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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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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

    “他到底以為現在幾點了?”

    心中既焦躁又不安,又加上連日來酷暑的疲勞,好不容易纔迷迷糊糊起來了的時候,連續不斷、近乎拍打的敲門聲把睏倦的純也吵了起來。純也一臉不悅地瞪著擾人休息的同屋。但是這個原本就沒常識的傢伙現在根本就沒在意他的表情,迅速地拋下他就進了房間。

    “啊,果然在這裏了。我還以為把鑰匙給丟了,正著急呢,原來只是忘了帶而已啊,太好了。”

    看了放在桌子上的鑰匙,透展開了眉頭。

    “什麼‘太好了’啊。你都不管大半夜被你從床上敲起來的我喂,我說你,衣服怎麼溼了?”

    “突然下雨了。”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已經發出巨大的水聲,雨幕激烈地傾瀉下來。仔細一看,透的全身都水淋淋的。

    “喂,你站住!別溼成這個樣子還到處走”

    由於他在地板上留下一灘灘水漬,純也把一塊毛巾扔給他,但下一個瞬間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把話吞了回去。把溼透的襯衫脫下來絞了絞扔到一邊的透,即使在身為同性的純也眼中,也釋放著不可思議的色香。

    因為光線的緣故,他那柔軟的蜂蜜色頭髮看起來像金絲一樣,折射著光芒的水滴從上面流下來,彷彿是幻想中的情景。

    只這些就像一幅圖畫一樣美麗了。何況還有帶著些疲憊的面孔,洩有一絲瑕疵的光滑白皙的肌膚,似乎性別還未分化一樣殘存著危險感覺的體格,拿下了眼鏡後無防備的眼瞳。

    “別直勾勾地盯著別人看。或者說,你這傢伙是比起掀女人裙子來更喜歡脫男人褲子的那種人?”

    “什!怎麼可能!別說這種傻話!”

    自己居然看著不該看的東西看出了神。被對方看出這一切的動搖,讓純也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他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咖啡,原本的睡意現在早就不翼而飛了。

    “喂?夜都這麼深了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啊。好不容易做了那麼多晚飯,回來遲的話你至少打個電話啊。結果你害我一個人吃了兩個人的份。如果我變成肥豬了,那都是你的錯。是實驗重做了嗎?”

    “怎麼會。雖然也有笨蛋是成了研究生卻連個大腸桿菌都培養死的,但可別把我和那種低能的傢伙相提並論。”

    “大腸桿菌?0—157嗎?”

    “研究生水準怎麼可能做那麼危險的東西。是鸚鵡熱病的病原衣原體啦,只是要做那東西的基因操作,所以需要培養大腸桿菌罷了。”

    “奧姆?那不也是大事件啦?”(注:日語中的“鸚鵡”與奧姆真理教的“奧姆”發音相同,純也誤會了)

    “不是啦,是真正的鳥的鸚鵡。比起說這個來,我涉足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件哦。”

    透和以往一樣傲然地說著,再次戴上眼鏡,把頭轉了過來。

    “A縣的高中生卻浮屍B城灣的事件,你聽說了嗎?”

    他突然提起這個事件來,純也心臟狂跳一下,但仍壓抑著以低低的聲音回答:

    “棒球部員在環城山失蹤那件事吧,我當然知道。”

    “當然?”

    “高中是我的母校。失蹤的成員中有一個是我的童年玩伴,而負責這個事件的是我的老爹,他現在似乎也來了B城。”

    在不確定被害者在何處被殺的情況下,搜查本部會設定在發現屍體的場所所轄警署中。也就是說這次的事件雖然發生在A縣,搜查的中心卻在B城。

    “啊,這樣嗎。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走運啊。”

    “啊?”

    心中正在作痛,透卻說自己很走運,就連老好人純也也生起氣來了,可是沒頭於事件之中的透卻絲毫沒有去在意他的心情。

    “如果是這樣話就好說了。雖然這個少年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是個謎,但在此之前,他的死因就是無法解釋的。”

    “你也去幫忙做屍體解剖了?”

    透點了點頭,把冰冷的咖啡罐壓在臉頰上。

    “就結果而言,這個少年不是溺死的。沒有從鼻孔冒出的細小泡沫,這根本不用解剖,驗屍官看到遺體的第一眼就明白了。”

    如果人是溺死的,由於被害者在水中因呼吸困難而掙扎,水就會進入氣管,與空氣和粘液混在一起變成細小的泡沫。這種泡沫會充滿氣管,並從鼻孔冒出來。

    “那就是死去之後再扔進海里的?”

    平時對奇怪屍體之類的話題敬謝不敏的純也,今天卻主動地討論起來。

    “那果然是綁架。對處理人質感到棘手的犯人等不到贖金,就——”

    “反對。這種可能性不存在。”

    還沒有說完話就被人一口否定,純也不悅地看著透。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這個少年是單親母子家庭。隊裡的人說他常說想要上大學的錢。以如今他的技術,要成為職業棒球手是不可能的。所以雖然他想上入學也想打棒球,但以他母親一個人賺學費太困難了。”

    因為透自己也苦於學資,所以他說出來的話帶著切身的感受,純山偷偷地深深嘆了一口氣。

    高三夏天的幻樂園大賽,是通向職業選手的最短的距離。只要在這裏表現出自己的實力,就可以保證得到專業球隊的指名。但是即使身在優勝候補的高中,如果一次也站不上球場的話,自然也是不可能吸引星探的注意的。

    天沼高中有久我達矢在,無論是超越了高中級別的技術也好,連續達成全場完投的體力也好,現在的高中球界都無能出其右者。而達矢的輔佐,替補投手藤田靖史也不可能超越他。

    即使隊伍能夠在幻樂園出場,並且像評論的一樣在比賽中高歌猛進,藤田靖史多半也沒有出場的機會。只能作為在野手,偶爾充當一下代打罷了。

    “如果是以金錢為目的的贖金綁架,就應該對身在富裕家庭的孩子下手,並且首先會以幼兒或女性這樣無力的物件為目標。另外從他的外貌來看,不管怎麼說也不太可能是變太者做出的勾當。”

    這麼說起來,昨晚在電視新聞上公開的靖史的照片的確是與美麗或可愛等形容詞無緣的。原來如此,如果真的是綁架,那麼這個目標也未免太沒油水可言了。

    “而且,雖然身體上有許多似乎是和岩石碰撞摩擦形成的擦傷,但並沒有致命的外傷,體內也沒有檢出藥物反應來。”

    “咦?”

    純也驚訝地看著透。

    沒有傷也不是毒,那麼到底是怎麼死亡的呢?

    “有一點並沒有向媒體公佈,其實他的全身都變得好像木乃伊一樣了。”

    “乾燥了?”

    “那就是直接的死因。簡單地說,就是由於脫水症狀而失去了大量的,進而產生了內臟機能障礙。”

    “脫水症狀?”

    純也皺起了眉頭。

    “這麼說來,最近這些天倒是連著都是大熱天。可是就算是面臨大會,也不會上廁所上到這個地步吧。”

    “怎麼可能。他很明顯是病死的。因為感染了某種病原菌,發生了猛烈的腹瀉與嘔吐症狀。有一種誰都知道的傳染病是可以引起急劇的脫水症狀直至死亡的,你知道是什麼病嗎?”

    純也想來想去,想到了一種病名,但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會得這種病也還是很不自然。

    “是叫嚯亂的嗎?可是——”

    “是的。他沒有去過印國那些地方,身邊也沒有感染者。棒球部的全體成員都在高度保密的情況下做了檢查,但沒有人帶菌。”

    “那麼他又是怎麼感染的”

    “不知道。而且更奇妙的是,菌種是古典型的。”

    看看純也那不得要領的樣子,透便做了簡短的說明。

    “雖然哪一種都叫做嚯亂,但嚯亂弧菌是分為兩個生物型的。一種是古典型,另一種是埃爾託型。前者更為強力,引發的症狀也更加重。”

    “死去的少年就是感染了那種更嚴重的病菌吧。可是這有什麼奇妙的呢?”

    “嚯亂是經由口傳染的,對於早就整修了上下水道的A郭來說,已經不可能流行了。只有遠洋水手偶爾會帶回來而已。而且最近發現的病例也全都是埃爾託型的。”

    “也就是說,他遭到了A郭應該不可能存在的細菌感染,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到底是從哪裏撿到了這樣的東西呢。”

    好像要剋制因此而起的寒意一樣,純也握緊了喝空的罐子。

    “話還沒有完,還有其他的謎存在。”

    “咦?”

    “你覺得這是什麼?照的是少年帶的東西。”

    透拿出一張照片。

    “是鍍金的吧?”

    看到照片上的東西,純也不禁抬起了懷疑的眼光。

    “不是。純度是99%。”

    “如果是真的那一定相當值錢,根本不可能是高中生能隨身帶著走的東西。”

    那是像棋子形狀的金塊。

    “是的。一粒大概重十五克左右,有二十粒。如果是真的,光一個的時價就有五百萬錢了。”

    “五百萬?如今的金價不是一克一千錢左右嗎?一個的話兩萬錢也不到啊。”

    “那不只是塊金子而已。是具有稀有價值的古董。”

    對透的說明,純也露出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的表情。

    “而且這個形狀很特殊耶,不是條狀的也不是硬幣形。不過好像又在哪裏見過”

    純也下意識地說著,忽然啊地抬起頭來看著透。

    雖然這與在史學科學習A郭史的純也研究的領域不同,但是自己故鄉的歷史多少還是比較關心的。甲府在歷史上位置最高、最光輝的時期,自然是群雄割據的戰郭時代“注:甲府是A縣的首府,戰郭時代稱甲郭,武田信玄以此為根據地幾乎征服了整個A郭”。照片上照著的這種金塊,與作為當時的出土品陳列在地方的資料館中的非常相似。

    “武田信玄的埋藏金——你不會是想到這種夢一樣的東西上去了吧?”

    “正確。很遺憾,在這方面我不知道大家的一般情況怎樣,我可並不認為那是完全的夢話。”

    法老王的財寶,加帝郭的黃金等等等等,古今中外都有絡繹不絕的男人們沉迷於秘寶傳說中。這該說是一獲千金的野望,還是對古代的熱情,或者是尋求冒險的男人的浪漫呢?

    即使是現在,也還是有著一門心思地去發掘寶藏的人在,時不時電視臺也會做個特集什麼的。可是透難道真的認為這個棒球隊的孩子也是這一類的人嗎?但面對很詫異的純也,透卻以科學家般的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鑑識課的人說,這是以與現代不同的精煉法技術做成的。爲了從鉛和金的混合物中只把金提煉出來,採用的是過去叫做‘灰吹法’的做法。可是那幫榆木腦袋的景察卻說什麼‘這不是夢話嗎’。連想都不想,就說這肯定是古代美術品失竊造成的贓物,還真的跑去調查這方面了。

    可是我試著調查了武田信玄相關的書籍,果然那時採用的就是灰吹法,而且正因為這個形狀相當特別,甲州金纔有著‘棋子金’的別名的。還有,吶,你看看這個。”

    透這麼說著拿出來的,是相當古舊的兩張檔案。

    “這是什麼。”

    “從少年的行李裡發現的。”

    “你給我等一下,身為一介醫學學生的你為什麼能拿到這些”

    他會拿著恐怕對媒體都還沒有公佈的物證照片,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而擅自調查被害者的隨身物品,搶在搜查陣容前拿走東西更是太不像話。

    “因為對這個事件感興趣,那麼請默許我做出類似偵探的行為吧——原本不是就允許我在暗地裏協助搜查了麼,我就向看得上我的教授作了這樣的懇求。因為教授平時都是很乾脆地就答應緊急解剖,對景察那邊有恩,所以教授在景察幹部那邊很有發言權。而且今後也還要打交道,那邊也不好一口拒絕。反正我又沒有阻礙搜查,以後隨他們上說什麼就是了。”

    “給人添麻煩的傢伙~!就以你這種不聽管束的野馬個性,教授他居然還真的幫了你啊!”

    聽呆了的純也叫喚著,透覺得很煩似地撩著頭髮。

    “我說我可以賣身來換這個權利,所以這也是我捨身才得來的啊。”

    “唉?”

    對方若無其事地說出的一句話讓純也頓時喪失了語言能力。

    “你這人難道是被男人脫褲子會覺得高興的變太嗎?竟然用美男計去威脅!”

    會看重透、並且帶他去參與警方的解剖的教授,一定是那個宇都宮沒錯了。沒想到他是抱著那樣的下流心思來照顧透的啊!純也憤然,但是透卻覺得很有意思似地笑了起來。

    “笨蛋,你是哪根筋不對了纔會有這種誤解的。我說的賣身是去聽講座的意思。雖然現在我還不想決定自己的前途,但那位老師對我非常照顧,而且我又難以剋制對這次事件的好奇心,所以就答應他了。”

    “什麼嘛”

    鬆了一口氣之後,純也對打從心底放了心的自己感到了狼狽。會短路地聯想到揉體關係上去的自己已經夠奇怪的了,但一想到如果這是事實自己要怎麼辦,就更覺得全身發冷。

    自己會叫著“太骯髒了!”而輕蔑透嗎?不對,首先是會對宇都宮燃起火一般的憤怒吧,根據情況,說不定還會去毆打他。那也就是說

    “首先看一看這個簽名。由於比較起來字跡還算清楚,我也能讀得出來。”

    無從得知純也的困惑的透換回那伶俐的表情,展示著其中的一張紙。

    “藤田——五郎?”

    “死去的少年名叫藤田靖史吧。”

    “是他的祖先嗎?這也許是他家傳的古文書了。不過雖說是古文書也沒有那麼古老,這個日期上寫的是十七年“注:公元1884年”。”

    “看起來很像是書信,但從沒有抬頭這一點來看,應該是寫好了又沒有寄,但也沒有撕掉或燒掉這樣才留下來的。”

    “哦喲,是文言文呢,而且基本都是草書體的。”

    看了正文後,純也馬上向著書架跑去。

    “嗯——古語詞典是在”

    “啊,先不用急著解讀,來看一眼這個。”

    透制止了純也,這次攤開了一件像圖畫一樣的東西。

    “這是哪裏你知道嗎?”

    “一百多年前的東西了,說不定地形會有些變化——但是這些畫了很多的三角標記的是樹吧?”

    “這個圓的應該是湖了。”

    “也就是說”

    純也倒吸了一口氣。那麼從靖史失蹤的場所來看,這很明顯地不是一個偶然事件了。

    “是青木原樹海。那麼這個‘卍’的記號又是什麼呢。又不是東南啞的古代遺蹟,密林裡會有寺院在。也許,這個標記就是在標明藏有金塊的地方?”

    “正是爲了知道這一點,才需要你對這個進行解讀的,說不定這正是少年們失蹤的原因。另外,我會去調查成為死因的嚯亂病菌那一邊。”

    “為什麼我要”

    看著因為單方面的指示而張大了嘴的純也,透表情都不變一變地說道:

    “母校的後輩離奇死亡,而且童年玩伴行蹤不明。難道對志願是成為刑警的你來說,不是一個值得留心的事件嗎?”

    “雖然是這樣沒錯”

    因為感到什麼不好的預感,純也也回答得很不情願,透卻又加上一句:

    “對了,這個照片是瞞著鑑識警官借來的,明天請你還回去吧。”

    “為什麼是我”

    “你的父親可是擔任事件總指揮的,所以你總比藉着教授的面子才硬擠進去的我更容易出入搜查本部。如果知道你有這層關係的話,我都用不著去賣身了。下次有這種事情請你早說。”

    純也只能呆然地眺望著一個人說著任性話的透。

    “啊,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明天還要早起。那麼就拜託你了。晚安。”

    丟下這麼一句話,透就迅速地躺上了床。

    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小子。

    純也啞然地把兩人份的空罐子扔進了垃圾箱,不過他也感到,自己的嘴角揚了起來。

    面對景察也敢於進行談判的行動力,不容否認地把自己也捲進來、並且迅速而正確地進行指揮的積極性。透的這些特點都如此鮮明地顯現了出來。對乾脆地做到了自己想做也做不到的事情的透,純也半是嫉妒半是尊敬,心情很是複雜。

    說不定自己對這個叫水城透的人有著很大的誤解,不對,也許應該說一無所知也說不定。

    自己在偶然間看到了他的本性,何況也能夠切身地為達矢出力了,現在連純也也感到了興奮的昂揚感。

    比起沉默而無表情地不與他人扯上關係的透來,還是這樣任性地表現了自我的他好得多得多。透多半是對怠惰地延續著平凡的日常感到十分厭倦了,只有在這種非日常的情況下,拉起了十層二十層防衛線的他纔會顯示出原本的面貌。

    真的好想看看,到面對極難的問題、或者被逼迫到危機的狀況下的時候,透會露出什麼樣的真實面孔,會顯示出什麼樣的光輝來呢

    事情關係到透,自己就產生了這麼一連串的心境變化,純也雖然覺得很疑惑,但還是馬上著手進行起書信的解讀來。

    一想到這說不定就是尋找達矢的線索,純也就立刻打消了所有的睡意。

    “完成了”

    純也從詞典中抬起頭來。把信重新謄寫一遍,再翻譯成現代語的時候,東方已經發白了。

    “啊~肩膀都硬了。”

    伸著脖子轉著頭的時候,與看來是纔剛剛醒來的透四目相投了。

    “啊,早上好。”

    “你一晚上都沒睡嗎。”

    “是啊,託熬夜的福,現在已經完全解讀出來了。”

    “看來你非常擔心啊,對那個叫達矢的孩子。”

    說了這麼一句,透起身走向衛生間。

    “咦?他鬧什麼低氣壓?那傢伙不是沒有起床氣的麼。”

    搔著腦袋,純也也到廚房去洗了把臉。

    互相都結束了起床的整理,把買來放在那裏的杯麵當了早餐後,他們披露了昨晚的成果。

    “藤田五郎——雖然這個名字很常見,但卻似乎是個與歷史有關係的名字。看來這個大久保與內藤就是提示了吧。”

    純也有些得意地向透解釋著過去的文字中的秘密。

    “這個傢伙是明智曾經通緝過的人,是某個男人的化名。”

    “某個男人?”

    “啊,本名是齋藤一——不過我就是說了你也不知道吧。”

    “會被薩長追捕,是會津藩士嗎?”

    這個並沒有在歷史的表面舞臺上出現過的名字讓透眨了眨眼睛。

    “他並不是正式的藩士。現在說起來,就是像契約社員一樣的存在。如果不知道齋藤一的話,沖田總司總該知道的吧。”

    “鑫選組?”

    “沒錯。齋藤一說起來與那個被稱為天才劍士的沖田是同級別的,而且說不定劍術還更高過沖田。他是擔任鑫選組三番隊長的大幹部,後來倖存下來,做了景察官。”

    “那不就是你的前輩了嗎。那麼,這個‘大久保,內藤兩先生’。”

    “‘大久保’是大久保大和,鑫選組局長近藤勇的化名。‘內藤’是內藤隼人,就是指副長土方歲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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