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度調查
宋樞楠從宋琦那裏回來就一直有些不安,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宋琦的情緒雖然沒有流露出來,可宋樞楠覺得她已經不信任自己了,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心慌。
宋樞楠努力地思索著,他覺得很有挑戰,他喜歡有難度的試題,雲中學校的種種謎團就是他想要的題目。
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應該是宋家安排的人,宋家應該不想他和宋琦知道太多的秘密,於是他拿走了日記。可為什麼被監視卻毫無察覺?也許還是血中臉,這是他暫時得出的結論。
宋樞楠感覺自己越想越是興奮,他翻身起來,在寫字桌前坐下。在一張紙上寫下目前知道的東西——宋家,雲中學校,安息堂,詭者會……他回憶著宋琦對他說過的話,他要抓住每個細節,對,主要是細節。
宋樞楠放下筆,舒了口氣,在這一個小時裡他已經有了好幾個猜測。他很興奮,這也是一種勝利。
今天晚上,還要再去一次四十五號宿舍,驗證他的猜測。至於要不要拉上宋琦,他還沒有想好。
該去吃飯了,話說現在食堂應該有人了吧。宋樞楠把紙塞進抽屜,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走出去。
謝天謝地,食堂阿姨都在,宋琦也在,宋樞楠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也來了呀,過來一起吃,我有事要和你說。”
“嗯,我也有事要說。”宋樞楠在她前面坐下。
宋琦從宋樞楠那裏夾了一大塊肉過來,“你先說吧。”
她好像並不在乎日記被偷的事。
“好,我先說,”宋樞楠頓了頓,“今天晚上,我打算再去一次四十五號宿舍,我想邀請你去。”
宋琦撇撇嘴,“竟然邀請我去那種地方,好吧,其實我也覺得還有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東西。我還想吃肉!”
宋樞楠瞪了她一眼,“就知道吃肉,小心變個大胖子。那今晚十點,我到你宿舍門口等你。”嘴上是這麼說,可他還是夾了幾塊肉到宋琦碗裡。
“可以,不過我們都被監視了,這……”
宋樞楠笑了笑,“宋家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吧?畢竟我們也是宋家的人,他們也只不過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太多而已。可惜,我偏偏很好奇。”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很慢,像是在強調。
“嗯,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吧,快透露一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吃飯。”宋樞楠
晚上十點,四十五號宿舍。
“晚上來這地方感覺怪陰森的。”宋琦打著手電筒跟在宋樞楠後面。
宋樞楠走向二樓,“切,你都在這裏都了一年了,早就不怕了吧。”
宋琦自討沒趣,只好說正事:“話說你到底想到了什麼?大半夜的來這裏。”
“我想要知道那些藥物是什麼,功效是什麼,是治什麼病的。”
“這個對我們的調查有什麼幫助嗎?”
宋樞楠耐心地解釋:“在我的記憶中,我爺爺一直都是身體硬朗,六七十歲的人還顯得精神抖擻。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在被軟禁的時間裏為什麼要用到這麼多的藥物。”
“也許是他們用了刑,那些藥是用來治療外傷的。”
“真相就在前面,”宋樞楠指著放在床邊的大紙箱子,“到底是傷還是病,看了就知道了。”
宋琦點點頭,“不過我跟你說,我可不懂醫藥。”
“沒事,我媽是醫生,我懂,你給我照明。”宋樞楠借燈光,將紙箱中的藥一個一個拿出來,開始研究。
“就看你的了。”
最下面還有張紙,宋樞楠將它拿出來,他的目光在上面快速地掠過,“見鬼,這不科學。”他喃喃自語。
宋琦好奇地問:“看出什麼來了?”
宋樞楠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他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將銳利的目光移向旁邊的醫療裝置。“知道這是什麼嗎?”
宋琦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態的宋樞楠,她只好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認不出那是什麼。“別賣關子,快說!我忍不了了。”
“這些藥物,應該是治療心臟病的,”宋樞楠扶了扶眼鏡,“還有這個,是用來做透析的,我爺爺當時得了尿毒症,算是絕症了。我看過我爺爺去年的體檢報告,一切正常。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宋琦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見解,快說。”
他點點頭,伸出兩隻手指,“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在這裏關押的不是我爺爺,而是另有其人;二是,十多年前發生了一些就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事情,使我爺爺的身體發生了不可思議的改變。我爺爺他得的病已經不僅僅是尿毒症了,以他那時候的身體頂多活一兩年。這是他1995年的體檢報告,你看了就知道了。”
宋琦接過他遞過來的體檢報告,雖然她不怎麼不懂,可上面某些詞彙——例如冠心病、尿毒症她還是看得懂的,這種人就應該等死。
“他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個奇蹟。”宋琦把體檢報告還給他。