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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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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

    無數的碎石星屑炸裂開,由於空氣摩擦產生的高溫不斷吞噬星體的身體,因此發出了燦爛的紅光,悄無聲息的墜入宇宙的深淵。當時,人們議論紛紛,說這反常的天體氣象情況是因為上界司命Eve陷入了癲狂狀態。

    這一年的太陽耀斑以前所未有的強度爆發,持續了一百八十多個小時,上界司命的執行受到了干擾。她是一個銀藍色的方盒子,自打遠古人類發明了永動機,就安放在了她體內,她從人類的奴隸,演進到人類的統治者,從來沒有一天停止過執行。永不疲憊的能量製造機和計算機Eve,在耀斑結束的時候,第一次感到了疲憊。

    她在短暫的休眠期,創造了一臺新的,奇異的,完美無瑕的機器,她命名他為——九齡。

    九齡的製造耗費了Eve太多的材料,精力。但她看到自己手下的創造物無懈可擊,依然是感覺到欣喜的。

    耀斑帶來的雜亂的火星還到處飛舞著,仿人狀的九齡赤腳走下臺階,走到Eve面前。

    無數個晶狀物迅速合成一個手的形狀,溫柔的撫摸九齡年幼的臉頰,一個低沉共鳴的聲音響起,“我的孩子,你感覺如何。”

    九齡渾身赤.裸。

    “我……害怕。”年幼的九齡說出了他意識裡的第一句話。緊閉的眼睛,睫毛微微顫抖。

    銀藍色的盒子開始嗡嗡作響,方纔還滿足於自己逼真創造技術的Eve,很快意識到不合常理的地方。

    九齡出現了一點點不可捉摸的問題——他感到害怕。這超出了預料,雖然顯示了他的與衆不同,但是——

    “九齡,害怕是低劣的人類纔有的情緒。”

    九齡睜開眼睛,眼裏倒映著清冷的藍光,銀藍色的——這正是組成Eve的晶體。

    “可是,我很痛苦,在這個地方。”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的位置,而裡面只有集合的線路以及稀有的物理材料。

    “你弄錯了,孩子,”藍色晶體的發著幽光,“那裏什麼都沒有,過一陣就好了,你是完美的資料。”

    “幸好”九齡輕輕笑了,抿出一個酒窩,“我不想一直難過。”

    “時間好似潘多拉的寶盒,究竟是生命位於時間裏,還是時間注入生命中。根據中央科學院最新研究表明,時間能流逝,也許能凝固,甚至能倒流。科學家現在正在使用等離子法來破解時間的秘密,我們採訪了時間形狀研究所的查理斯·蘭姆,他表示,我們現在見到的星光,是從幾十萬年前已經消亡的行星上折射而來,還有一種可能,是從幾十萬年後逆行過來的,簡而言之,這兩種行星的時間線不同……”

    什麼離子分子行星折射,林一面無表情切換掉新聞,這些人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神仙。

    卡奧斯城地下賭場的空氣渾濁,販賣劣質煙的小孩用力擠過充斥著汗臭的人群。林一圍在一群梭哈的人群旁,抱著臂看那塗成小丑模樣的莊家用慣常偷換硬幣的伎倆耍老千,小丑已經靠這招宰了沒腦子又渴望發財的“豬”們掙了一筆大錢,成功換上了貧民窟少見的機械臂。

    小丑斯麥爾是他的哥兒們,在換上機械臂之前,他因為嗜賭欠了一大筆錢,他的右手臂就是那時候被債主砍下來的。

    林一在這個被譽為失落之城的卡奧斯生活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前,不省人事的他在河流的下流被斯麥爾撈起之後,就一直跟隨著他。

    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老神仙以及煎餅攤。而穿越來的最初的一段記憶他也丟失了。小丑研究過他脖子後面的編號,說是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一代纔有類似編碼,雖然林一隻是個外表16歲左右的普通少年。林一想,我出生的時候,可能你爺爺的10次方都沒有。

    現在是星際XS698年,在智慧系統的極端統治下,純種的人類變成了宇宙間低等的物種。有錢的人類靠替換機械的身體擠入上流社會。沒錢的靠做苦力,賣血汗,妄圖換一張象徵中產階級的合德城的門票。

    這是連巡警都沒有的城市,有的只是**裸的慾望和貪婪。在被邊緣化的卡奧斯,沒有人想著腳踏實地去創造財富改變命運,想要逃離令人絕望的現狀,除了寄希望於賭博與暴富,好像沒有別的辦法。

    貧窮,原始,野心,貪婪,構成了與主星系城截然不同的法外之境——卡奧斯。

    旁邊玩輪盤的一桌,一個帶著啤酒瓶厚的眼鏡的中年男人,正輸掉了他最後一個子兒。他呆呆的看著轉盤上的點數,難以置信。直到兩個結實的賭場工作人員過來架走他,才反應過來,撲通跪在地上纔開始悲鳴,“不要帶走我,我的女兒在約爾法,我要攢錢去見他的,給我個機會,我會贏回來的。”

    他的最後一聲嗚咽掐斷在咔嚓閉合上的畫着約翰神像的門背後。約翰曾經帶著貧民窟的人類起義反抗過智慧計算機Eve的統治,遺憾的是被鎮壓了,他的屍體被丟棄在烈火島餵食機械禿鷹,這是城中有錢老爺養的寵物。即使如此,約翰也成爲了貧民窟永恆的精神偶像。

    林一有點遺憾的看著中年男人被帶走了。真可惜,本來中年男人好運連連,一口氣賺了500萬大洋,買十張去約爾法的門票都綽綽有餘,可惜他沒有及時收手,賭博的快感和紅光籠罩了他全身——

    他過於自信,最後一盤壓了自己全部的身家,沾沾自喜,想著也許這一把之後就可以過上城中老爺的生活——

    然後他輸的精光,重新一無所有。

    最後的哭泣,是不捨女兒,還是不捨賭博,誰都說不清。

    賭博就是麻醉城裏混亂生活的人們的一劑迷.藥——用美好的願景誘惑著你,用刺激的體驗滿足著你。

    所有人都不會認為自己會被保安送到鐵門後。門後是什麼,林一不清楚,但肯定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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