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年
木頭饒有興趣的把它手中看了看,零零八眼睛一睜一閉,開始放聲高歌,“來自遠方,來自黃昏和清晨,來自十二重高天的好風輕揚,吹拂在我身上……”
木頭臉色一變,鬆開了手,林一也臉色一變,因為木頭兄就像是一團不斷膨脹卻拼命壓抑的光體,那像液體一樣的光彷彿要爆炸了。
這團光越積越大,林一絕望的閉著眼,他對超自然現象無能為力。
零零八終於停止了歌唱,恐怕是沒電了,林一睜開眼,還活著,不知何處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少年,握著一把和人差不多高的長劍,將不斷膨脹的木頭兄劈成了兩半,光影散落一地。
“……”得救了,林一目瞪口呆,他看少年面不改色的提著劍,走到零零八面前,冷冷的看了它兩眼,提起劍來。
“等等!兄弟手下留情,它是好的!”林一脫口而出,義不容辭的抓住了少年還沒落下的手腕。
少年停住了動作,漆黑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看向了林一抓著他的手。
林一馬上雙手合十,十分恭敬,“謝了兄弟,你救了我們一命。”
少年開口了,聲線很清爽,“最近這裏不太平,小心為妙。”他說這話時,眼睛還是盯著零零八,然後扭頭離開了,林一站在他背後,暗想,他難道是靠腿走出這片森林嗎?
天色漸暗,林一在阿克西斯城停下,準備歇息一會兒。阿克西斯還是老樣子,破舊,擁擠、骯髒、龍蛇混雜,目無法紀的幫派和貪腐墮落的官員統治著這裏。
按照慣例,林一從東面的山路進鎮,把貨卸在一個吉普賽人經營的倉庫裡。倉庫堆滿機槍、火箭炮、小型戰鬥機器人,在阿克西斯搞政變都夠用了。
吉普賽人饒有興趣的打量道,“貨不錯啊。”
“是啊是啊,”林一迎合道,十分敷衍地掃了一眼盒子裏的東西,“聯邦的老爺就好這一口。”
等貨全部卸完,已經是五點半了。夕陽低垂,小半個天幕被染成一片血紅,而其他部分已經被黑暗所籠罩,幾顆亮星點綴其間,也是忽明忽暗。穿過老巷,擠進鎮子的中心,夜市纔剛剛開始。商販們點著幾瓦的小燈泡,剛好能將自己的攤位照亮。
瑞吉進了鎮子中唯一酒吧準備打發時間,雖然他很少喝酒。
大廳裡熙熙攘攘擠了好一些人,各種打扮的都有,一個角落裏,紅衣少年揹着刀,交叉手臂,低著腦袋,劍的後端連著一根線,接在吧檯的電路板上。
這不就是森林裏有一面之緣的那個少年嘛!竟然比我還先到城鎮,瑞吉想。
但是阿克西斯的奇人異事太多,他也見怪不怪,不探討別人的秘密,這是阿克西斯的規矩。
在另一邊,明顯是嫌熱的一個女人,將上衣的皮夾克半脫半穿的,露出香肩,用手不停的扇風,旁邊一群痴漢幾乎都流口水了。
林一有點想與那紅衣少年打聲招呼,於是向那少年揮手,人家毫無反應,全然不搭理他,在那裏形成一個方圓一米生人勿近的氣場。
林一訕訕的把手鬆下,那個穿著皮夾克的紅唇金髮女人,將胳膊搭載他肩上,一隻手還夾著香菸,笑道,“怎麼,你的小朋友不理你嗎?”
林一無奈:“喂,你抽菸的時候能離我遠一點嗎,碧斯?”
被叫做碧斯的女子把身子壓的更低了,咄咄逼人的胸器無縫貼合在林一的身上,她吹一口氣,將菸圈吐在林一臉上,得寸進尺,“你都成年了,媽媽還不讓抽菸?”
“不是,”林一無奈的挑挑眉毛,指指酒臺另一側帶著怒色的人,“你女朋友吃醋了。”
那一邊,頭上是兔耳朵的性感的舞女女郎,正用帶著醋意的目光盯著他倆。
碧斯鬆開了林一的肩膀,又吸了一口煙,暗紅色的指甲油在燈光下襯得人嫵媚風情,她說,“我沒追到手。”
“不可能,”林一道,“那現在你去試一下,不會有錯的。”
在貧民窟,同性與同性之間產生□□是最正常不過了,而且經常沒有固定配偶,這也是貧民窟被講究整齊與理性的現代聯邦城市所不齒的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