,我們兄弟幾個都要長相守,長相守!只有有了這種想法纔可以致勝,我要給她回信。"張華無奈地笑了下說:"好吧,就算要回信也得吃完飯吧。"張華說完又把手放在了石雲清的肩膀上拍了下說:"殊途同歸長相守,長相守!"石雲清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當石雲清收拾好了餐具之後,就找出了信紙,擰開自來水筆準備寫信。可他轉念一想,卻只在信紙上寫了兩行工整的小楷。

    梅:

    你好!你要保重身體記得九年前我們一別時的場景和那句話,凱旋之日便是相會之時!

    永遠愛著你的人

    79,2,27

    他把信封好,丟到傳達室通訊員那裏。當他回到宿舍之後,他那隻經常握槍的手又撫摸上那支已經陪伴他五年的小提琴,之前的那支陪伴了他十年的小提琴易經策他物歸原主了。可當他看到那支小提琴的時候,眼中依舊有晶瑩的淚光在閃動,他又想起了九年前的那場送別,同時也想起了那場不忍看兄弟們傷心離別的那場'偷溜'行動。雖然這些年和兄弟們有著來往,但仍未謀面。他不知道兄弟們都已出息成什麼樣子了,那賢淑端莊的母親怎麼樣了。他雖然在從軍之後回過兩次家,但加在一起卻只有一個月。他很想念家啊,想那些久別的兄弟。他也想起了那些折去的青春歲月,雖然他如今只有二十七歲,但已經歷了人世中的苦難。

    當下午的上課鈴聲響之時,張華拿上課本和石雲清走出了宿舍。張華走在他身邊,只低聲地說:"人生的路遙遠而漫長。"石雲清卻只是嘆了口氣說:"哎!我知道!我們是軍人,我們只需要理智、信念和戰鬥。可是,有時候我是會缺乏理智的摸。"張華卻平淡地說:"只要經過鍛鍊,有堅定的意志,理智就會出現的。可世上人無完人的,你已經算是很完美了,沒必要自責。"石雲清也笑了下說:"好兄弟,有你們在我很知足。"隨後,他們就快速地向教室走去。

    晚間,石雲清依舊在看書。張華怕他看«莎士比亞戲劇文集»越看越難受,就飛速地把他手裏的那本書拿走了。石雲清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張華的用意,平淡地笑說:"張華,好兄弟,我沒事的,要不過幾天你再把書給我也行。"張華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雲清,你真是神仙,真精明啊!你怎麼猜出來是我的?還能猜出來我的用意?"

    "呃,因為咱們家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嘛,你對我是真正的好,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你是怕我傷心過度,看那本書越看越傷心,才把那本書拿走的。"石雲清依舊不慌不忙地說。

    "你啊!你要真成了將軍,你的部隊肯定會是常勝之師的。"張華笑笑說。石雲清也淡淡地笑說:"你啊,也太誇張了吧。"隨後,他們倆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

    再說南方戰事緊張,昆明軍區又派出精銳參加輪戰。石雲清的二弟石雲彪在打了幾次仗之後,飛快地成長起來了。他自從七五年參軍一年後,就被送到南政學習了,後來成為優秀的排級軍官。由於在戰鬥中副連長犧牲,所以由他暫代副連長一職。可他卻在指揮戰鬥中一點不比連長差,身先士卒,就負傷了。

    當日,戰士們也把石雲彪抬到軍區總醫院野戰救護隊救治。那天正好李梅值班,她趕緊做了緊急處理,協助主任醫生做手術。這時,一位通訊兵跑過來說:"李醫生有你的信。"李梅接過信之後立刻放入口袋中,又轉身投入到救護傷員的工作中去了。

    主治醫生是位主任醫師,胡醫生對身邊的護士說:"快去取AB型血漿,快點!"李梅卻阻止護士說:"別去!胡醫生,他的傷很重,你一定要救他。可是血庫已經沒有這種血型了,連日苦戰,用量太大了。"

    "那怎麼辦?"胡醫生十分為難。

    "抽我的,我是AB型的,快!"李梅立刻捲起袖子,讓胡醫生把針管紮上。當鮮紅的血液注入了他的血管之後,石雲彪卻感到了傷口的疼痛。當他醒過來之後,他就看到一位青年女醫生臉上掛著蒼白的笑容,,可他並不知道這位女醫生就是他未來的大嫂。

    李梅只是淡淡地笑說:"雲彪,你醒了。"石雲彪看著她美麗如花的笑臉,看著她眼中的柔情說:"同志,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麵。"

    "請問,你哥哥還好嗎?自從上次在首都一別,我們好久都沒有見過麵了。"李梅笑笑說。

    "梅姐姐,是你啊?你都是醫生了,我哥哥還在讀書呢,好久都沒有回家了。"石雲彪有點驚喜地說。

    "雲彪,你可要聽胡醫生的,不要不安心休養,知道嗎?好多幹部都有偷跑的習慣的。"李梅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此後每天,李梅都會抽空來看望他的。

    後來,李梅到了帳篷後就迫不及待地撕開信。信上雖只有兩行小字,卻讓她心潮澎湃。她總想起九年前的一別,那日的事情彷彿現如今還在眼前,她的眼淚掉落在南方的泥土中。她輕聲自語道:"雲清,殊途同歸長相守,長相守!雲清,等戰爭結束之後,等你完成學業之後,我們就結婚!我一定會回去的!"

    李梅還是那樣美麗,可是她的臉色卻是那樣的蒼白。可是,她的眼神裡卻帶有淡淡的哀傷之意。很多人都明白作為軍人、作為戰士的痛苦,卻不明白一位女性的痛苦。雖然人人都喊著'戰場上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百姓和軍人之分',可是男女還是有區別的,女軍人所要承受的痛苦還是超過男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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